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芝打开院门，朝阴影处的廖聪小声招呼着。
廖聪鬼鬼祟祟溜进去，熟门熟路地朝陈灵芝的宿舍走着。
陈灵芝探出头偷偷张望了几下，关上院门落锁。
“嘻嘻，怎么感觉咱们俩像是在偷偷约会啊？”陈灵芝一边开宿舍门上的锁，一边乐道：“你就是个窃玉偷香的小贼！”
廖聪不满地喂了一声。
“咯咯咯……”陈灵芝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开门，开灯，扶着廖聪一步步挪到床边。
“喝水吗？”陈灵芝殷勤地忙碌着，“你坐着，我给你洗脚，哎，你右脚能洗吗？”
“不知道，擦一下得了。”廖聪也不客气，坐在床上，随手翻着床上的一本书，“咦，你还看琼瑶？”
“咋了？我不能看？”陈灵芝端着水走过来，试了试水温，“还行，我给你洗。”
“你先。”廖聪翻着书，“我脚臭，洗完了这水也就浪费了。”
“好。”陈灵芝想了想也是，她换上拖鞋，挤在廖聪身边，把脚放进去，舒服地嗯了一声。
“我给你洗。”廖聪刚要站起来就被陈灵芝拽住。
“不用，你脚还伤着。”
“不碍事。”廖聪坚持，将椅子拉过来，坐到陈灵芝面前，伸手握住她的玉足，轻轻的撩着水。
“灵芝。”
“嗯？”
“除了我还有人帮你洗过脚吗？”
“有？”
“谁？”廖聪抬起头。
“我妈。”
“哦。”廖聪又低下头，“你这脚丫挺白啊。”
“呸，色狼！”陈灵芝娇羞地缩回脚，“我洗好了，该你了，一会水凉了！”
廖聪依依不舍地坐直：“哪个毛巾是擦脚的？”
“那个灰色的。”
两人位置调换，廖聪艰难地脱下右脚上的鞋，看了一眼皱眉道：“看着比昨天更肿了，都怪那群混蛋。”
“你也是逞强。”陈灵芝帮他轻轻擦拭着伤脚，“还好你打赢了，不然现在躺着的就该是你了。”
“当时那种情况，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啊？再说还是他们先动的手。”
陈灵芝白了他一眼：“也就是校长明察秋毫，这才没为难你，那几个学生看上去可比你伤得更重。”
“活该！”廖聪哼了一声，“学校也不说给我发个见义勇为奖，三好学生也行啊。”
“你就想美事吧。”陈灵芝帮廖聪洗完脚，一指头戳在廖聪额头：“开除那几个学生，学校的压力也不小，毕竟他们是在学校里受的伤，听说是赵老师用了点手段，好像是说要把那几个人交给警察治个流氓罪，这才吓唬住那几个学生的家长，不然他们还闹呢，你就老实着吧。”
陈灵芝倒了水，换好睡衣，顺手关上灯，雪白的手臂和大长腿在黑夜里依然白的晃眼：“我去里面，省得碰到你的脚。”
廖聪向外挪了挪，一边色咪咪地看着陈灵芝婀娜的身材，一边没话找话道：“你们女孩子是不是睡觉都穿睡衣啊？我们男的就不穿。”
“习惯，以后你也得穿，我给你买。”
“我才不要。”
“不行，就得穿。”陈灵芝突然想到什么：“你跟玉双的项链都是情侣的，那我就买一套情侣睡衣。”
“这也比啊？”廖聪哭笑不得，手却下意识摸上项链上的铭牌。
“哼，就买，你敢不穿试试！”
“好，穿，我穿。”
“嗯。”陈灵芝看着那条项链发呆，这东西好像一直在提醒自己，惹得陈灵芝不爽，伸手把项链塞进廖聪的衣服里，自欺欺人地眼不见为净。
廖聪闻着陈灵芝身上的馨香，感受着对方微凉的肌肤，心里一片火热，呼吸也变得沉重，之前的想法很好，要等到高中毕业再正式考虑和陈灵芝的关系，但现实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方又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廖聪情不自禁，几次想遁入特殊空间都没舍得。
陈灵芝被廖聪火热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乱，一翻身背过身去，却不小心带动被子裹到他的伤脚，廖聪嘶的一声惨叫，捂着脚坐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看……”
“没事，不碍事。”廖聪安抚住陈灵芝：“你赶紧躺好吧。”
陈灵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倒打一耙：“谁让你那么不眨眼睛地看我！”
廖聪躺好唏嘘道：“我还以为我真能坐怀不乱呢，是你魅力太大了。”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对，没一个好东西。”廖聪点点头，“赶紧睡吧。”
陈灵芝不说话，依旧撅着嘴看着他，廖聪生怕自己再被情欲冲昏头脑，赶忙钻进特殊空间。
“唉，造孽啊！”廖聪抓狂，说好三年，自己连三天都坚持不了。
半个小时后，廖聪才敢从特殊空间出来，感受着陈灵芝均匀的呼吸，廖聪心安了许多，见陈灵芝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动了动，廖聪又惊得大气不敢出，好半天心跳才平静下来。
清晨，陈灵芝睁开眼就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早。”廖聪笑笑。
“唔……”陈灵芝睡眼惺忪，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憨音：“你醒啦？”
“嗯。”廖聪点点头：“你再睡会吧，我得走了。”
“不要，你陪我再睡会。”陈灵芝环着廖聪的脖子撒娇道，又慢慢闭上眼睛。
“再晚就容易被看到了。”廖聪轻轻拿开陈灵芝的胳膊，替她掖了掖被角：“乖，一会你起来插好门再睡，我先走了。”
陈灵芝声音软糯中带着小颤音：“你今晚上还过来！”
“今晚不行……”廖聪边穿衣服边道：“高老师她们回来，被发现了我就得死。”
“哼。”陈灵芝表示自己不开心。
“再来一次我怕我忍不住。”廖聪穿好衣服，扶着陈灵芝坐起来：“别闹，乖，起来插门，不然我不放心。”
陈灵芝又抱着他娇气了会儿，这才听话地穿上鞋，把廖聪送出宿舍，插上门，又倒头扑到床上，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廖聪偷偷走出院门，看了一眼还有些黑的四周，一拐一瘸地走向教室。
连五点一刻都没到，廖聪不由得感觉到一股凉意，使劲搓了搓胳膊。晚上教学楼和宿舍楼都上锁，5点半左右才开，此刻整个校园几乎看不到人影，万籁俱寂。
在教学楼门口不远的地方找了个既背风又隐蔽的地方，廖聪不敢坐，怕睡着了。
没一会，一位男教职工打着手电哒哒哒走过来，廖聪大气不敢出，亲眼见到他打开教学楼的锁，又朝着男女宿舍去了。
廖聪依然没有动地方，直到看到几位勤奋的高三学生的身影进入教学楼，这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
廖聪刚拐到走廊上，背后就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咦，廖聪？”
廖聪转身，心虚一笑：“呃，史姑娘，是你啊，早啊。”
史雪霞手里抱着几本书，看样子她昨晚回到宿舍依然苦读了，可能是疑惑廖聪起这么早的原因，不时偷看他一眼。
廖聪主动撒谎：“我昨天是在张老师宿舍睡的，所以早晨不敢贪睡。”
“哦。”史雪霞应了一声，在廖聪身后跟着。
廖聪和史雪霞谈不上特别熟悉，郝旭阳追她廖聪帮过忙，可廖聪接触到的都是郝旭阳单方面的消息，只知道史雪霞是周玉双的室友，每天晚上又跟周玉双一起随高老师学英语。
这姑娘一看就是内向的女生。
“史姑娘，你每天都这么早吗？”
“啊~”史雪霞脸一红，迅速低下头：“勤能补拙。”
廖聪竖了根大拇指。
“廖聪。”
“嗯？怎么了？”
“郝旭阳给我的纸条是你写的吧？”
“呃……你怎么……那个，我只是……”廖聪想说自己只是帮郝班长追求她，可女孩的目光让他愣了一下。
“以后能不写了吗？”
“好……唐突了，对不起。”
“……”史雪霞闻言抿了抿嘴唇，拿出钥匙打开教室门，自顾坐到自己座位上，开始学习。
廖聪却有些无聊，拿出药想给伤脚上药，可一时间没拿稳，红花油掉在地上，顿时打破教室的安静。
史雪霞回过头看到廖聪费力地捡起药瓶，抿了抿嘴唇：“用帮忙吗？”
“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刚刚只是手滑了一下。”
史雪霞看他姿势辛苦，几步来到廖聪面前，捡起药瓶，将药水倒在自己手上，努力揉搓着：“脚伸过来。”
“呃，这多不好意思……谢谢。”廖聪还能说什么，只能把脚担在凳子上。
一双软和的手掌在自己右脚上抚过，力道不大不小，史雪霞脸色认真，她好像做什么事都是这么认真。
“史姑娘，你以后可以当个大夫。”廖聪感受着对方温柔的动作，不由得感慨：“人又温柔又体贴，关键是还漂亮，病人看你看出神的时候，估计连扎针都感觉不到疼。”
“……”史雪霞力气突然大了几分。
“嘶~”廖聪疼得差点跳起来，心中暗叹自己嘴欠招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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