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廖聪再次进入周玉双的真实幻镜，即便是管理严格的一中，学生们也难免受到即将到来的圣诞节的影响，洋节日的气氛已经烘托起来。
幻镜里的周玉双依旧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学习，吃饭，休息，跟在一个努力的学霸身边，廖聪的灵魂体也体验到了所谓三点一线的作息规律，而且像周玉双这样的在一中的实验班里还有很多，一个个就像是学习机器一样将大部分时间扎在教室里。
甚至周玉双宿舍的一个女生每天熄灯后还要拿着手电看书到很晚。
廖聪很想嘲讽一句，可他也从其他人的交谈中知道了这个异常刻苦的女生月考全年级第一，是学校公认的可以争一争清北的好苗子，这样的成绩让她的所有努力都变成了闪光点，和她相比，职教很多女生的努力似乎都像是徒劳无功。
幻镜里的卫娉婷也很喜欢在熄灯前找周玉双聊几句，而她异于现实的形象也让廖聪仿佛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玉双，元旦晚会那天会有电视台的人来录节目。”卫娉婷躺在周玉双的床上：“教我们跳舞的老师最近跟魔怔了一样，周末都不让我们休息，那几段舞蹈翻来覆去地跳，我本来都说好去职教看他们的圣诞晚会呢！”
卫娉婷继续说着：“你还记得跟你一个班的高飞翔吗？”
周玉双点点头：“高飞翔啊？记得，我记得他在最后一排，挺闹腾的。”
卫娉婷很没形象地蛄蛹了几下：“就是他，他说他们学校彩排了好几次，特重视，估计跟咱们学校一样，肯定也请了不少领导们去看，诶，要不等放假咱俩回职教转转呀？”
周玉双对卫娉婷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想法表现得很包容，不过还是轻声细语地道：“放假了哪还有人啊？”
“也是。”卫娉婷瞬间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诶，要不周末你去看我练舞吧？你想不想去？”
“老师让进去看吗？”
卫娉婷仗义地打包票：“这有什么的，我带你进去，那就说好了，我回去了。”
“等下。”周玉双从床头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卫娉婷：“你不是说地理和政治没学好吗，我给你整理了一份文综的知识点，你看看能用上不。”
卫娉婷高兴地接过来：“哈哈，肯定有用，谢啦玉双。”
廖聪眼见卫娉婷抱着周玉双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几口，情不自禁跟着傻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神又恍惚起来，卫娉婷的这份爽朗只有幻镜里才有，现实的她显得忧郁得多，这都是自己带来的改变。
不止是卫娉婷，周玉双的改变也不小，少了几分对自己时的小心翼翼，多了几分淡然。
一时间廖聪也难以判断她们两个的改变是好是坏。
幻镜的时间依旧在流逝，廖聪突然想了解一下周玉双更多的改变，夜晚时间快进后，白天始终守在她旁边，又陪她度过了一周，看着周玉双认真听讲的样子，廖聪也忍不住顺着她的视线盯着黑板，同样是高二的课程，一中的授课更有深度，重点高中不是白叫的，里面的授课老师哪个没有高超的授课水准，实验班的这几位老师更是精英里的精英，廖聪在职教名列前茅，一中课堂上居然有些跟不上思路。
多媒体课件更是让廖聪感慨万千，课件里的图片、动画、视频形象又生动，配合老师的讲解也更容易让人理解并将相关的知识点联系起来，同样学习进程的廖聪受益匪浅，之前很多不扎实的地方甚至都有茅塞顿开的激动。
这差距有点大啊，他们职教就该好好调研一下人家重点高中是怎么上课的，不过又一想又颓然叹息，再好的教育也得学生们能吸收消化才行，就凭职教的整体素质，哪怕是一中的精英老师授课，大家的成绩也不见得能有多大的突破。
廖聪在幻镜中的周末也见识了一中的舞蹈室和音乐室，心情就像幻镜里的周玉双一样新奇。
现实周末的中午，廖聪麻利地吃完饭就开始给秦晓娅装扮，他必须在两点之前去教室完成任务，但也答应了给秦晓娅和林笑笑化妆，必须加快速度了。
林笑笑好画，她也会一点，廖聪只是给她换了个发型，又被讹了几个钗子罢了。
秦晓娅这边就需要廖聪亲自动手了，而且他给秦晓娅化妆的时候身边围满了人，一部分是学化妆的，一部分是第一次见到秦晓娅身上的黑色汉服，这件演出服不如林笑笑身上的峨眉侠女服轻盈，但却有着古装的大气美，精致美。
秦晓娅的皮肤不算白，五官也不突出，但被廖聪这么一捯饬，就像是改头换面一样立竿见影，睫毛弯弯，粉面无暇，一头长发被几根簪子固定后盘成一个古风气质的发型，让亲眼从头看到尾的韩美慧几人目瞪口呆。
韩美慧央求道：“哥，你给我也画一个吧！”
“下回，还没完呢。”廖聪从林笑笑和姜静音凑出来那一堆化妆品里找出合适的口红色。
高菲菲同样惊叹，廖聪的化妆术像是给她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至少她找到了让自己看着更白的方法了，羡慕地盯着秦晓娅：“十哥，这还没完啊，已经够漂亮了。”
“霸王别姬在十面埋伏之后，虞姬在军阵中总不能干干净净的吧。”廖聪解释了一句，又在秦晓娅脸上抹出几道赤色的伤痕，最后满意地看了几眼，递给秦晓娅一张纸：“好好养养情绪，放心，你一定能赢杜鹃。”
秦晓娅只顾着看镜子里自己凄美的妆容了，目光惊讶又崇拜，那张纸冷不丁就被高菲菲抢走了。
“咦，十哥，这写的什么？”
“歌词。”廖聪又查看了一下秦晓娅的衣服和簪子，见女孩冷的缩缩着，犹豫了一下将刚兑换没多久的温凉珠摘下来给她戴上：“跟笛子是同一首歌，这傻妮儿老找不到虞姬的感觉，特意给她准备的。”
“歌词？！”高菲菲几人顿时凑上去。
“这怎么唱啊？”高菲菲和韩美慧的目光变得急切，她们确定没听过这首歌，这肯定是一首新歌！
廖聪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还足够，打开秦晓娅MP3的外放，轻咳几声，用秦晓娅的声线唱出意境最浓的几句。
“长枪策马平天下，
此番诀别却为难，
一声虞兮虞兮泪眼已潸然，
与君共饮这杯中冷暖，
西风彻夜回忆吹不断，
醉里挑灯看剑妾舞阑珊……”
众人一开始皆用一种见了鬼一样的目光盯着女声唱腔的廖聪，只是很快就被歌曲中的词意震得头皮发麻，目光隐隐透着崇拜和震惊。
众人目光又不由自主挪到秦晓娅身上，心想廖聪对她也太宠了吧，不过看到此刻定妆虞姬造型的秦晓娅，竟突然有种理解了廖聪的恍然，廖聪眼真毒，居然能看出晓娅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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