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阳的第一次炼丹。
不出所料的失败了。
无论是剑九，还是王明阳，并没有感到意外。
在二人眼中，
叶向阳的失败是注定的。
唯一有争论的，是他失败几次才会放弃……
二人看着叶向阳站在丹炉前，闭起了双目。
像是思考刚才做错了什么，导致的炼丹失败。
“明阳先生，你觉得殿下再来几次会放弃？”
剑九咧着黄牙，饶有兴趣的问道。
王明阳沉思少刻，沉稳道：“殿下不是不动变通之人，再来四五次，知晓事不可求，应该便会放弃了。”
剑九笑着摇头：“我家殿下我最了解了，他可精得很，顶多再失败一次，他就不会再做无用功！”
“要不要赌一赌？”
王明阳朝剑九望去：“赌什么？”
剑九笑眯眯道：“学宫比大宇的历史还要悠久，底蕴必然十分深厚，如果殿下再失败一次便放弃，以后府里炼丹所需药材由学宫免费供给！”
“那若是殿下没放弃呢？”
“要是殿下没放弃，老黄我为学宫做两件事，只要不是针对殿下的事，就是与人生死战也做得！”
王明阳点头，本来学宫支持的就是梁王殿下，付出些什么也是应该的。
再说，
炼制这些丹药的药材虽然贵重，但光凭老黄一人又能花得了多少？
和一名半步入道盖世强者的两个人情相比，不值一提！
都不用告知师父，他就能做主！
就在二人交谈中。
叶向阳睁眼，开始了第二次炼丹。
见状。
剑九当即摆手呼道：“殿下，这次失败您老人家就别炼了，老黄我给你忽悠了个冤大头！”
王明阳：！！！
他满脸震惊的看着，洋洋得意的剑九。
他是实在没想到，
堂堂大宇剑神，半步入道，竟然会和梁王联手打假赛！
这…
剑仙风骨呢？？？
“怎么样？输的心服口服吧？”
剑九洋洋得意。
“一点点药材而已。”
“学宫又不是出不起！”
王明阳只是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这堂堂剑仙，竟然肯为殿下放下脸面…”
剑九同样摇头：“什么剑仙不剑仙，老黄我就是殿下麾下一马夫，为了殿下要什么脸面？”
王明阳不再说话。
书读死了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可若读活了，那便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他不是认死理的酸秀才。
什么剑神脸面，剑仙风骨，输了就是输了。
正如他所说，些许药材，学宫又不是出不起。
忽然，二人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叶向阳身上。
只见，
先前还万分生涩的叶向阳，此刻手中动作娴熟无比。
炼丹的过程，透着说不出的美感！
好似他不是在炼丹，而是契合于天地，一举一动之间美如画！
“这…怎么会这样？！”
剑九惊掉了下巴。
王明阳也没了以往的沉稳，为之动容！
武有武道。
文有儒道。
炼丹自然也有炼丹之道。
叶向阳一举一动散发出的韵味，是为意境。
丹之意境！
掌握剑之意境为剑道宗师，掌握丹之意境则是炼丹宗师！
王明阳和剑九如遭雷击。
神情复杂无比。
大宇的儒道修行者，只有学宫里那位。
哪怕是王明阳如今都只算半个！
足以看出儒道的落寂。
可相比起儒道，炼丹之道也不承多让。
整个大宇，一流炼丹师找不出一掌之数。
炼丹宗师更是一个都没有！
在二人的注视下。
炉火缓缓熄灭。
一股草木丹香，自丹鼎中弥散。
传荡在演武场。
光是闻着便让人耳目一清。
“丹…成了。”
剑九似笑似哭，语气带着浓浓怀疑人生之色。
王明阳也好不到哪去，满脸绝望木然。
殿下是怪物啊！
寻常一流炼丹师，失败上万次都没把握炼制成功的丹药。
殿下第二次就成功了！
最重要的是……
谁能告诉他两，一个不通药理的丹道小白，怎么才一刻钟的功夫，就成丹道宗师了？
二人被打击到体无完肤的同时，心中也不由涌现浓浓骄傲！
丹道宗师啊！
五百年来大宇头一个！
竟然是他们家殿下！
“丹成了……”
叶向阳掀开丹炉，里面赫然盛有十七颗漆黑丹药。
他眼眸古井无波，并不觉得意外。
第一次炼丹时，他发动了【再来亿次】！
获得成功炼制【虎骨炼体丹】，三百六十七万八千六百四十二次的炼丹经验！
如今，
就算是此丹的创造者，也没有他对此丹的了解更深！
且还借此领悟了两层丹之意境！
要不是此丹位阶不高，恐怕他领悟的还会更多！
就这样的丹道感悟，要是还能失败的话，那他也就不用活了。
从震惊中回神的剑九、王明阳，也凑了过来。
“嘶~成丹十七颗，怎么会有这么多？”
“药性被分薄成怎么多份，药性怕是十不存一？”
二人倒吸凉气，连连将余温未降的丹药拿出细细感受起来。
评价一炉丹药的好坏，是从两方面入手。
一是丹内药力，二是成丹几何。
前者最为重要。
毕竟，药效十不存一的残缺丹药，就算炼出一百颗也无用。
据【虎骨炼体丹】丹方记载，此丹药力与成丹数最完美的比例是成丹六颗！
一番观察后，二人的脸上露出浓浓怀疑人生之色。
叶向阳成丹数虽多，但并没有分薄丹药药力，药性甚至比丹方记载的还好几分！
“殿下，你…你真特么不是人！”
饱读圣贤书的王明阳，由衷的夸赞道。
剑九呵呵一笑：“明阳先生，你输了…”
“我怎么输了？我们比的是殿下失败的次数，可殿下成功了。”
“所以你赢了吗？”
“没…没有！”
“那不就得了！”
“可你也没赢！”
“对啊！殿下赢家通吃，我欠殿下两次出手机会行了吧？”
王明阳沉默半响，咬牙道：“先生我不与无赖较长短！”
“我供应还不行吗？”
“哪怕加上殿下，炼丹的也就两人，这点药材消耗，对学宫不值一提！”
“我这就回宫各取几百份…咦？殿下，你干嘛？”
王明阳好奇的望着叶向阳。
剑九也投来好奇目光。
只见叶向阳取来一口口大锅，摆放在演武场。
没错！
就是那种煮饭的大锅！
“此丹本王已然吃透，关于炼制方法，可以加以改进！”
叶向阳一边说，一边将剩下的十八副炼丹药材放入锅中，催促道：“愣着干啊？生火啊！”
顿时。
一股不妙之情，涌现在王明阳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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