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残缺

药家先祖悬浮于空，锐利的眼神在药辰的身上游走，口中连连称赞又不住的点头。

“好~好~好啊，灵魂的强度居然如此结实，就算放在我那个时候看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突然间，老祖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小子！为何你的灵魂如此的壮实却又残缺？”

药辰心中不解，他不知道如何判定灵魂的强弱，只知道自己两世为人是否会与此有什么关联。

老祖大手一招，药辰便不可自制的朝他飞了过去，药辰不敢轻举妄动，任由老祖的大手扶上他的额头。

“搜魂！”

老祖的口中冒出了冰冷的二字，药辰脸色大变暗叫一声不好！

他想要挣脱开老祖的手却发现那手掌如同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所有的记忆如同电影画面般浮现与他的脑海之中，从药辰进入书阁开始往后回放着。

月下遇见药拾、发现小葱、在药家出生、车祸死亡、升迁……直到他再次出生的画面浮现时，一双眼眸突然间出现。

那是一双金色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感情却看的药辰心中一颤，一声如同洪钟般响亮的声音响起。

“大胆！”

仅仅两个字，药辰便觉得浑身一颤，难以压制的恐惧感涌上心头，那是直击灵魂的声音，就连药族老祖也难以承受。

“啊！怎么可能！”

只能喊出这两声惨叫，老祖凝聚的身体便如玻璃般破碎，化作点点荧光飘散。

药辰被那一声怒吼震晕，迷糊间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女子的声音。

“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以我的名义……”

那声音犹如冬日的阳光温暖着药辰的身体，那因为一声怒吼而破碎的灵魂就好像涌入了温泉中，难以言喻的舒畅。

不知过去多久，药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莫蹉跎那张神采焕发却有有些憔悴的老脸。

“三少，您终于醒了！”

莫蹉跎连忙将药辰扶起，药辰迷茫的看向四周，突然间回想起了老祖的事。

“老祖，老祖呢！”

丝丝的冷汗顺着药辰的额头滑下，回想起之前那经历的搜魂之苦以及那一声恐怖的声音，浓浓的恐惧便萦绕在胸口，只是他好像忘记了些什么东西？

“回三少，刚刚我在吸收那枚丹药的药力后摸到了自身的瓶颈，突破之后回过神来便不见了老祖的身影……”

强大的气势从莫蹉跎的身上散发而出，虽然他已经在极力抑制自身修为却仍然让药辰感受到了一丝丝的窒息感。

察觉到药辰的难色，莫蹉跎轻叹一声收拾好书阁中的一切便不再打扰药辰，药家老祖现身他要尽快将此事告知药丘。

莫蹉跎一出书阁，那无形的压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药辰深吸了几口气后看向了药田。

那一株不知名的杂草此刻已是蔫了吧唧的状态，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生机。

“这杂草到底是什么东西？”

药辰伸手便想摘掉那株杂草，只是突然间那杂草仿佛拥有了自我的意识一般扭动起来，同时老祖的声音传出。

“住……住手！这是我的本源啊，我知道错了，还请大人大量饶我一命啊！”

药辰吃了一惊，他低头仔细地端倪这株杂草却看不出任何的门道。

“这草叫做‘千年滞’内部有一神奇的空间储存营养，借此以种子的状态保存数千年之久。”

“老夫当年通过秘法将一魂一魄封印其中想以此在千年后复活……”

药辰低着头仔细的听着，却忍不住打断了老祖。

“复活之后又能如何？如今的你只有一魂一魄，复活完全是无稽之谈。”

老祖被突然打断心中却不敢有什么怨言，药辰说的不错他此刻只是一魂一魄的残缺状态，原本想夺舍药辰的肉身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为一个预言。”

老祖沉重地说出了这一句话激起了药辰的兴趣。

“什么预言?”

“千年后的乱世预言，当年我的一位至交好友看破天机，千年后世间巨变，一股强大的势力将会搅动整个大陆，天下苍生都将被涂炭。”

老祖的声音顿了顿，仿佛是在回忆那往事一般。

“我作为药族的老祖，哪怕变成如此的残缺也好，哪怕被说苟活也好，就算是要我牺牲夺舍自己的后代也好，我一定要拯救这天下的苍生！”

药辰对老祖的野心或者说那拯救苍生的大意所震撼，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老祖的故事，说他是仙人，是救世主。

但那实在是太飘渺，太虚无了，而如今听到老祖自己说出这些话时，那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就好像刻在了他的身体中一般。

那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药辰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那一份决意。

“你，虽然灵魂强悍，但是三魂七魄却有所残缺，想必和你两世为人的经历有所关联吧。”

老祖顿了顿话锋一转开始试探起了药辰。

“但是在你的记忆中那可怕的存在，恐怕才是你灵魂残缺的关键。真是奇怪啊，丢失了天魂的人居然还能入得轮回，恐怕你的灵魂本源是个极其了不得的存在吧。”

药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自己的过去，为什么我前世会那么愚笨？上天好像是有意要我重来一世，这背后是否是有人故意的算计呢？

无数的疑问充斥在他的脑海中，无数的面庞飞过，是母亲、是药拾、是父亲、是……

想不起来，那明明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是他绝对不能忘记的存在，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呢？

“老祖，你的决意我能感受到，你也说过是为了天下才忍辱负重到了今天，你现在是残缺的一魂一魄，而我貌似缺了一魂一魄，不如就让我们一起去拯救天下吧。”

药辰的话不含一丝的不敬也没有一丝的卑微。老祖虽然想要夺舍他还对他进行了搜魂，但是药辰却能够原谅他。

“好，好啊，既然你愿意和我一起拯救天下，那我也必须全力去回应你了！”

老祖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书阁，那翠绿的光芒再次鼎盛。

“小辈啊，接下我这无穷无尽了知识和经验吧！”

那株杂草有重新焕发了生机，化为一滴绿色的汁液飞入了药辰的丹田处。

“小子，好好感悟吧，我把这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老祖的声音伴随着那绿色的汁液没入而逐渐地淡去，药辰不敢大意，连忙盘坐而起感受着那如同洪水般涌来的记忆和经验。

无数的草药，无数的病人，无数的药方……伴随着这些东西涌来的，是记忆。

一对夫妇怀抱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孩童向自己哀求。

“先生，还请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一位富商的儿子派了无数的高手按住自己，只为了治疗自己的头痛。

“老家伙，这活你是不接也不行！”

一只狐狸妈妈拖着残破的身体将两只狐狸宝宝推入自己的怀中。

“呜，呜呜~”

一位绝世的女子倒在自己的怀中，她嘴角渗血却给了自己一个凄美的微笑。

“你没事就好，谢谢你，你的爱我今生无福消受，来世……定要永结连里。”

无数的人在渴求自己，无数的人在咒骂自己。赞美也好，诋毁也罢，药辰看着这一切默默的承受。

“庸医！”

“废物！”

“信了你的话我真是瞎了眼！”

“你还我儿的命来！”

无数次，无数次的责骂，或许是冤枉又或许是自己的报应。

他的心变得越发鉴定，他的灵魂变得更加坚强。

经历这一切的是他，却又不是他，这一切虽然未曾真实地经历过却是无比珍贵的记忆，药辰将这些情感，这些记忆，这些经验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嗯~没错，接受他们吧，这就是人性，去爱他们吧，这就是……我的使命……”

老祖的留下了这最后一句后便彻底地失去了丝毫的动静。

一天，两月，三年！老祖那一滴绿液所蕴含的能量支撑着药辰这三年的生活所需。

而药辰仅仅是打坐吸收那绿夜，身上的肌肉和骨骼居然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强壮了起来。

脱胎换骨，这是七品丹药才能做到的事情啊，药辰吸收着那些知识对于丹药的品级分类也有了一些更加具体的理解。

一品丹药：不分品质，皆为凡品，形状不均匀，也可能不是药丸的样子，其作用范围不超过服用者自身的能力。

二品丹药：不分品质，形状为圆，药力的主要方向是哦刺激服用者运用出些许超出自身极限的能力。

三品丹药：分上中下三种，具备丹纹药香，出炉时会带有些许药材的特质，能够激发超越自身的能力。

四品丹药：除了三品所拥有的特征外还有可能让服用者洗毛伐髓，小小的提升后期潜力。

五品丹药：灵气久溢而不散，能够让药力作用于灵魂。

六品丹药：能够修复致命伤以外的任何伤势。

七品丹药：拥有提升气运的附带效果。

八品丹药：出炉时会引起天地异象。

九品丹药：具备灵智甚至能口吐人言。

十品丹药：完全未知，仅仅存在于传说神话之中。

当药辰再次苏醒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莫蹉跎毕恭毕敬的模样。

“莫叔……我……睡了多久了？”

药辰淡淡的询问着，绿液的营养还有一丝剩余，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吸收了老祖留下的东西，那清秀的脸庞上浮现着一抹不该有的成熟。

“回三少，已经过去7年，您的10年刑期明日就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