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皇国已经不是我说了算是什么意思?”
燕增手中握着的百裂发出一阵“嘎嘎”的怪响,而一旁的药光斜瞥了一眼后便闭上了双目,虽然不知道这老者的实力,但是他心绝不会袖手旁观。
却见那算无遗轻抚胡须,口中朗声大笑,给人以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呵呵,放心吧,皇室根基我不会动,但你燕飞皇国的气运我收下了。”
磅礴的霸者气息猛然间从他的身上爆发而出,就连燕增都感觉双腿似是有些发软,那是对于强者的本能畏惧。
“皇国气运?皇族密宝!你莫非……”
燕飞皇国的气运有三道,地上国土、地下灵脉以及初代皇帝的遗冢。
这三样东西才使得燕飞皇国能够稳步攀升,成为这大陆的一大霸主。
但算无遗却不知怎么居然能够夺取这气运覆盖己身,以国为对象的气运全部汇聚向个人,那燕飞皇国恐怕已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吧。
“抱歉了,老友。”
燕增一时间气血上涌挥动着手中的百裂便要直取这昔日老友的项上人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愤怒冲垮了他的理智,他引以为傲的运刀法都使不出分毫,只剩下了本能。
算无遗却闭上了双眼仿佛是在回忆什么一般,又好像是在把自己的生命双手奉上一样。
但那百裂却在算无遗面前一寸之处毫无征兆的停下,没有任何金属撞击的声音,就好像是砸在了看不见的墙壁上。
“怎么可能?”
他只觉得手中的力道仿佛陷入了泥沼一般没了任何的动静,而算无遗却根本没有移动分毫。
“住手吧,老友,这是我最后的仁慈了。”
算无遗轻轻地拍在了燕增的肩膀上,却猛然间发出骨骼的爆鸣声,他的锁骨竟如豆腐一般无力地被敲碎。
“仁慈?这算是哪门子的仁慈!”
他不顾那被敲断的锁骨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想要给面前的男人一拳。
拳头确实地砸在了算无遗的脸上,但是那力道却轻的像是在给他挠痒一样。
“如果你能放弃这世间的繁华,老老实实地死在宫中,我根本不需要如今的大费周章。”
一连串的关键词涌入他的耳中,就好像是刚刚才注意到住了十年的老屋有一处漏水一般。
“死在宫里……对我下咒的人是你!”
“正是。”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能为你准备的最体面的结局。”
算无遗的右掌并成一根椎刺扎入了燕增的胸口,大片的血迹在那瞬间染红了他那华贵的袍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就连药光手中的长剑也短暂的迟疑了片刻。
“嗡!”
长剑短鸣一声便出现在了算无遗的面前,却和先前的燕增一样无法刺入分毫。
眼见偷袭不成,药光只能转身救下那还剩一口气的燕增。
“还好,没有伤到重要的内脏!”
还好这里是药族,简单的治疗就连他也能做到,而此刻的战场绝对是无法再插足分毫了。
算无遗看向那染满了鲜血的右手,粘腻又温润的感觉他无论几次都无法适应,今天的事情他演算过了无数遍,对老友下手的悲伤他也体会过了无数遍。
“结果,天道依旧不可违吗?”
他无力地垂下了手继续着自己规划了无数遍的计划。
“铸魂鼎,来。”
随着他手指轻点,那掉落在地毫无生气的铸魂鼎突然间立了起来,在一道看不见的细线牵引着一般飘向了算无遗。
“先生!先生您终于来了!”
药乾拖着那破烂不堪的身子走向了算无遗,他一口一个先生,就好像是虔诚的信徒一般向前走着。
但算无遗却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将手指在空中挥舞了一圈后指向了一旁的瑞里。
“兽丹,来。”
刹那间,无数死去的妖兽魔兽炸裂开来,一枚枚颜色各异的兽丹如同蝗虫过境一般飞向了算无遗。
那些都是尸体还好说,可此时的瑞里还是活着的状态,她感受着内脏就好像被人不断地用手指搅动一样痛苦。
“呕!呕!”
在一阵痛苦的干呕之后,一枚瑰丽的粉色兽丹从她的口中飞出射向了算无遗。
“先生!现在药族的族长已经易主,快助我夺舍了那毛头小子!”
药乾紧抱着算无遗的大腿,同时一手指向了远处灵力枯竭的药邹。
族长之位已然易主,唯有夺舍一途才有可能成为新的族长,这是药乾最后的机会。
“想动我儿可得先过我这关!”
苗玉玲亮出手中的长剑挡在药邹的面前,同为上古家族的她自然知道一些对方的秘辛,也自然知道此时的自己绝对不是算无遗的对手。
算家多年来一脉单传,经验和技术都最大程度地只传授给一人继承,眼前的老者可以看成是千百年来的算家集大成,常理的境界划分根本无法丈量他的深浅。
“苗小姐,请让开你无法阻挡的,这是为了世界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
算无遗仅仅是轻微挥袖,苗玉玲便不受控制地整个人倒飞出去,好在莫蹉跎的身手足够敏捷,这才没让她受到什么伤害。
“夫人,您没事吧!”
以苗玉玲那暴躁的性子断然吃不了这个亏,她手中的储物戒指闪过一道毫光,一枚传音玉符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这是她最后的手段,只要祭出这枚玉符不出一刻苗家的精兵便能赶到此处。
但是她却无法打出这道玉符,她是与家族断绝了关系才能够嫁入这药族,大小姐身份什么的早就是往日的泡影。
她死死地捏着那枚玉符心中无比地愤恨,痛恨自己的无力。
“来!”
仅仅一字出口,而飞来的却不是药邹本人,只见一卷古朴的卷轴从药邹的怀中飞出,停在了算无遗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是卷轴?’
那卷轴正是代表着药丘将族长身份转交给药邹的转让书,可是转让已然生效,这卷轴已是无用之物才对。
卷轴在算无遗的面前展开,而他的食指在药邹的名字上轻轻划过,却见那白纸黑字的“药邹”二字慢慢地变成了算无遗的名字!
“轰隆!”
一道漆黑的乌云刹那间凝聚在这一片天地之间,一道道紫色的雷霆在云层之中不断地翻涌着。
“欺瞒天道?先生,那可是大罪啊!”
药乾吓得两腿一软瘫倒在地,这份转让书本就带有天道的监督规则,算无遗的举动无疑是在与天道为敌。
这紫色的雷霆无论是什么样的境界都不敢轻易地接下,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却见算无遗一脸的坚定,那一双眼眸之中透露着无比的清澈。
“无妨。”
简单的二字是他对于这天道最后的尊重。
一道紫电劈落不偏不倚正砸在算无遗的头顶,却见那紫电包裹了他的周身而无法触碰到分毫。
“怎么可能,人居然真的能逆天而行吗?”
“借助天道抵挡天道的小把戏罢了。”
算无遗将兽丹尽数投入铸魂鼎,同时洁白的药火在底部燃起不断地灼烧整个铸魂鼎。“炼丹术,为什么你能够操纵药族的药火?”
药邹只觉得什么东西在不断地从自己的身体之中逃逸出去一般,那不同于灵力枯竭的无力感,让他感到窒息。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炼丹术本就不是你们药族的秘术,我能够催动药火也多亏了你的协助啊。”
“你说什么?”
“药族的圣火非药族之人不可使用,而你的存在充当了我的火把,我才能够毫无顾忌地使用这药火。”
药邹不甘地跪在地上,体力一点点的流失,现在的他就连趴在地上都觉得费力。
“你利用了我吗?不单单是燕增、药乾、药悟,就连我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是啊,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我只是顺手推了下身边的浮萍罢了,不明白命运为何的你们天真地朝着不可能的前方漂浮着罢了。”
眨眼之间,那铸魂鼎便被烧的通红,连同着鼎内的兽丹一起被炼化成了一体。
那是一枚闪耀的金光的令牌,其上赫然是一个天字。
“不是炼丹?是炼器!”
药赢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若说能够催动药火已是非常恐怖的事情,而将药鼎和药材作为材料一起炼制成器,那毫无疑问是需要常人难以想象的精神力和毅力才能做到。
令牌制成药火却没有熄灭,而是慢慢地钻入了那令牌之中,那一个天字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格外扎眼。
“终于……终于得到了,天道的力量,哈哈哈哈哈!”
算无遗看着成型的令牌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那空中的紫电仿佛是要捂住他那狂妄的巨口一般一道又一道地砸下将他彻底地包裹起来。
但紫电终究是敌不过那狂妄的笑声逐渐地示弱起来,最后只剩下了遮天的乌云笼罩在整个求药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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