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韬光养晦也是正道

皇后有些体己话想同方清朗讲，宣成帝也是留了二人下来用午膳，肖琰和方清朗早上没吃现下也是有些饿的。

二人已是成年男子，一桌子的精致佳肴勾得肚子是饥肠辘辘。“父皇，今日儿臣同清朗起了个大早，现下才用饭，肚子饿得已是饥肠辘辘！”

宣成帝听了也是一脸慈爱地看着肖琰“吾儿与清朗真是用心良苦，多进食些。”

皇后方远影也是附和“陛下说得是，你们二人多吃些，这般大的个子。”

用完了午膳，宣成帝要回去午休，肖琰也是要离宫去，留了方清朗与皇后独处。

方远影看着那天家父子离开，才一改严肃的表情，一脸微笑的对着方清朗说道“近来在府中住得可还习惯？清月这几日也没来宫中，姑姑是挂念你们的。”

方清朗也是回以微笑“清朗一向不在意这些的，清月也很好，姑姑在宫中保重好自己，我和清月都是大人了。”

皇后听了也是一脸的慈爱，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心中总是记挂着他们兄妹俩的。“方才你同陛下说的政事，是陛下指派你去的吗？”

“恩，昨日上奏后陛下派遣的。”方清朗喝着茶回答。

皇后有些忧虑之色“清朗，朝堂上的政事派系纷争不断，你一介武官，如今回城兵力定是削弱，何苦再淌那浑水呢！”她希望自己的侄子能平安喜乐过日子，争权夺利没有一个好下场。

“姑姑您莫要担心，清朗心中也是有分寸不会胡来，本不应该上报朝廷，但如今是灾情百姓太无辜困苦，清朗在边关看过很多流民，太过可怜。”方清朗自小从军就是希望人们能免受战事的苦楚，能天下太平。这灾情比战事更摧毁劳苦百姓，他怎么能忍心不管不顾！

皇后知道方清朗性子良善，自小做事说话都有自己的主见，当初小小年纪选择从军报国就已知晓他的性格，也就没再继续劝下去“你知晓就好，姑姑只希望你和清月好好的。今日留你下来，是想着你和清月的亲事。你和清月也是到了成家的年纪，再想着你想独自出府，陛下也说待你成婚便赐你一座将军府邸。”

皇后说完方清朗没有出声，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和姑姑讲自己已有钟意之人，毕竟还为时过早，至于清月，他就更不知晓她的心思了。

皇后看方清朗默不作声“怎的？有心仪的人？”皇后细心观察方清朗再询问道。

方清朗笑了一声才开口答道“还太早了，等清朗觉得可以了再带过来见姑姑。”方清朗与谢陆这段时日下来，是清楚谢陆自由的心性，不喜欢有人束缚他但他自己又热情黏人，要马上定下来也许有些早了点。

“姑姑，清朗现下还没想那么多，倒是清月，是该有欢喜的人，她性子也是清冷，心里却是热情似火，常年在府里拘束得没有生气了。”方清朗说道方清月眼底都是疼惜。

皇后也是微微点了下头，自己这侄子不像哥哥说的不愿意嫁清月。“王公子弟也是多的很，只是不知清月喜欢什么样的，姑姑也问过，清月害羞得很，你是哥哥，多带他出去见见官场上的朋友。”

其实是前几日哥哥方远宗递了信说方清朗有一朋友来府上拜访，以为对方清月有意，但是以为方清朗不愿妹妹早些出阁，让妹妹旁敲侧击说说方清朗，后来知晓是乌龙也没再告诉方远影。

“恩，清朗知道。”方清朗知道姑姑是真心关心他们兄妹俩，看着姑姑，发觉她虽打扮奢华精致，但凤冠两鬓也有几根白发了。“姑姑您在宫中也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姑姑在宫里都好，你和清月在府里也好好的，你爹爹他只是不会表达，心里是有你们的。我说多了怕你不欢喜，但是清朗，你娘亲临终说的话你都记得吧，该放下该放下的。上一辈的情怨是上一辈的，你爹爹也有自己的苦衷，等你有自己欢喜之人便会明了的。”方远影想劝一劝方清朗，不愿他带着仇恨对自己的爹爹，带着恨意谁会过得好呢，就像自己，早已无心无情。

“有些事情清朗忘不掉，边关苦寒，人人都有人惦记有家人陪伴时我一人独自承受孤苦，现在他老了能想起有我和清月了才过来关心，难道不会太晚吗？姑姑，千般万般，我和清月又有何错？”方清朗字字珠玑，他本不愿跟姑姑说这些，在心里就好，何况也是过来了，也不再期待有爹爹疼爱。

方远影听了方清朗的话语也是眼泪潺潺，不敢再多说，心里是有亏欠和对哥哥的怨怼，但到底是一家人，如今哥哥也是苍老了许多，一家人本就应该和睦，人都会犯错，但是到底他们都是亲人流着相同的血脉。

“清朗”方远影也不再提了“姑姑懂你和清月心里的苦，只是……只是人老了，就会渴望亲情。姑姑也是不愿你被恨意压迫，苦的是自己啊！”声音有些颤抖。

方清朗看姑姑那模样内心也是不忍再继续态度强硬下去“姑姑，您就别伤心，我尽量不会与父亲有冲突，我也不会当国公府不是自己的家，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是我的亲人。我控制不了自己心底的恨意，但不代表我把他当父亲，我心里有自己的尺度底线。”

如今该说的不该说的方清朗都已表明，不愿再让姑姑横在他们父子二人中间，以免姑姑在忧心他的事。

“恩，你知道就好，姑姑知晓你是懂事的好儿郎！陛下也是对你赞赏有加，但是切记莫要锋芒毕露强出头，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紧的。姑姑也没有多大实权，也不能护你们一辈子，国公府也不如从前的风光，哥哥手中也没有实权，只是一闲散国公，不如往日爹爹在世的风光霁月，你如今站了三皇子的队，以后还需谨慎一些。”看那三皇子方才的言谈，想必清朗已是在他的麾下。

方远影是因着先国公爷的功劳嫁于皇家的，方家老爷子为定国打江山有汗马之功，历代都是行军征战当将军，到了方远宗这一代单传，就有些没落，方远宗对带兵打仗行军布阵毫无兴趣也没有作为，直到方清朗出生才替代了方远宗，如今也算得独木一帜但是断了层，没有接替到老爷子留下的人脉关系。方远影从小听老国公爷讲带兵行军之事，对人情往来十分从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不在话下，自从皇子夭折便没了心再与后宫之人争斗，看透了本质。

“恩，清朗知道。”方清朗知道自己的姑姑说的话全是一心为他，但年少轻狂高傲的他，又岂非贪生怕死之辈，三皇子值得信赖，以后能当上皇帝也是仁义之君，对那边关苦寒的将士也会多加照顾，自己也是得尝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