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痣城剑八不由喃喃自语。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之缘由。
并不是死神不想将所有的虚都除掉，而是因为虚存在即合理，它们必须得存在着，唯有存在，才能够让虚圈稳固，虚圈的稳定与否，直接影响到尸魂界。
“你究竟是什么人？”
痣城剑八目光落在了弦夜的脸上，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起了这个击败自己的男人。
蓝染的目光也是悄然落在了自己师傅的身上。
师傅的来历，他着实好奇得很。
可惜的是，弦夜并没有给予什么石破天惊的回答，“我只是真央灵术院一名老师罢了。”
这个回答，显得太过风轻云淡，这个身份，也太过普通了。
普通到难以让人痣城剑八接受。
所以，他是败给了真央灵术院的一名老师？
所以说，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甚至还不如一名老师？
真央灵术院，他当然是知道的。
这是专门用来培养死神的学校，只要是拥有死神资质的人，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有资格进入其中学习。
他当年因为是贵族的缘故，并未进入其中。
而其内的老师，除去在那里客串的现役死神外，大多都是从护廷十三队退休的前任死神，他们已经不适合战斗，但却拥有着极为丰富的死神经验。
眼前这名老师，在退休进入真央灵术院之前，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
“师傅，你曾经有着怎样的过往？”巧的是，蓝染刚好也是生出了此类想法。
“算了，无论你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痣城剑八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而如此说道，他向着蓝染道：“蓝染队员，带我回瀞灵廷吧。”
虽然蓝染也受了不轻的伤，但还是可以行动的。
而他则不然，那么多“分身”被毁去，遭受了无法用言语诉说的反噬，此刻说了这么多话之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痣城剑八，你想要做什么？”
蓝染很聪明，从痣城剑八让自己带他回瀞灵廷，而没有选择让自己的老师去做这种事。
显然，痣城剑八接下来准备做的事情，和护廷十三队有关。
老师，并不是护廷十三队的人。
痣城剑八坦然道：“我犯下了重罪，意欲改造流魂街的灵魂，破坏灵魂之间的平衡，这样的行为已经无法再担任护廷十三队队长之职了，所以我准备回到瀞灵廷，去自首。”
蓝染面露惊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痣城剑八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当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错的之后，甚至都没有掩饰自己过错的想法，直接为自己的错误而买单，选择去自首。
‘痣城剑八，是真正的豪杰！’
蓝染对他的看法，彻底的改观了。
最初的时候，他以为痣城剑八是反派，后来，在对方和老师的交谈之中，袒露出了其真实目的，蓝染对其看法就发生了一些改变。
现在，不仅改变了，他甚至还对痣城剑八生出了几分敬佩之心。
如此豪杰，岂能不佩服？
“你还真是让我意外。”
弦夜也没有想到痣城剑八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准备直接去自首。
他叹了一口气，向着痣城剑八道：“虽然你先前想要做那样的事情，但我承认，你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
“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如果你自首的话，依凭你想要破坏灵魂之间平衡这个罪行，加上你的身份所带来的危险性，恐怕是会被关入地下大监狱最底层无间之中。”
“既然做错了事，那就要付出代价，被关入哪里，我并不在意。”痣城剑八神情平静。
“可是，你真的甘心吗？”弦夜像是多了几分怒其不争的意思。
“你如此的守规矩，但并非所有的贵族都遵守规矩，当年你的家人虽然是因为虚而亡，但罪魁祸首，却是那些贵族。”
“只要这些贵族还存在，哪怕这个世界没有了虚，依旧是无法如你想象之中的恢复平静。”
痣城剑八眼中闪过了异色。
蓝染也是惊讶的看着弦夜。
贵族，是尸魂界绕不过去的一个群体，他们乃是真正意义上的特权阶级。
从平民成为死神，只是代表自身成为了武士阶级。
然而在死神之上，还有贵族这一个群体。
就算是护廷十三队，也必须得受到中央四十六室的驱使。
自然而然，这样一个特权阶层的存在，会给尸魂界带来很多的黑暗。
然而，贵族统治着尸魂界，是历来已久之时，甚至于护廷十三队也是在他们的支持之下才建立出来的，蓝染哪怕看到了这些黑暗，也是无可奈何。
唯一能够给人带来一点欣慰的，大概就是，如果真的发现了贵族触犯尸魂界律法，可以将其状告给中央四十六室，中央四十六室会对此类事情进行审判。
当然，因为中央四十六室本身也是贵族的缘故，所以也别指望他们会给予触犯法律者很大的惩罚。
平素里，对于贵族这个群体，瀞灵廷之中的所有死神，都是讳莫如深，很少主动提及的。
倒是没有想到，师傅会提起贵族。
更是直言贵族是混乱的元凶。
“当年陷害我痣城家的贵族都已经死去了，其余贵族所做之事，与我无关。”痣城剑八神情依旧平静。
“但你想要保护这个世界，保护这些无辜的灵魂，不是吗？”弦夜继续说道，“虽然你曾尝试将流魂街的整魂改造成战争兵器，但你的初衷，却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
“所谓的杀生，其实是为了护生！”
“只是因为你不知道世界的真相，所以才走错了路而已。”
“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错了，为何不留着自己的有用之身，为这个世界的稳定，做更多的事情呢？”
“将功赎罪，也是一种救赎的方式。”
“并不一定要选择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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