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吧。”廖聪颓丧地拉着卫娉婷站起来。
晚自习的时间马上到了，天已经黑了，操场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廖聪和卫娉婷并肩走着，冷风吹得卫娉婷头发乱飞。
廖聪把卫娉婷的卫衣帽子扣在她头上：“跟我去教室吧。”
卫娉婷摇摇头：“不太好吧，别再刺激到她。”
廖聪沉默了一下：“那你去哪？这么冷。”
卫娉婷抱住廖聪：“别担心我，实在不行，在高叔那待着。”
“那我下课去找你。”
“好。”卫娉婷抬头看着廖聪的眼睛，“你觉不觉得现在这一幕好熟悉？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就是刮着风。”
廖聪额头贴在卫娉婷的额头上喃喃道：“娉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要想这些。”卫娉婷颤抖着亲了廖聪一下，“答应我，别放弃我。”
廖聪一愣：“你……”
卫娉婷的眼睛里，泪珠在打转：“我知道，你最喜欢的是周玉双，我不跟她争，只是，你心里要永远给我留着位置，反正我现在一个月也见不了你一次，我等你想清楚究竟选谁。”
廖聪的手指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掠过，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哭什么，傻瓜。”
卫娉婷脸上挂着眼泪，还笑着强调道：“上学期间你是属于她们的，但假期必须抽时间陪我！”
廖聪闻言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拥住了女孩。
预备铃响了，廖聪送卫娉婷回高二叔的食堂，挥挥手后快步跑着往教学楼赶，崩坏的心情终于可以独自品尝。
他不知道，卫娉婷目送他离开后，跟食堂的伙计大眼要了一箱啤酒，抱着往女教师宿舍那片走去。
廖聪踏着铃声赶到教室，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周玉双和正苦苦安慰着的范晓萱、史雪霞，不由得心中更乱了。
抽出一张纸，正想着给周玉双写什么，教室的门就被推开，胖乎乎的金晨曦走进来：“你们陈老师有点事，这节课我带大家上，好了，大家自习吧。”
廖聪一愣，叹了一口气，提笔继续斟酌着，只是往常挺能哄人的他此刻半天落不下笔，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做出了对不起周玉双的事，默默将纸攥成一团，廖聪感到从未有过的忐忑。
同一时间，卫娉婷推开陈灵芝的宿舍门，和握着酒瓶呛了一口的陈灵芝面面相觑。
陈灵芝咳嗽几声，惊问道：“你……”
卫娉婷盯着陈灵芝的眼睛，斩钉截铁道：“找你喝酒。”
“哦？”陈灵芝立马换上一副应战的表情，眼睛一眯：“廖聪让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你？”陈灵芝看了卫娉婷一眼，“为什么找我喝酒？”
“我赢了，你就给廖聪一个机会。”
陈灵芝不知怎么，心情突然没那么糟糕了：“你要是输了呢？”
“你提条件。”
陈灵芝试探地问道：“离开廖聪？”
“就这个不可以。”
陈灵芝点点头：“我现在也想不到什么条件。”
卫娉婷目光坚定：“那就留着，你要赢了，以后随时可以提。”
陈灵芝瞥了一眼卫娉婷手边的酒：“这点酒可不够。”
卫娉婷马上拿出电话，播了一个号码：“高叔，让人给我送一箱，不，两箱啤酒到老师宿舍这边。”
说完话，放下电话，用牙齿接连起开一瓶啤酒，二话不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脸色微红，抹了抹嘴唇：“不占你便宜。”
陈灵芝收起眼底深藏的戏虐，对方似乎是来真的。
“陈老师。”卫娉婷又起开两瓶啤酒，其中一瓶递给陈灵芝，见对方接过来，举着酒瓶和她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又喝了起来。
陈灵芝也不怂，陪着喝光，放下空酒瓶后，竟然对卫娉婷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奇特感觉，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这可是情敌！
“挺能喝啊！”陈灵芝站起来，取出自己的零食随意地丢在桌上，“想吃什么随便拿。”
卫娉婷也不客气，撕开一袋炸花生捏了两颗扔进嘴里：“家里是开酒吧的。”
陈灵芝一滞，坦言道：“我知道你家，你爸在廉市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办公室的电脑还是你家捐赠的，之前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叛逆的女生，目中无人，目无余子，没想到咱们两个居然能坐到一起喝酒，更没想到咱们两个喜欢上同一个人！”
卫娉婷斜了陈灵芝一眼：“陈老师这敢爱敢恨的性格也不像是两个老师家的孩子。”
陈灵芝脸色一变，站起来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你调查我？”父母可是她的软肋，廉市卫家的赫赫威名也不是她家能招惹的。
“放心，我不是那种小人。”卫娉婷继续起来两瓶酒，“随便你信不信，为了我在廖聪心里的印象，我也不会做让他讨厌的事。”
陈灵芝半信半疑地重新坐下：“好吧，算我失言。”说着主动跟卫娉婷碰了一下，咕嘟咕嘟喝酒。
卫娉婷完全奉陪，一点也不占便宜，放下酒瓶后，看着陈灵芝问道：“陈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你……怎么会喜欢上廖聪的？”卫娉婷一边开酒一边道，“恕我直言，你们可是师生，年龄还……”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陈灵芝苦笑一声，“有时候想想自己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样，明明他比我小那么多，而且还有女朋友……”说着看了卫娉婷一眼，“还不止一个。”
卫娉婷赶忙解释道：“是我一直缠着他来着，一开始我只是羡慕他对周玉双那么宠，那么爱护，后来运动会那天他救了我，那次的事陈老师也知道，从那以后我心里就有他了，或许在那之前我就已经钟意他，我也搞不清楚了，反正我只知道我喜欢他！”
陈灵芝拿起酒轻轻抿了一口，抓了一根辣条很没形象地嚼着：“所以啊，有什么麻烦都是咱们自找的。”
卫娉婷摇摇头：“我从来不觉得跟他在一起是麻烦。”
陈灵芝哼了一声：“你家里要是知道了，麻烦的就是他了吧。”
卫娉婷坚定地反驳道：“不会，我会护着他，就像他保护我一样。”
陈灵芝愣了，对方的样子好认真，也好自信。
卫娉婷一脸甜蜜：“其实，廖聪去过我家，跟我家里人都见过了，他们对他印象还不错。”
陈灵芝气苦，又被抢先了，上次她就该大大方方把廖聪介绍给自己爸妈认识，不过随即陈灵芝又摇了摇头，当时那种情况好像还真不合适。
卫娉婷脱掉外套，又问道：“陈老师，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之前都不知道，周玉双知道吗？”
陈灵芝趴在桌子上，一脸回忆，半天后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玉双应该知道吧，她很聪明的。”
“那她会不会离开廖聪？”
“呵，谁知道呢。”陈灵芝瞥了卫娉婷一眼，“不过就算她想离开，廖聪也不会允许的，在他心里，周玉双明显重要的多。”
卫娉婷附和道：“是啊，在这方面，我们都不如她。”
陈灵芝心里一阵烦躁，怎么比较自己都更没有优势的吧，干脆举起酒瓶：“喝酒。”
“来。”
卫娉婷看着陈灵芝，一脸犹豫。
陈灵芝瞥了她一眼：“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有什么话就说！”
卫娉婷稍稍凑近了些：“你跟廖聪……有没有……那个？”
“你！”陈灵芝气得踹了卫娉婷小腿一脚，转而脸色一变，反问道：“你们不会已经……”
卫娉婷一脸沮丧，竟是有些不甘心一样：“没有……”
“咯咯咯，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陈灵芝晃晃悠悠站起来，翻开衣柜，拿出两件情侣睡衣，“喏，这件就是他的，就在这个宿舍，我们不止一次的……嗝……穿过！”
卫娉婷顿时更郁闷了，她顿时以为廖聪和陈灵芝已经……也对，陈灵芝可不像自己这样稚嫩，没准廖聪就喜欢她这样的，心情一差，又灌了自己一瓶酒。
“你怎么自己还喝上了……”陈灵芝将睡衣放在床上，跑过去坐下共饮，正喝着，院门外食堂的伙计送酒来了，顺道送来的还有几样下酒菜。
出来接东西吹了阵风，卫娉婷顿时一阵头重脚轻，借口上厕所，手指在喉咙里捅了几下，吐了后才舒服很多。
卫娉婷晃悠着重新走进来，见陈灵芝正倚着书桌等她。
“再来！”
陈灵芝伸手去扶她：“认输吧，你差的远。”
卫娉婷推开对方的好意：“我不，我一定要赢。”
“那也行，先中场休息行不行？”陈灵芝把卫娉婷按到书桌前，“喏，他画的画，看看吧。”
“我也有！”
卫娉婷逞强着道，忍不住还是凑了过去，画像上，大耳朵长尾巴的卡通老鼠背着一袋写着米字的粮食，正热情地冲正对面和他一模一样，头上带着粉色蝴蝶结发卡的小老鼠招手，两只卡通小老鼠穿着人类的衣服，面孔有七八分和廖聪和陈灵芝神似。
“这样的我没有。”卫娉婷不由得有些委屈，她听林笑笑说过，廖聪又给周玉双画了好几张画，没想到陈灵芝也有，看样子，陈灵芝她们两个一直在廖聪身边，确实近水楼台先得月。
陈灵芝闻言顿时莫名的窃喜，不过她还是准备多打听些情报，趁对方已经有了醉意，说的话肯定更可信：“说说你的故事啊，廖聪是在什么时候说喜欢你的？”
“就是我转学后吧，他去一中找我，我才确定他心里是喜欢我的。”
“那比我晚多了！”
“不说了。”卫娉婷表示自己很郁闷，头也有点晕。
陈灵芝却催道：“哎呀，说嘛，我不打断你还不行嘛！”
“那你一会也得告诉我你跟他的事……”
“成交~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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