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考得怎么样？”一出考场，萧南盛就紧紧跟在了周玉双身边，“我看你好像很早就写完了，应该考得不错吧。”
周玉双理也不理，快步随着人群往外走着。
许向楠受人之托，迅速挤过来挽着周玉双的胳膊，对萧南盛哼了一声，和周玉双相伴离开。
“下午要不要去职教玩？”萧南盛这个念头一生出顿时止不住，不过想到对方的冷漠，又有些叹气，男人大多都贱，越不理他他越心心念念。
周玉双几个回到车上，高俊红迫不及待地问她们考得怎么样，赵德柱几个人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老师，题目好难啊，比咱们做的题难多了。”许向楠抱怨着，“这真的是高一的英语竞赛吗？好多单词我都不认识！”
她一开口，林晓峰、李丽君也纷纷出声，明显有些受到打击。
高老师将期待的目光转向周玉双，或者说她看重的始终都是周玉双：“玉双，你觉得呢？”
周玉双迟疑了一下：“是很难，不过我做的还可以。”
林晓峰一脸不信，题目的难度他深有体会，来的时候自信满满，考完就知道多超纲了，见周玉双自信的样子，心里暗恨，他在考试名次上一直被周玉双压一头，哦，还有那个更讨人厌的廖聪。
回到学校，已经下课有一会了，车刚停下，周玉双就看到一直冲着自己招手的廖聪，在他手里，还拎着一袋水和饮料。
“老师们辛苦啦！”廖聪亲手将矿泉水递给几位随行的老师，换来老师们欣慰的目光。
廖聪可顾不上这些，笑着对陆续下车的几个同学道：“几位同学，祝贺你们凯旋归来，赶紧喝点水休息一下！”说着话不由分说地将一瓶瓶饮料递过去。
最后一瓶递给周玉双，两人跟其他人告别，并肩有说有笑地往食堂的方向走着。
赵德柱拍拍手吸引众人的注目：“都去吃饭吧，等成绩出来我会通知大家，接下来你们好好休息，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是咱们职教的骄傲！”
赵德柱能这么说，至少几位同学一个三好学生是没跑了。
“女侠，饿了吧？快尝尝这鱼，可香了，还有这排骨，我可是好不容易抢下来一份！”廖聪一脸笑意地帮周玉双挑着鱼刺，看她吃得香甜，笑容更盛。
两人都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的那种，自从廖聪手里有钱后，伙食明显好了，也就是现在的物价确实便宜，否则以廖聪的饭量，两次意外之财根本经不住这样消耗。
“吃完饭想做什么？”廖聪边吃边问周玉双，“今天下午放半天假的。”
周玉双恹恹地道：“我想睡觉，感觉特别困。”
“那好，吃完我就送你回宿舍。”廖聪说着，小声地请示道，“今天晚上我和别人约好了，要去做客。”
“哦，嗯？”周玉双抬起头，“跟谁约好了？”
“卫大姐。”廖聪实言相告，“这不上次救了她，她爸非要请我吃饭，说了好几次了，定的今天晚上。”
“哦，去吧，晚上我跟晓萱一起吃。”周玉双说着，突然抬起头盯着廖聪的眼睛，“你为什么有些心虚？”
“我有什么心虚的。”廖聪控制着面部表情，“实在是卫大姐的哥哥太热情，盛情难却。”
周玉双用筷子戳着鱼头：“哼，她的性格虽然不讨喜，可长相气质可是很好的呢。”
“又吃醋！”廖聪弹了周玉双的额头一下，“又不是我们两个单独吃饭，是在她家，有她爸和她哥，我敢放肆吗？”
“哼！”
送周玉双回到宿舍，恰好看到三楼窗户卫娉婷探出的头，两人对视，廖聪招了招手，卫娉婷的身影迅速从窗口消失，没一会就跑出来。
卫娉婷看着廖聪：“跟她说了？”
“嗯，说好了。”廖聪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走。”
“现在？”廖聪一愣，“太早了吧？”
“你还有别的事吗？”
“那倒没有。”
“那走吧。”
“这……好吧。”廖聪稀里糊涂地跟着卫娉婷走出校门，门外，小集市的各个摊位正在紧锣密鼓地支着架子，一星期一次的小集市不仅是学生们难得放松和消费的地方，也是摆摊的老板们挣钱的好机会，书摊前已经有不少男生等着，有着急的学生甚至已经帮着老板忙乎着出摊了。
卫娉婷步伐欢快：“我记得你也租了几本，看了多少了？”
“哪有时间啊，一本都没看完。”廖聪说着，伸手拦下一辆三轮车，先把卫娉婷扶上去，自己也跟着坐上去。
司机回头问道：“去哪？”
卫娉婷抢着说道：“星辰商场。”
等三轮车开动，廖聪小声问道：“去商场干嘛？”
“给你买双鞋。”
“我这鞋刚买两个月……”廖聪看着自己运动鞋上磨损了一块，不由得改口，“穿这双是有些失礼。”
“有什么失礼的。”卫娉婷才不是因为这个，头歪在廖聪肩膀上，双手环住廖聪的右臂，“我困了，靠着你睡一会，到了叫醒我。”
廖聪能说什么，只能听之任之。
星辰商场在廉市城南最繁华的大街上，也是整个廉市最大的综合型百货商场，不仅占地极广，货品也全，大到电器小到柴米油盐，这里应有尽有，即使在廉市所属的石狮市，也少有这样规模的商场。
廖聪和卫娉婷直奔鞋服区，因为是周末，商场人满为患，走在拥挤的人群里，廖聪和卫娉婷的手很自然地牵到一起，自然地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感觉。
“好热闹啊！”廖聪凑在卫娉婷耳边问道，“这都是你家的？”
“当然不是。”卫娉婷摇摇头，“很多叔伯都有份的，里面的好多店面也都是他们家里的亲戚朋友开的。”
“你家除了这个商场和酒吧、网吧，还有什么产业？”
卫娉婷对廖聪毫不隐瞒：“主要的也就这三个吧，冰点网吧是我嫂子在管，网吧附近的饭店是大嫂娘家开的，大嫂占了一股，星豪酒吧是孟康哥在管理，商场是我大哥和几位叔伯、哥哥一起管，我爸近些年都不管事的，哦，还有一些商铺出租，都是零散的台球厅、录像厅什么的，家里都有些股份，不过都是别人管着。”
“我突然觉得你家门槛有点高。”廖聪苦笑，“你爸是什么样的人？给我说说，别不经意间得罪了。”
“哼，得罪就得罪了，怕他干什么？”卫娉婷很傲气地说了一句，话音一转，道，“他就是一个普通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当过兵，上年纪了喜欢看书看报，喜欢钓鱼，反正就是一些比较安静的事，林姨呢喜欢画画，喜欢瑜伽，两个人根本没有一点共同爱好，我大哥你知道啦，大大咧咧的，我大嫂就是娇气霸道了些，其他都挺好的。”
“听着挺和谐的一家人。”廖聪脑海中已经形成大致的印象，拉着卫娉婷道，“走吧，前边有卖鞋的，这里人太多了，买完咱们去别的地方。”
“嗯。”卫娉婷也不喜欢人多，很快两人转到几家装修不错的鞋店。
卫娉婷跑前跑后地给廖聪试鞋，俨然一个尽职尽责的服务员，她那绝美的相貌和身段，竟是让这家鞋店很快聚集了一大群人。
“美女，那双鞋拿给我试试！”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试鞋凳上冲卫娉婷喊着，色眯眯的眼神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卫娉婷哪里想得到他喊的是自己，还在笑嘻嘻地对廖聪讨论着鞋子的大小。
男人坐不住了，感觉颜面尽失，站起来指着卫娉婷咆哮道：“喂，我喊你你没听到吗？你们老板呢，叫过来！”
卫娉婷看着在自己面前不断晃着的手指，一脸的茫然。
殊不知她这样的神情却更增添了几分魅惑，肥头大耳的男人已经忍不住想占些便宜了，手装作不经意地捅向卫娉婷的身体。
廖聪岂能让他得逞，一手拽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扳，一下令其嚎叫着跪在地上。
“嘶，疼，疼，你踏马快放开！”男人叫喊着，努力想起身，手指却被廖聪的右手狠狠制住，整个人几乎跪趴在地上，姿势特别的高难度。
“管好你的手！”廖聪给了男人一个教训，用力一甩，护着卫娉婷朝外走。
男人恼羞成怒：“小子，你踏马死定了，有本事你别走！”说着，男人拨通了电话，叫嚣着摇人。
廖聪理都没理他，带着卫娉婷继续走进下一家店，男人不依不饶地跟在身后，不断对电话吼着，惊得附近的顾客离他远远的。
“咦？廖聪？怎么是你！”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高叫着，紧接着冲到廖聪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
廖聪看着一脸惊喜的柴玉娆，也有些吃惊：“呃，是你啊，你在这上班啊！”
“对啊，从电子厂辞职后没多久就来这了，已经快一个月了。”柴玉娆正是之前跟廖聪和卫娉婷挤一辆车去红日网吧通宵的女生，曾经是宏盛电子厂的实习培训生，后来因为看不惯厂子里的风气主动辞职。
一身店员工装的柴玉娆清爽利落，白净的脸上化着恰到好处的淡妆，身材被职业工装衬托得纤细苗条，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也沁人心脾，一脸笑容很加分，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小柴，别只顾着聊天，小心我扣你工资！”一个矮胖的女人看着柴玉娆兴高采烈的样子就来气，“整天就知道聊天，我姐夫花钱雇你不是让你来聊天的，去把库房的货整理一遍！！”
柴玉娆脸一白，低着头委屈地离开，相比店长的训斥，被廖聪看到自己的窘迫更让她难受。
“等等，玉娆姐，我想买双鞋，有什么可推荐的？”
矮胖店长一下挤开柴玉娆，脸上带着恶心的假笑：“这位帅哥，你穿多大的码？这双鞋还有这双鞋都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呵呵呵……”
“不必，我想让她给我推荐。”廖聪看着店长的丑脸就一脸嫌弃，他不明白这样长相的怎么能成店长的？这不是把顾客往外赶嘛！
店长依旧不自觉地挤着廖聪：“她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还是我给你推荐吧，要不你试试这一款？”
“你离我远点。”廖聪的嫌弃已经摆在脸上，那副表情让店长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
就在这时，肥头大耳的男人终于等来了帮手，站在店门口大声叫嚣：“就是这小子，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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