贾琏有所意动，就是感觉有点对不起贾赦。
昨晚才说得好好的。
今天就变卦了。
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可去往北疆，远离府里的是是非非，吸引力真的太大了。
贾琏答道：“容我考虑几日，回府和大老爷再商量商量？”
王子达笑了：“琏二爷心动就好，无需为难，我自有办法让你们府里同意。”
想到今早贾赦的旧态萌发，贾琏心中的歉意消去大半。
“既然如此，就看子达兄的手段。事情能成，陪着走一遭北疆又何妨！”
“豪气！”
事情聊完，宅子的交接也结束了。
王子达匆匆离开，只是让贾琏静等消息。
当闲杂人等都退出宅院，贾琏一行人又凑到假山旁的凉亭中，兴儿旺儿已抽空去酒楼买了一桌席面，大家分次落座。
“那厮的背景，还没查探出来吗？”
贾琏看向旺儿，见他摇头，又将视线转向大兵小兵父子。
大兵抱拳道：“小主，线索断在了八王胡同。那里住的都是皇亲国戚，守卫森严，以不暴露身份为前提，无法深入调查。”
言下之意，如果允许暴露身份，还能查探到进一步的情报。
贾琏却摇了摇头。
王子达虽然背景神秘，但对他却从没有表现出恶意。
没必要闹出不愉快。
“且糊涂着吧……来，就边军司马一事，畅所欲言。”
旺儿抢先开口：“我和昭儿哥可以为二爷的亲兵，兴儿年纪小留守京城，大兵小兵和阿彪可以当二爷的护卫。”
贾琏笑道：“我一个军司马，要个屁的亲兵。你、兴儿、昭儿都留守京城，帮我守着宅子，看着铺子，收纳消息都记下来，等我回来。”
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准备得再多，一道冷箭、乱箭都能要人性命。
三个长随不通武艺，带去战场就是送死的。
抬手阻止了三人的请求，贾琏转头看向小兵：“磨皮境大成了吗？”
贾琏陆续又赐下了几副汤药，只是不知小兵的习武资质怎么样。
小兵人很机灵，有股狠劲，当初被箭矢射中大腿都一声不吭。
又家传制毒、解毒和拷问的手艺，是不错的亲随人选。
“即将大成，赶到北疆前定无问题。”小兵咬牙答道。
贾琏微微摇头，说道：“你也留下，好好习武，空闲时候跟昭儿学学管理生意。以后若有机会，再带你去。”
磨皮境大成，才堪堪有自保之力。
别说战场上一个换一个不亏，换一百个贾琏都得心疼死。
手下能信任的人不多，每一个都弥足珍贵，没必要让人冒险。
“我可……”小兵不甘心，还想再祈求。
却被大兵打断：“闭嘴！规矩第一条，服从！请小主惩罚。”
贾琏不在意的摆手，问道：“回归正题，边军司马一事，你们如何看？不必顾忌，想到什么说什么。”
有资格发表意见的，只有大兵和阿彪这两位家臣。
其余人，主要是当个听众，偶尔能起到查漏补缺的作用。
团队需要多交流磨合，重在参与。
大兵犹豫道：“大老爷是否会放人？”
这也是贾琏担心的问题。
既然王子达说有办法解决，贾琏就不再烦恼了：“去不了就算了。我们先以能去北境为前提。”
阿彪道：“小主，既然是在吴三老爷帐下当差，只要表明身份，军中的一些弯弯绕绕，自然可以避开。此行的重点，是如何在战场上保命，如何捞功劳。”
“细说。”
阿彪在桌上摆上三个茶杯，一个个的添满水，指着水杯道：
“第一，随王校尉到达安魂城，先去拜吴三老爷的码头。
第二，购置一副金丝软甲护身，饮水吃食由我和大兵准备，不吃外食不喝生水。
第三，积小功为大功，以强凌弱，以多欺少，快速转移，充分发挥骑兵的灵活优势。”
阿彪边说，边偷看贾琏的脸色，没发现异常表情，才终于安心。
战场上，最怕出现“道德洁癖”。
两军交战，为了活命、为了捞功，允许做任何事情。
大兵补充道：“地图，出兵打仗，必须摸清地形和方向。
府里应该有老公爷留下的地图，小主需在出发前牢记。
到了北疆，再与吴三老爷营帐中的地图对照，
就不用担心迷失方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种种注意事项都灌输进贾琏的脑子里。
直到夕阳西下，喝干了六七壶茶，贾琏才起身道：“收获满满……打道回府，都忙起来。”
出发之前，还有旁事需谋划。
远的不说，清早王家已递了帖子，明日凤丫头要登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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