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兄弟……廖聪……”
卫宁哭笑不得地看着醉得趴在桌子上的廖聪，苦着脸对卫娉婷道，“他酒量这么差的吗？这才喝了一口白酒！”
卫娉婷也一脸无语：“我也不知道啊，刚刚他还一副很能喝的样子。”
林婉卿也有着啼笑皆非：“客人来做客，结果一口菜都没吃就被灌倒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李美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大小伙子连口酒都喝不了，真是少见，婷婷，你这同学真有意思！”
卫天阳也一脸错愕，半晌才无声地笑笑：“好了，小宁，先把他扶到客房去吧，咱们吃咱们的。”
“我来！”卫娉婷将廖聪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费力地扶着他往楼上走。
“你行吗，还是我来吧。”卫宁在一旁帮忙扶着，合二人之力将廖聪安排进客房。
坐回餐桌上，卫宁一边吃一边道：“婷婷，一中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们那边的主任说你要是愿意可以在他们那进行期中考试，正好可以测一测你的基础水平，你觉得怎么样？”
卫天阳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但一双眼睛还是看向了自己女儿。
“……”卫娉婷眼神一黯，这样的话和廖聪在一起的时间就又少了两天。
卫宁见状忙道：“没事，你不愿意就等期中考试以后转过去也行。”
卫天阳道：“还是去一中考试吧，成绩好看些，入学后也没那么多非议。”
林婉卿给卫娉婷夹菜，小心翼翼道：“一中可是市里最好的学校，听说现在管理的很好的，老师们也尽心尽责的，应该比职教更严格些，可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跳墙出来，上一次多吓人啊！”
“我知道了。”卫娉婷低着头吃着。
卫天阳转头看了卫娉婷一眼，又跟林婉卿对视，女儿似乎真的变了，这话搁以前她早就闹起来了。
李美凤对自己公爹道：“爸，廖聪帮了咱们婷婷这么多，要不把他也转到一中去？”
卫娉婷眼睛一亮，又黯然地低下头，廖聪肯定不会去，毕竟周玉双还在职教呢。
卫天阳觉得女儿的改变应该有廖聪的原因，对他印象也算不错：“可以问问他的意思，他对咱家有恩，以后他要是有困难，你们尽力去帮，就像这次一样，那个徐文海睚眦必报的性子很危险，小宁，过两天你先送刀疤和勇子回杭市，顺便联系一下那边的关系，真没想到徐福广的儿子居然也跟他一个性子。”
“我也没想到这么巧，我们刚要动徐家，徐文海就送上门来了。”卫宁也是感叹，他们家商场在杭市的好几位合作伙伴都是被徐家逼迫着不敢和自家合作，徐家本来是想取代其他那几家跟卫家合作的，只是他们的吃相太难看了，利益压缩到极致，徐家不仅以自己地头蛇的权势阻止其他人跟卫家合作，还专门在廉市这小地方找合作商，还不就是为了针对卫家，现在卫家刚好也准备妥当了，这一次一定要给徐家一个教训。
卫宁又补了一句：“还多亏了廖聪。”
李美凤眼睛一转：“网吧新来的收银员好像是廖聪的妹妹，我来安排，让她管着网吧，多培养一下。”
卫天阳点点头：“多点耐心。”
整个吃饭的过程卫娉婷都没再说一句话，吃完饭后就走进客房，坐在廖聪身边怔怔望着他。
“傻妹妹，你不是喜欢上他了吧？”李美凤偷偷溜进来，“你不是说他有女朋友吗？”
“是啊，他跟他女朋友在我们学校可出名了。”卫娉婷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可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李美凤慌了：“哎呦，怎么还哭了？”
卫娉婷抹了一把眼泪：“他不可能放弃周玉双，不然我一定会选择留在他身边。”
李美凤将卫娉婷搂在怀里：“傻瓜，去了一中就是新的开始了，没准在那能遇到更好的。”
“为什么不是我先遇到的他？”
提到转学，卫娉婷终于是压抑不住情绪，哭得很压抑，哭得让李美凤心疼。
送卫娉婷回到她的房间，李美凤双眼红红地走进自己房间。
卫宁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关切地问道：“妹妹怎么样了？”
“哭了一场。”李美凤依偎进卫宁怀里，“不说话就是哭，看她哭我都难受了。”
卫宁叹了一口气，抱着李美凤：“她哭出来可能也就好了，给她换个环境，应该慢慢也就忘了。”
“忘的了吗？”李美凤不禁有些怀疑，“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伤心成这样，哪有那么容易就忘了？”
“没事，只要两人见面的次数少了，时间会抚平一切的。”卫宁也有些感叹，“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喜欢就千方百计都要得到，没想到现在连抢都不敢抢。”
“你以为抢地盘啊？抢来就是自己的！”李美凤不满地道，“她这次是动了真感情的，说起来小妹也是惨，长得这么漂亮，谁见了不夸，可偏偏因为感情伤痕累累的。”
卫宁也一脸担心：“等她去了一中，你多去看看她，上一次她的改变可真是太大了，这一次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
夜深人静，卫娉婷暗自垂泪，躺在床上睡不着。
打开门走向客房，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刚要离开，客房的门却开了。
“厕所在哪？”
“我带你去。”卫娉婷看廖聪摇摇晃晃的，生怕他失足从二楼掉下去，扶着他走到厕所。
廖聪旁若无人地上完，又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卫娉婷赶忙跟上去，将他扶到床上躺好。
“唔，头好晕！”廖聪捂着头，眉头皱着。
卫娉婷坐到旁边给他捏了捏：“你饿吗？晚上一点都没吃。”
“饿……”
“等着，你给你拿吃的。”卫娉婷刚要走，就被廖聪搂住腰，浑身一颤，又默默坐了回去。
半天没有动静，卫娉婷叹了一口气：“廖聪，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周玉双啊？”
“玉双……像她……”
卫娉婷一惊：“像谁？”
“……”廖聪呼吸变得均匀。
卫娉婷以为自己听错了，分析了一下觉得廖聪说的应该是……想她？分析结束，卫娉婷撅着嘴推醒他：“要是没有周玉双，你会喜欢我吗？”
廖聪半醉半醒的，被卫娉婷连着追问了几次，总算有了回应：“喜欢……”
卫娉婷眼睛猛地瞪大，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没想到自己能从他口中听到喜欢，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两个都喜欢，你不怕我爸和我哥打断你的腿？”
“两个……两个都要……”廖聪根本还不清醒。
卫娉婷却当了真，紧紧拥着廖聪：“如果毕业之前我还没忘了你，你也没忘了我，那……”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婷婷，你在里面吗？”
是林婉卿的声音，卫娉婷慌乱地松开廖聪，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林姨。”
林婉卿视线往里面瞥了一眼，看着脸庞羞红的卫娉婷：“婷婷……”
“我……他……他要去上厕所，我扶他……”
“没事，不用解释。”林婉卿搂着卫娉婷，“好孩子，去自己房间吧，一会天不亮还要去学校。”
“嗯。”
“婷婷。”林婉卿在卫娉婷转身的瞬间，开口道，“你还小，感情的事对你们来说可能只是一时新奇，你还是学生，上学才是最主要的，等你上了大学，你爸肯定不会干涉你交男朋友的事，只要你越来越优秀，他早晚还是会选择你。”
卫娉婷一怔，扑进林婉卿怀里，紧紧抱着她，林婉卿的话点醒了她，她不是没有机会呢。
林婉卿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卫娉婷对自己的依恋，温柔地抱着卫娉婷：“傻孩子！”
林婉卿的拥抱让卫娉婷很受用，她身上的气息似乎也很熟悉，一下勾出卫娉婷对母亲的回忆，怔怔地，不由自主地喊出一个字：“妈！”
林婉卿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卫娉婷，她嫁进卫家十年了，还是第一次从卫娉婷嘴里听到这个称呼。
凌晨，林婉卿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早餐，兴致勃勃的样子让顶着一头鸡窝长发的李美凤很是费解：“林姨，你不是说早起伤皮肤吗？”
“高兴啊！”林婉卿笑着，“去把娉婷和廖聪叫起来，昨天廖聪连晚饭都没吃，早晨可不能让人家空着肚子走。”
“哦！”李美凤一边梳头一边往卫娉婷的房间走着。
很快，廖聪也被叫醒，这次是真的清醒了，只是完全断片了：“卫大姐，我昨天喝了很多酒吗？怎么醉的一点印象都没了。”
“对啊，很多。”卫娉婷强忍着笑，拉着他去洗漱。
两人做到餐桌上，卫家人也都到齐了，卫宁打着哈欠夹了一个糖饼吃着，睡眼惺忪。
林婉卿小心翼翼地夹了个糖饼放到卫娉婷面前的盘子里：“婷婷，尝尝好不好吃。”
“谢谢妈。”
“妈？”李美凤和卫宁一下愣住了，两人一模一样的表情也证明了他们没有幻听。
“大惊小怪什么？”卫天阳教训了两人一句，却忍不住嘴角上扬，林婉卿也满脸笑容，虽然眼中难掩惊喜，却面上已经没有太多动容。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也要改口了？”卫宁偷偷看着父亲的脸色，当初他摄于父亲的淫威改口改的很利索，都是妹妹接受不了新妈妈，哭天抢地，他才一直林姨林姨的跟着叫着，没想到妹妹突然就改口了。
卫天阳狠狠瞪过来：“你说呢？”
好吧，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眼神，卫宁果断从心。
廖聪一头雾水，看着和林婉卿亲昵不少的卫娉婷，明白昨天晚上肯定发生了很多事，但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唉，酒喝多了误事啊！
等他们两个被唐三接走，卫天阳突然发话：“美凤，你昨天说的那个网吧的女孩叫什么？就是廖聪的妹妹。”
“哦，叫苏糖。”
“以后多照顾点她，可不能让人受委屈，既然你有心让她管理网吧，那就多教她，好好教，别耍脾气，也别三分钟热度。”
“爸，我知道了。”李美凤朝卫宁露出询问的眼神。
“爱屋及乌！”卫宁小声吐出这个词。
李美凤恍然大悟，看来妹妹改口也被公爹归功于廖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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