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港岛。
可以说绝大多数差佬，都和陈国忠的想法一样。
现在的港岛，还归约翰牛管，鬼佬腐败，社团林立，乱的很。
正因为长期在这种畸形环境下，就连港岛那些差佬，也几乎默许了社团的存在。
一旦没了社团，连揸车都没人做，到时候港岛恐怕会更乱。
至少，在陈国忠和大部分港岛差佬眼里，是这样的。
所以在他们看来，只要没有投诉，则天下太平。
至于社团存不存在，关系并不大。
“你明白这道理就好。”
陈国忠面色不变，“现在那些年轻人，各个好勇斗狠，根本想不到这些，你很特别。”
曹荣闻言，笑而不语。
在港岛这种黑白并行，相互依存的情况下，他自然知道那些差佬们想要的是什么。
“陈sir，不过话说话回来，我懂这个道理，陈浩南不一定会懂。
“我白天的时候，可以给你面子不动他，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动我，到时候我也只能被动反击。
“如果因为这个，给你们差佬带来不便，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毕竟是洪兴挑事在先。”
陈国忠闻言，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顿了许久。
他才深深吸了口气，“白天我会让我兄弟们巡逻，但你要记住，仅限晚上！”
“放心，仅限晚上。”曹荣笑呵呵的点头。
要的就是陈国忠这句话。
以陈浩南的性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会报复。
虽然曹荣并不怕陈浩南带人过来劈友。
但白天的时候，陈浩南虽然不敢火拼，但绝对会耍阴招，这种阴招虽然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后果，但会极其膈应人，这不是曹荣愿意看到的。
陈国忠的承诺，也恰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而且这次，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
曹荣都已经给到位了，陈国忠也不好在说什么。
顿了片刻。
陈国忠看着曹荣，喉结动了动，缓缓开口，“曹荣，有没有想过为我们做事？”
“什么意思？”曹荣皱起眉头。
“你现在在和联胜是红棍，了不起以后做个堂主。”
陈国忠上前，循循善诱，“难道你就愿意做一辈子矮骡子，人总会要为自己以后考虑。”
“你想让我着红鞋啊？想得美啊！”曹荣瞥了一眼陈国忠，鄙夷的说道。
陈国忠见状，也不勉强。
“这是我名片，想清楚了在告诉我。”陈国忠将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旋即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陈国忠走到门口的时候。
“等等！”
曹荣突然开口，将他叫住。
“怎么，考虑清楚了？”陈国忠转过身看向曹荣，以为曹荣要答应做他的线人，眼中浮现出笑意。
在陈国忠的目光中，曹荣缓缓起身，来到陈国忠面前。
拍了拍陈国忠的肩膀，
“如你所说，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做矮骡子？”
“但是，你要搞清楚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陈国忠眉毛一挑。
“陈sir，现在港岛这种情况，是你们上面的那些鬼佬不作为，得过且过才造成的，那些年轻人又懂什么？他们只是渴望被关注，想要生存罢了。”
曹荣轻叹了口气，“如你所说，我也不会一辈子当矮骡子，确切的说……矮骡子只是我其中一个身份罢了。”
“什么意思？”陈国忠眼睛微眯，直勾勾的盯着曹荣。
“陈sir，你只是要安定，有没有想过升官发达啊？”
曹荣似笑非笑，
“我知道你马上就要升职，去九龍警署了。”
“但陈sir你要搞清楚一点，无论是慈云山，九龍，现在社团林立，假设某天这些地方只剩下和联胜一个社团，那会是什么情况？”
陈国忠没有说话，示意曹荣继续说下去。
曹荣继续说道：
“到时候，没有社团争斗，没有人被抢劫，没有矮骡子晒马劈友，也就意味着没有投诉。
“不仅仅如此，我之前跟你说过，矮骡子只是我其中一个身份，到时候或许我可以投资，可以办场，让那些铤而走险的年轻人，九龍城寨里的飞仔，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而你作为九龍警署的督查，又帮我打了那么多社团。
“你可以畅想一下，到时候天下太平，港岛市民会怎么拥戴你？你的上司会怎么器重你？而你又会升到什么位置？”
曹荣拍着陈国忠的肩膀，语气循循善诱。
“你怎么能保证你能做到这些？”陈国忠皱着眉头。
“就凭我这个人！”曹荣脸上笑容一收，回复正色，“天下所有人，要么争名要么逐利，你在赌我在赌，大家都在赌。”
陈国忠顿时沉默了，虽然没有答应，但眼神之中却带着犹豫。
如同曹荣所说。
他在考虑，要不要赌。
不过话说回来，人生本就是在赌。
赌输了，大不了被一撸到底。
可如果赌赢了呢？
到时候会是什么景象？
那些无所事事的矮骡子们有工作，整个九龍半岛，都蒸蒸日上。
无事，无麻烦，无投诉，繁荣安定！
而自己呢？
天天采访接到手软脚软嘴软，上电视上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想到这里。
陈国忠深深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可以试试。”
“这才对嘛！
“陈sir，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曹荣笑呵呵的，“但你要记住一点，这不是我帮你做事，而是你帮我，我成就你。”
说完，曹荣缓缓伸出手。
陈国忠见状也深深吸了口气，伸出手和曹荣握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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