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活该被打

方清朗快步来到了前厅，抬脚跨过门槛，一进厅里便看到方远宗脸色苍白，坐在太师椅上脸色发青，嘴里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方清明衣衫撕得破烂，两边嘴颊鼓起像嘴里含着两颗球，右眼眶被打得红肿睁不开，前额像是被什么东西劈开，额角开了道口子潺潺的流着血，血一路自面颊蜿蜒至下巴，滴到了胸前的衣襟上，衣衫上都是脚印灰尘，小腿处更是鲜血染红了脚踝肿的像个棒槌，整个人看上去像被人暴力群殴一样。

跟着方清明的贴身小奴松子被吓傻一般，跪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方清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捂着脸颊一脸痴笑，疯疯癫癫的痴笑模样看的人心惊不已。

青黛夫人出了府与友人去游玩了，所以厅堂里除了方远宗和方管家，再并未有其他人。

方清朗看到方清明被打的模样也是心惊哑然，心想以他国公爷长子的身份在宣州城里，能不管不顾把他打成这般，一定不是一般的寻常的权贵。

“父亲。”方清朗面无表情的巡视了一圈，出声唤了方远宗。

方远宗听到方清朗的声音回过了神，面上表情立刻变得痛苦，恨铁不成钢地语气对方清朗说道，“清朗，你来了！”

“你大哥他……我这张老脸让他给丢尽了！”

方清朗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沉声道，“他身边不是有护院吗？府里还有侍卫！”

“他被打了丢到府里的大门前！”方远宗呵斥，“平日里不着家，夜夜笙歌流连烟花柳巷！说他也不听，现在好了也不知被谁打成这般模样！”

“要不是被府外围观的人看到，我们哪里知道他被人丢在外头的大门前！”

“扶进来也不说话，像被打傻了一样，一直就这样捂着脸傻笑……”方远宗像看弱智一样看着他的大儿子方清明。

方清朗循声看去，方清明席地而坐在地上痴痴的傻笑。

“清朗～”方远宗皱着眉头，“你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方清朗走近方清明，俯下身子看向他半晌，说道，“请了郎中来府里，他的额头还在流血！”

方远宗听完才后知后觉，“快～方管家，去请朗中来府里给大少爷抱扎一下脑袋！”

“这蠢货要是伤到脑子，怕是日后更是苦了伺候他的下人！”方远宗这时候还不忘讥讽自己的好大儿，看来确实气得口不择言了。

方清朗听到父亲方远宗的话实在忍俊不禁，方清明那猪头狗脑肿成那个样，还像个弱智一样嘿嘿傻笑。

一行人扶着方清明就往他的别院走去，方远宗也跟在后头照料，留了方清朗留在前厅里，审问方清明的贴身小奴松子。

松子年龄不大，自小就跟在方清明的后头侍候，胆子小话也不多，虎头狗脑没什么心眼。都说自己的贴身小厮像主子，方清明这对主仆性情还真有几分的像。

“别哭了！”方清朗坐在主位上发了话。

松子跪坐在地面上，听到方清朗的话吓得连忙止住了嘴里的呜咽声，撸起袖子胡乱的擦了下把脸。

“你叫什么名字？今日是你一直跟在方清明的身后吗？”方清朗问。

松子跪直了身子，“回二少爷～奴才叫松子，是大少爷的贴身奴。”

“今日是奴才陪着大少爷。”松子回答得瓮声瓮气，哭得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嗯！那他是被什么人打成这样？你认识吗？”

“你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松子听完眼神闪躲飘忽，嘴里翕动却没有发出声响。

方清朗看到松子的表情，大概知道方清明在外头肯定是自作孽，可也想不通是何人能下狠手公然与国公府做对，但又怕自己在朝中惹到了人借机国公府的人报复自己，方清朗不得不防。

“松子，此事我必定是会追查下去。现下此处无人，你可以跟我说实话。”方清朗循循善诱。

松子环顾四周眼神黯淡无光，沉思片刻便一脸决绝的开口道，“二少爷，松子知道您是个好人，大英雄，您一定是说话算数的人！”

“松子这就告诉您，您可千万不能和老爷夫人他们说的！不然，大少爷会被老爷打死的！”

松子眼眶红红的，语速很快，“大少爷他是被大皇子的侍卫打的！”

方清朗听到大皇子，心里暗自惊叹连连，实在想不通他和方清明会有什么过节，甚至二人也不相熟来往不过尔尔。

来往？方清朗突然想起那次醉酒的事，眼神凌厉的看向松子，问道，“是不是因为上次醉酒的事！”

松子听到二少爷的发问羞愧得垂下头，低声喃喃，“松子也顾不得大少爷的脸面了！实话跟您说吧。”

抬起头，松子满脸通红一脸羞意，“那次醉酒，大少爷气不过您总是不打他放在眼里，就将您的那位贵人朋友掳了去，也就是今日的这位大皇子。”

松子跪在地面瑟瑟发抖，“大少爷您也知道的，他性子急躁偏又不服您，所以就把您的那位贵人朋友……”

“也就是今日这位打人的大皇子他……”松子眼神飘忽闪烁，“总之，那晚奴才就外头守着。”

松子说完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方清朗，等着他发话。

方清朗的手紧紧攥住谢陆送给自己的玉扣挂坠，惊谔不已的心绪在心头久久不能平复。

屋子里静得让人发慌，松子吓得大气不敢出，方清朗脸色阴沉难看。

“松子，你可知道掳了大皇子该当何罪？侮辱当今大皇子，罪当何等？”方清朗语气冷冰冰。

松子被方清朗的话吓得哇哇大哭，嘴里连忙讨饶，“二少爷救命，奴才和大少爷哪里知道那日的人是大皇子，奴才实在不知道啊！”

“大少爷也是不知道的！大少爷他不是那种浪荡子，他只是想心里不服您才这样的，二少爷您饶命啊……”松子跪在地面缩成一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方清朗怒极反笑，大声呵斥，“倒还成了我的不是！是我让你的主子大少爷去掳大皇子？是我让你的大少爷去染指大皇子？”

“不是不是……”松子连忙半跪起身拼命摇头挥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方清明自己做的事，就自己担着！”方清朗语气厌恶，“自己做出如此迫害强人的事，被打也属实活该！”

松子抽泣，“二少爷您说的是！可是……可是今日大少爷也没有对大皇子有任何越轨的行为，大皇子上来就叫侍卫对大少爷拳打脚踢，打得实在是太狠了！”

“呵呵……”方清朗坐在主位上冷冷讥讽一笑，要是有人敢染指自己在意的人，自己下手可要比这个要狠太多。

“被打一顿还是轻的！这种诛九族的事，连累的会是府里几十口人！”方清朗突然阴沉下脸怒视松子。

思及上次进了山匪的窝，谢陆差点就被南湘一代山匪迫害，方清朗虽没有下死手却也是让那人生不如死。

方清朗最是看不上痛恨方清明这种作风的人，连带着问起这事都嫌晦气，可如今惹到的事大皇子肖玹，睚眦必报的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府里虽没在意之人，国公府的侯爵头衔是爷爷打下来的，自己虽不在乎可也受过庇佑，清月更是在府里长大，肖玹要是追究起来怕也会连累到自己和清月。

那日酒后寻到肖玹时，方清朗确实感觉到不同寻常的异样感觉，可肖玹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心里虽有想过方清明言辞行为上可能没了规矩会让肖玹厌恶，可终是没想到方清明会如此的色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