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街角处传来一阵惊呼。
一辆崭新的911慢慢驶过来。
张川烦躁的很。
“停车位！怎么就没有停车位！”
“淦！”
“黄线！又是黄线！”
“妈的！”
茯苓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
“老爹，冰激凌里有老板的味儿。”
“胡说。”
医生闷闷的说了一句。
右手在兜里不断摩挲着一把纤细的手术刀。
“乖乖，老爹去给你拿一个。”
茯苓蹦了起来。
还不忘记小声喊道。
“老爹！两个！”
“他说第二个半价！”
医生脚步停顿了一下。
“嗯，知道了。”
店员小哥哥打发了最后一个客人，打算歇一歇喘口气。
“服务行业真不好干……”
他伸了个懒腰。
随后，便看到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正沉默的站在窗口。
“卧槽！”
店员小哥哥被吓了一跳。
等回过神来。
“咦？”
“这不是一大清早就在街边坐着的……”
他早就注意到医生和茯苓了。
一个落魄大叔带着一个穿着带污渍的公主裙的小闺女。
这组合怎么看怎么罪恶。
就像个人贩子和被拐卖的富家小闺女的组合。
店员小哥哥早上上班的时候，还想过要报警。
但是经过他的观察。
大叔和公主裙小闺女……好像真是父女。
他可是清楚的听见小闺女几次都管胡子大叔喊老爹。
啧啧啧啧。
看来市场经济大环境不好，的确对人民的生活有着不小的影响。
这俩人应该属于那种……
落魄破产，中年失业的爹和从小备受宠爱但家道中落的小闺女……
瞧瞧……瞧瞧！
那小闺女都往他这儿瞧一头午了！
八成是想要吃冰激凌又没有钱。
观看了一上午，店员小哥哥同情心已经泛滥到多瑙河畔了！
奈何今天休息日，逛街的人特多。
他连上厕所都没时间，更何况拿着冰激凌出去搞慰问。
“这大叔！你都破产了，还要那个脸干啥……”
“瞧瞧你闺女饿的！”
“好歹你捡个盆，也是份零投入高回报的工作啊！”
店员恨铁不成钢！
这会儿。
见落魄大叔独自走过来。
店员回过身。
迅速打好了两份冰激凌。
“您好，先生，您的冰激凌！”
医生：“……”
“我没钱。”
店员面对着医生真诚的眼神。
“老哥……我是真服了你了……”
“算我请你们的！快吃吧！”
店员见医生不接。
有点急了。
“您快点拿着吧！”
医生缩回右手，慢慢的把手术刀收起来。
接过冰激凌，左右看了看。
“……谢了。”
他刚回过身。
就看到张川放大的脸。
“老……老板。”
医生举起一支冰激凌。
“你要吃吗？”
张川越过医生，把手伸进甜品站的玻璃窗。
“你好，两支甜筒多少钱？”
店员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支半价，九元……”
他还没说完。
一张十元钱被放在柜台上。
“不用找了，谢谢！”
店员：“……卧槽？”
他眼睁睁看着刚才的年轻男人领着落魄大叔和公主小闺女，坐进了街边一辆崭新的911。
“……卧槽！”
店员揉了揉眼睛！
真是911！
最新款！
“真是神了……”
他看着手边的十块钱。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茯苓一进到车子里。
“哇！”
“老板！这是敞篷的吧？”
“老板牛逼！”
张川黑着脸。
“你俩以后给我老实点！”
“今天差点惹祸，知道不？！”
茯苓装作没听见，嗦啦着冰激凌。
“别以为你们刚才想啥玩意儿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们，这边是法治社会！法治社会懂不？！”
“她想吃你就去杀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是普通人！普通人！你这一刀子下去！他还有命吗？！”
张川有点脑仁疼。
这都是什么人呐！
这要是今天真出了点啥事……
医生罕见的撇了撇嘴。
“老板，闺女饿了。”
“我也饿。”
“……没钱。”
张川沉默了。
张川掏出来了两沓子红票票。
“行了。”
“这回算我疏忽。”
“诺，你们这个月的生活费。”
医生单手接过。
沉甸甸的。
他数了数，一共是两万块钱。
“谢谢老板。”
“老板你人真好。”
茯苓“哇”了一声。
“老爹，咱老板真大方！”
张川从后视镜里看到，医生把红票票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你们现在还没有身份，万一惹出点什么事来，很麻烦。”
“最近尽量收敛点。”
“还有……医生，你办不了银行卡，一直到你和茯苓的正经身份下来之前，我都只能把生活费用现金的方式给你。”
“……你自己收好就行。”
医生点了点头。
张川打定主意。
等到了学校，他要第一时间给医生和茯苓租个房子。
学校里不比外头。
总跟着自己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第二天一早。
张川果然出现在辅导员办公室里。
“老师，我来找您销假！”
辅导员“嗯”了一声。
随口问了一句。
“怎么样？你老家那边还好吧？”
张川点点头。
“还行，事情都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就回来好好上课。”
辅导员随口叮嘱了一句。
“老师啊。”
张川笑嘻嘻的凑过来。
“那个……”
“我有个远方亲戚，这回跟着我一起回来的……”
“您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老师，在学校附近家里还有房子出租的……”
说着。
两瓶老窖酒悄咪咪被张川从桌子底下推了过去。
“家里特产，不值钱，给您带点尝尝！”
辅导员瞥了一眼包装。
“屁特产！你以为我不识字？”
“行了，不就是房子么！我爱人那边有个亲戚，在家属楼有个空房子要出租，二室一厅，一个月一千八，你租不租？”
“行！”
张川赶忙说道。
“这酒你拎回去啊！”
辅导员敲了敲桌子。
“这点小事儿，你还跟我这样搞！”
张川先一步抓住了导员的手。
“老师，咱们一码归一码！”
“自从我入学，您没少照顾我，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恩似海深，您就是我的长辈！”
“我回老家，给长辈带点特产，这都是应该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推辞了一番。
辅导员才像是被张川说动了一般，勉强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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