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你怎么了？你在干什么？”
“你是谁？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克拉克本是好意，但布鲁斯完全不领情，他拎起地上的一支瓶子，对嘴就吹。
但那瓶酒是空的，布鲁斯倒半天没有一滴酒，转手就把它甩了。
“酒！阿弗，我的酒在哪儿！”
“你确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很确定戴安娜，别看他现在是个醉鬼，清醒的时候可是个聪明人。”
不过戴恩很快就感觉不对劲，看布鲁斯的样子，他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么长时间没出门，那哥谭得乱成啥样啊？
“这城市给我的感觉很不好，阴森而且潮湿。”
戴安娜很精准地点出了哥谭的特点。
“你可别小看这个地方，从这里走出的反派实力不见得有多高，但基本都有两手绝活。”
“有些人甚至能搞到核弹头，要不是蝙蝠侠及时处理，这里会有一场很好看的烟花秀。”
“但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分明看到这里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正因此我才更加担心，在哥谭这种地方，平静比混乱更可怕。”
“因为你不知道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什么。”
“看来你很了解哥谭。”
这句话是看似已经完全醉倒的布鲁斯说出口的，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是清醒的。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克拉克傻愣愣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
“从你们进入这座宅子的时候。”
布鲁斯粗暴地推开克拉克的手，简单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戴恩若有所思：“你在这座宅子里装了多少监控？”
布鲁斯冷冷道：“凡是你能看到的地方都有，好了，现在该我提问了，你们是谁？”
“我们是正义联盟！”
克拉克挺胸自豪道。
布鲁斯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然后他接着问：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哦，这个啊，其实哥谭很多人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戴恩说着，布鲁斯脸皮一抖，他继续补刀：
“你看，蝙蝠侠的道具、高科技装备什么的都要钱吧。”
“他天天晚上都出来活动，证明他有足够的空闲时间。”
“有钱又有闲，加上布鲁斯·韦恩刚回到哥谭，蝙蝠侠就开始出现了，而且最关键的是…”
戴恩表情古怪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以为遮住上半张脸，你的下巴就没人认得出来了？你的美人沟可是很明显的。”
美人沟俗称屁股下巴，就是下巴上有条很明显的沟。
布鲁斯这条沟可挺深，个人标识非常重。
事实上，哥谭那些没有发现蝙蝠侠真实身份的反派更多是因为他们对布鲁斯·韦恩并不熟悉，否则肯定一眼就认出来了。
此时听完戴恩的分析，布鲁斯的脸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冰山脸差点没绷住。
他只能勉强挽尊，用低沉的嗓音道：“你们到这里来，想要做什么？”
“你喉咙里有痰？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这下布鲁斯是真绷不住了，你谁啊你，老揭人短很不礼貌你知道吗？
“我没有！”
“哎，这样说话就对了，都是自己人，装啥呀。”
布鲁斯扭过头，不想和戴恩说话了。
戴安娜和克拉克同时偷笑，觉得戴恩也忒损了。
这时戴恩才正经起来：“我们来是想邀请你加入正义联盟的。”
“正义联盟？这是什么三流童子军组织吗？”
布鲁斯嗤笑一声，不屑一顾。
戴恩眼珠转了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们三个都是‘童子军’。”
“但再怎么样，也不会把罪犯当成过家家游戏的反派一样抓了放，放了抓，周而复始…”
布鲁斯双眼通红地看着戴恩：“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戴恩淡淡地说了几个人名：“瑞秋、芭芭拉、杰森…”
每说一个名字，布鲁斯的气势就萎靡一分。
那种强装出来的精明强干也快速消散，又成了那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你能坚持‘不杀’原则，我很欣赏，但是执行方式过于极端了。”
戴恩说话毫不留情。
“你明明很清楚，有些罪犯是根本无药可救的，程序正义也无法宣判他们死刑，正因如此，哥谭才会这么混乱。”
“这座城市本身就缺乏惩恶的决心，所以它才需要你，蝙蝠侠来帮助它行使这份必要的‘正义’。”
对杀人狂魔执行死刑难道不是必要之“正义”吗？
这番话让克拉克紧皱眉头，他更倾向于蝙蝠侠的“不杀”原则。
但他的原因和蝙蝠侠有所不同，克拉克是天性不喜杀戮。
倒是一旁的戴安娜对于戴恩的话很赞同。
对于她而言，如果有必要，从物理上完全消灭敌人是最简单有效的手段。
正当的暴力永远是需要的，正是因为普通人做不到，所以他们才希望“英雄”能够帮他们做到。
帮助他们去执行他们心中那份朴素的正义。
“不，我们不能这样做…”
布鲁斯喃喃自语般：
“我们必须有底线，以防我们成为和罪犯一样的人，如果连我们都失控了，还有谁能阻止我们呢，染上鲜血的正义，还算什么正义？”
“我们没有权力夺取他人的生命，哪怕他是个罪犯…”
戴恩靠近了他，低声道：
“布鲁斯，你有没有想过，从你穿上蝙蝠战衣打击罪犯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已经是个罪犯了！”
“法律赋予你抓捕他们的权力了吗？赋予你滥用私刑的权力了吗？”
“你每天躲在蝙蝠洞里，用监控器窥探全市的隐私，又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力？”
他厉声道：“你把芭芭拉、迪克和杰森这些好孩子们拖下了水，你保护他们了吗？”
“没有！你放任小丑那样的疯子折磨他们，杀害他们。”
“这些全都是你的错！”
布鲁斯眼神呆滞，似乎充耳不闻。
戴恩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正是因为官方的力量无法制裁像小丑、谜语人、稻草人这样疯狂的罪犯，你才决定挺身而出的不是吗？”
“既然已经这样做了，既然你已经成为了哥谭的‘黑暗骑士’，为什么不做得更彻底一点？”
“还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吧？哥谭最近有些太平静了。”
戴恩这句话似乎惊醒了他，布鲁斯猛地抬起头，死死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有什么坏心思一样。”
“我问你，以你对你的‘老朋友’们的了解，这段时间这么安静正常吗？”
戴恩话音刚落，就好像约好了一样，布鲁斯的腕表响起警报声。
这是蝙蝠洞里的超级电脑发来的。
通常这个东西响起就意味着又有人在哥谭搞什么大新闻了。
布鲁斯没有理会三人，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戴恩也没有跟他客气，带着克拉克和戴安娜一起追上去。
布鲁斯看到了他们跟上来，还是没有理会。
他按动了房间内的某面墙壁，掌纹识别，密室打开，里面是一个升降机。
戴恩自来熟地登上去，克拉克和戴安娜对视一眼，也好奇跟上。
布鲁斯仍然没有反应，升降机带着四个人深入地下，终于在一片漆黑的洞窟里停下。
布鲁斯刚一踏上平台，周围亮起灯光，幽暗的洞窟被照亮。
这就是蝙蝠洞，蝙蝠侠的秘密基地。
克拉克和戴安娜好奇地看着周围的陈设和建筑，尤其将目光放在那些技术水平明显高出市面不少的科技产品。
布鲁斯坐到主控室内的座椅上，打开电脑，一则被拦截的新闻被打在大屏幕上。
画面上是一个男人的半身像，他戴着兜帽，脸部戴着破布麻袋一样的面具，嘴上还罩着呼吸面罩一样的东西。
他是稻草人。
这是五分钟前的直播，直播画面左下角，还有一个小屏，播放着发生于餐馆里的一场屠杀。
小屏画面里，一个警官像疯了一样开枪射杀周围的市民。
而市民们也在互相残杀，他们好像被某种幻觉所支配了。
只见稻草人在大屏幕上说着：
“这次展示只用了我五盎司的新毒气，明天，这场展示看起来只会像是小孩子的把戏。”
“哥谭的居民们，你们只会得到这一次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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