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回答，让空气仿佛凝固。
即便是内瑟斯，都没想到这一答案。
站在身后的莫甘娜更是一副见了鬼般的神情。
她在不久前目睹了虚空的可怕。
也亲耳从罗德的描述中得知虚空的特性。
但现在……
他竟佩戴着用“虚空”打造的东西？
难道先前所得知的一切，皆是对她的欺骗？
“你……你这个疯子！”
沃利贝尔瞪大了眼，惊惧万分。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兄长竟瞒着他，替罗德打造如此危险的东西！
“奥恩！你也疯了吗？”
“你难道忘了，嚎哭深渊下冻结着的是什么？”
饱含愤怒的质问并未得来答复。
奥恩沉默的站在炉火旁，继续它那仿佛永无止境的冶炼。
“罗德……”
艾尼维亚的眼神复杂：“我想，你需要给一个解释。”
“当然。”
罗德早已预料到这一情况：
“你们应该都知道，虚空生物中，有一种最低级的共生种。”
“它们是虚空中少有的，难以通过吞食而进化的生物。”
“但却可以寄生附着于其他生物上，成为盔甲或是武器，并与宿主一同成长。”
“曾经有一位恕瑞玛的子民，在不幸被卷入虚空后，因共生种而存活。”
“并以惊人的意志力驾驭了该共生种，逃脱出了虚空世界，还成为了一名在前线抗击虚空的出色战士。”
听到这里，艾尼维亚的眼神中流露些许追忆之色：
“我记得，那是个女孩。”
“那场持续多年的虚空之战中，她曾救下了许多被虚空波及的文明。”
“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消失了。”
“当时人们还给她起了个绰号——虚空之女。”
“但我记得她的本名，卡莎。”
旁边的沃利贝尔冷哼：
“那又如何？这跟你使用虚空打造武器有什么关联？”
“你和奥恩最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罗德不急不缓道：
“在那场战争中，我偶然在虚空世界发现了一样物质。”
“它与我刚才所说的共生体，有很大的相似处。”
“并非生命，但却具备一定活性，且无法寄生，只能附着在死物之上。”
“最关键的是，它对虚空生物有超乎寻常的克制效果。”
“那些不具备多少智慧的低级虚空生物，会本能的绕开这一物质。”
“于是我将它从虚空世界带了出来，交给奥恩，让其与星铁融合打造，为抗击虚空而做准备。”
“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取，恕瑞玛便出现了意外。”
听完这番讲述，艾尼维亚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沃利贝尔则完全不信：
“荒谬！胡言乱语！”
“我看你和那些堕落为暗裔的飞升者同样，被虚空腐蚀了心智！”
“奥恩！你也是！”
它转头冲着奥恩怒斥。
但后者仍沉醉于冶炼，完全不予理会。
罗德没有回应沃利贝尔的质疑。
他看向沉默良久的艾尼维亚。
“冷静点，沃利贝尔。”
“我相信罗德所说。”
这番话，顿时激恼了沃利贝尔。
周遭雷霆涌动，整个费雷泽的上空瞬间被黑云笼罩。
“艾尼维亚，你是弗雷尔卓德诞生的神！”
“为何偏袒外人？”
“我们的内战早已结束！你该站在我这边！”
沃利贝尔低吼。
对此，艾尼维亚的回应十分平静：
“这与立场无关。”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在那名被称作虚空之女的女孩出现前，你可曾见过宇宙中有谁能控制虚空生物？”
“你也亲眼目睹过那名女孩。”
“而且奥恩是你的兄长，它是什么性子你也了解。”
“如若没有证明那东西的安全性，它不会为罗德打造。”
“最关键的是，那东西在弗雷尔卓德，在奥恩的炉子里呆了数十万年，你可曾发现弗雷尔卓德出现异样？”
“你只是单纯的对恕瑞玛，对罗德抱有偏见。”
一番话，让沃利贝尔顿时无力反驳。
它愤恨的瞪了眼艾尼维亚，又望向仿佛听不见任何事物的奥恩。
最终它沉默了。
带着不甘的情绪转身。
“你们早晚要被这疯子害死！”
留下这句话，沃利贝尔回到山脉深处，消失于所有人的视线中。
“它真该学学它兄长的沉稳。”
艾尼维亚叹气，向罗德投去歉意眼神。
对此，罗德并未在意。
沃利贝尔虽与他不合，但曾一同抗击虚空。
山脉中的奥恩仍旧沉默不语。
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罗德，你这次来到弗雷尔卓德，只是为了取走奥恩为你打造的东西吗？”艾尼维亚问。
“不只是因为这个。”
罗德轻声道，“我感觉到虚空很快要再度袭来，除了拿走东西，还要查看下封印。”
“也是，除了虚空外，你也不会太关注弗雷尔卓德的其他事物。”
艾尼维亚轻轻振翅：“既然你想查看，走吧，去嚎哭深渊。”
……
……
跨过层层山脉，伴随刺骨的寒风，众人抵达了横跨天堑的一座宏伟桥梁。
这里有奥术禁制的隔绝，在外界无法发现这处所在。
因此，跟随来此的莫甘娜在见到这座桥梁时，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明明前一刻还是望之不尽的山峦。
“这里是……”
莫甘娜四处打量。
桥梁的正下方，疑似是通往另一维度的深渊，望不见尽头的同时，透着一股令人心慌的诡异感。
“下面封印着通往虚空世界的裂缝。”
罗德的回答，让莫甘娜脸色一僵，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几日前所目睹的画面。
一时间，她有些心慌，并对前方宏伟桥梁产生了畏惧感。
而且，她隐约间听到了一阵细微的歌谣声。
那声音寻不到来源，似乎存在于这片地带的每一个角落，又仿佛来自桥下深渊中的虚空裂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于耳畔，勾起她心底的恐惧。
近乎是下意识的，她朝罗德投去了求助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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