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菩提树下

王天瘫坐在地上，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时间而不断加剧的悲伤和无力感，渐渐堆砌成山，无情地将他淹没。

他一动不动。除了泪水在脸颊上一直流淌。

日复一日，他努力的清空思绪，只为忘却一切。从日出到日落，无尽重复，枯坐到天明。

所幸，小生利用“万物生命气息起源相近”的原理，将王天隐藏于空间之中，避免了他的暴露和危险。

“原本打算多跟着你一段时间、陪你更多经历和成长的，如今看来……”小生一天天感受着王天的低迷状态，无可奈何地一声叹息。“因果轮回，让我遇见了你，那么，就让我提前履行本就属于我的使命吧。”

“主人，望你保重并珍重。”

小生一边自言，一边心语“生命真谛”的口诀。接着，它的灵魂开始燃烧。

很奇异的是，小生燃烧所产生的能量，衍生出了新的“生命元素”。

大约一个时辰，小生的灵魂燃烧殆尽。全部的“生命元素”自动重组、有序地构建成了一棵小树苗。

——生命之树——也是菩提树。

这菩提树苗悄然根植于王天的身旁。它与王天呼应共生，靠王天呼出的气息促进生长。

这生长，慢！很慢！慢得令人发慌。

……

十万年之后，菩提树终于参天。树径达3米，树高49米，树叶茂盛到无法透一缕阳光。

菩提树荫下，王天依旧坐在原地。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衰老的迹象。原本的“小白脸”有了些许皱皱巴巴；头发散披于腰际，已经徒添了20%左右的雪白。一身衣物风吹日晒，愈发的溶入自然，发旧发白。

菩提树散发出肉眼不见的生命光芒，将王天笼罩和沐浴。

此时的王天已经没有了心痛和悲伤。

他心无杂念，心境通明。置身于生命的海洋，眼前是一片安宁和祥和。

“小灵？”

半天没有回应。

“小生？”

还是很久都没有回应。

王天企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根本动不了。

“难道说，我已经原地坐化了吗？”可神识明明又感知到自己生命气息尚在。

“我记得我坐下的时候身边无任何景物，如今怎么有一颗参天大树了呢？”王天放出神识感知周围一公里。

“你可以不用再感知了，你的身边就只有我而已。”一个成年女性的声音在王天的神识中突然响起。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心里活动？”突然有人说话，让王天吓了一跳。

“我是生命之树。”

“我貌似从未听说过。”

“现在刚才，不就听说了么？”

“意思，你就是我身边的这颗树？”

“是。”

“我无法理解，你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是你体内的生命道则燃烧献祭了自己，唤醒并起源了我。”

“小生，小生，是这样子的吗？”

“你再喊也没有用。它已经献祭了灵魂，灵灭道消。”

“我还真是个大煞星，害了瑶瑶、小师妹，又害了小生。”

“你无需自责，这一切皆因果。你是天命之人，其实在当初你对碧瑶瑶做出承诺的时候，就等于已经注定了她的命运和人生。”

“可小师妹完全是无辜的啊。”

“不，自从你送她乾坤阵盘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与你的因果相连。”

“那小生呢？”

“这本身就是它的结局，只不过来得早了一些。”

“我不明白。”

“它与你相遇，是它的因果。最终献祭灵魂则是它的归宿。”

“我是真的不敢相信，我的一身因果会牵连并改变这么多人的命运。”

“没办法，天命之人、天命难违啊。”

“那么，你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呢？”

“小生牺牲自己，就是为了成全我、也成全你。”

“成全我？”

“我是生命之树，也称菩提树。能在我的树荫下，那可是天大的机缘。”

“这机缘何解？”

“悟道。若成功，即可掌控世界一切生命。”

“也就是说，小生牺牲自己就是为了帮我？”

“是。它无法看着你消沉下去。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机缘，争取悟道成功。”

“可我的灵魂怎么也无法沟通了呢？”

“它陷入沉睡了，除非你悟道成功。”

“我要怎么开始呢？”

“清空杂念，放飞思绪。我会引导和帮助你。”

“那先多谢了。”

“不用客套。我之前就说了，这都是因果循环。”

“好吧，那我从现在开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