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们是朋友

谢府的上下低气压是一片蔓延，小少爷一夜未归下落不明，身边的下人都不知他的去向。下人做事也是小心翼翼，谁知道热到老爷会怎么样。谢老爷惆怅不已，非要去找他的好友张尚书去。幸而有谢夫人拦着，不然谢老爷一大早的就要去敲张尚书家的门。

这张尚书张博通人如其名，是博古通今，才气过人，当今的尚书左丞。而他那好大儿张安义，酒囊饭袋的十足纨绔子弟，和他爹是天差地别，风马牛不相及，也不知那尚书大人是如何管教自己的儿子的。

谢老爷想着定就是那小子拐走谢陆！在谢老爷心里，谢陆是个嘴甜乖巧的孩子。平日里吃酒耍乐都是张家那小儿带着谢陆，谢陆的劣行也都是张家小儿带坏的。现如今敢违背他老子的意愿，彻夜未归潜逃也定是那张家小儿教导的！一定是的，谢老爷想着定是这谢家的家业重担吓跑了那胸无大志的谢陆。真真儿是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叫谢老爷是没有一点办法。

张安义那厮被谢老爷骂了个满怀，此刻却是躺在某人的怀里，软玉温香好不惬意快活。而他早就忘了昨儿个夜里被他丢在花楼里的谢陆，两人是重色轻友真不分伯仲。

小武他们赶着马车一路驱驰，谢陆和方清朗挨着坐于马车中，两人一路没怎么言语，谢陆也是脑子混沌，好似有好多话想说，又好似不敢说的模样。

“你怎么了？”方清朗感觉到身旁谢陆抓耳挠腮，心绪不宁，似有什么事。

“呃？”谢陆支支吾吾“清朗，我，我以后还可以来找你吗？”

“恩，”方清朗以为是昨日醉酒太深，今日还有些许不舒服，原来是问这个。他平日与人疏离，不爱说笑，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如此这张脸在军营里是更容易管理将士。肖琰总是说他这模样糟蹋了一张绝美的容貌，不苟言笑，不像他那笑意盈盈平易近人。

“真的吗？”谢陆一下子开心的抓住方清朗的手臂，兴奋的问“我以后可以来找你？”

“可以，你那朋友是肖琰的朋友”方清朗看着谢陆“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什么他的朋友你的朋友？”谢陆听得有些糊涂，表情也是不解，这张安义什么时候有那样一个气宇轩昂的贵公子的朋友，他怎么一点都不喜欢呢？

“呵呵”方清朗看了谢陆那表情，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你小少爷真是有点意思。

“你笑什么？”

“没事，我说我们就是朋友”

“噢，”谢陆听得这句话也没有纠结方才方清朗说的话，光听得就是朋友这几个字就是愉悦甜蜜。

谢陆偷偷的往方清朗身边挪动着身子，想着能与他贴近一些也好。

方清朗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像青草的芳香，应该说是成年男子的味道吧！谢陆身上虽挂有香囊，但觉得怎么都没方清朗身上的味道好闻，昨日醉酒的时候倚靠着就那样觉得了。经过一夜到现在，更是被那味道引得心头发颤，想时时能贴身挨着。

“吁…”小武拉了下马，果子刚刚指了回府的路，如今已经到谢府门口，上面悬挂着“谢府”二字金碧辉煌的匾额。

“少爷，咱们到了！”果子下了马车呼喊到。

听了果子的声音，谢陆心里一沉回应一句知道。

起身准备离去，似又有些不甘心的回头对方清朗说道“清朗，我一定会你找你的。”然后下了马车。

方清朗待谢陆下了车，也不曾出声回应他下车同他最后说的那句话。马车中少了一人，空间大了许多，方清朗倚着车厢，脑子里回想发生的事情，这谢陆看他的眼神太炙热又明显，方才在车厢里偷偷想贴上来他是知晓的，他就想看看他是想弄出些什么名堂来。自己虽对男女之事，甚至现在也是男风盛行，他也没有过多的念想。如今回了宣州城来，一心想着能有一番作为，把妹妹方清月带出来，自己开了府邸独自生活。在国公府也是诸多不便的，那对母子他也不愿有过多纠葛矛盾，师父说过，放下仇恨也是放过自己，自己熬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能靠自己努力生下去吗。至于谢陆，先随他去吧，他一看便知是小孩心性，也许三五天就对他没兴趣了。对与情爱，方清朗想着怎么可能有互相爱慕而一直不变的情缘呢？如果不能是唯一，不要也罢！

小武拱手给谢陆做了个揖便上车驾了马车离去。

谢陆看到马车离去，一下子沉下了双肩，站在路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静静而又哀怨地看着离去的景象。

一旁的果子对着离去的马车挥了挥手告别“走吧，咱们回府吧少爷。”

主仆二人刚跨进谢府，大门口聚集了护院和一些下人，其中一个护院先看到了谢陆，激动得伸长脖子声嘶力竭的对厅堂方向吼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堂屋里的人听到了动静纷纷向屋外走来，为首的谢老爷谢夫人也走了出来。

谢陆这才记起昨夜未归，答应与爹爹去巡查粮仓的事也没有去，顿时头皮发麻，这下是死定了。实在是一心系在他那情郎身上了，正所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看到走过来的爹爹和娘亲，谢陆一脸讨好的模样“爹爹娘亲好，孩儿…”话还未说完，谢老爷是吹胡子瞪眼，吓死个人的表情厉声喝道“昨儿夜里你去哪里了？这般没有规矩，我看你是无法无天，没有我这个爹爹了！”

谢陆继续想凑上前讨好，忽而看到旁边娘亲使的眼色便低了头，不在言语出声。

“恩？你如今大了翅膀硬了敢不归家？虽是男子，但你怎的如此胆大？”说的太厉声，谢老爷停顿的咳嗽了一下一口气上不来，一旁的谢夫人连忙给谢老爷顺气。

“你就这般不愿意打理家业？你就这般辜负爹爹的心血，你偌大的家业，以后该由何人来打理呢？”谢老爷痛心疾首的指着谢陆，手指气得发抖。

“陆儿，去祠堂跪着，等你爹什么时候不生气了你再出来。”谢夫人看着自家的老爷，被谢陆是气得脸色苍白。

“去吧，陆儿，你太让娘亲失望了！”谢夫人看向谢陆，眼里满是责备之色。说罢谢夫人扶着谢老爷安慰“走罢，今日也是起了大早，也是气着了，曼娘扶你回厢房注意。”轻言细语。

一旁的谢陆回答道“是！”

谢陆低头委屈，娘亲今日怎这般生气，平日里也有这般夜里偷溜出去，也不见爹爹娘亲这般啊，罚跪祠堂，而且不知会跪到何时去。

孙管家在一侧唤了果子前去，谢陆想定是要罚果子的，出言阻止道“管家，你别罚果子，是我要他出去的，我得要人贴身服侍，他只是个下人，什么都得听我的。”谢陆对果子不似别的下人，果子陪他一起长大，主仆感情深厚。

孙管家解释道“不是要罚果子，是老爷夫人想问寻果子一些少爷的事情，老爷夫人都是大善人，怎的会罚咱们下人呢？”

“那好吧，果子你去吧”谢陆不再阻止，看着果子眨眼睛使眼色。

果子一看少爷的表情就知道，少爷那是让他只说好的，不该说的别告诉老爷夫人，果子当然知道，他对小少爷最是忠心了，小少爷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听。

“那少爷您就去祠堂吧，一会我偷偷让果子给您送些吃食和点心”孙管家看着谢陆的眼色，暗道少爷这般孩童天性，何时才能懂事，老爷何时才能放心！

“恩。”谢陆认命颓然的向谢家祠堂走去。

罚跪对谢陆也是寻常的事，以前也不觉得难捱，只是现下却觉得烦躁不堪。谢陆想着这样罚跪下去，那他何时才能去找方清朗呢？真是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