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将青铜鼎举过了头顶，表情轻松依然。
此刻的他，身上涌出一层光芒，泛着淡淡的霞彩，像是一种黏糊糊的液体覆盖全身上下，如同溪水一般潺潺流动着。
“你，看到了劲了吗？”李老头就这样站着，气定神闲问卫渊。
卫渊屏住呼吸，点头道：“看到了，像是鼻涕一样的黏液。”
李老头瞬间破功，没好气道：“什么鼻涕，这叫‘血劲’，乃是血液中劲力得到强化之后，达到肉眼可见的高超境界，你懂不懂？”
卫渊似懂非懂，点头道：“弟子受教了。”
李老头放下了青铜鼎，他本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巨力，震慑一下没有见过世面的弟子，每一次用这招都能把那些弟子一个个驯服，让他们露出震撼而膜拜的表情，敬他如神。
卫渊这臭小子，好像缺根筋似的。
罢了，李老头顿时感觉索然无味，开口道：“我修炼的武功名为《八极崩》，师承‘八极门’，从低到高分为‘异血’，‘易筋’，‘锻骨’等数个境界。
练武第一步，便是‘异化自己的血液’。
顾名思义，就是让自己体内的血液变异，从而强化劲力。”
终于讲到了重点。
卫渊随即打起精神，默记于心。
“修炼《八极崩》第一层，辅以独门秘药，加上异兽肉的转化吸收，便有希望‘异化血液’。”
李老头摆开架势，“《八极崩》第一层有三个招式，你且看仔细了，第一式‘单臂擎天’……”
李老头先演练了一遍三个招式，一气呵成。
而后，他逐一讲解每个招式，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缓慢的演示。
倒也认真，毫不敷衍。
卫渊自然如饥似渴学习。
然而，他很快发现，招式不是简简单单摆出一个造型就完事了。
一个招式里，包含了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连贯的动作，或者有停顿的动作，而且在做出这些动作的时候，呼吸也有讲究。
“单臂举天之时，动作要先缓后疾，呼吸要均匀。
手掌抬起，越过胸口时，动作要慢半拍，呼吸要三长一短。
手掌举过头顶时，肩部要放松，腰部要紧绷发力，呼吸要绵长，富有节奏……”
说了这么多，竟然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的举起手臂的动作需要掌握的要诀。
饶是卫渊的基本功练得相当不错，学习起来依然无比吃力，就连死记硬背下来都做不到。
李老头教了他一个上午，下午继续，卫渊的表现全部看在眼里。
“今天就到这吧，明天你再来找我。按照规矩，我会接连教你三天，之后你要跟着众师兄师姐一起练习，直到练得驾轻就熟，方可服用我的独门秘药，再吃异兽肉滋养身体。”
李老头挥挥手，让卫渊告退。
卫渊略默，迟疑道：“李老，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李老头随口道，猛地警觉，瞪眼道：“你不会是后悔了，想把五两银子要回去吧？”
“哪能呀。”卫渊哭笑不得，“是这样的，今早在来的路上，我听到一个乡下农夫说起一桩怪事。”
他娓娓道来。
将他自己昨夜见闻，变成了某个农夫，走夜路时，恰好看见的。
李老头一开始不以为意，直到他听到发光体吃了人后变成了那个人，眉头猛地一皱，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一言不发听卫渊讲完，负手踱步来去。
片刻后，李老头脚步一顿，问道：“那个农夫，是谁？”
卫渊摇摇头，“我不认识他，应该是九曲十八弯某个村子的。”
李老头凝眉思索一阵：“去，把‘黄开山’叫进来。”
卫渊每天都在李府院子里厮混，自然知道哪几个人武功练得特别好，这个黄开山就是其中最优秀的学徒之一。
听张武提过一嘴，黄开山是狼骨帮的老大，整个安平街都是他的地盘。
可以说，能在李府这个院子里混得不错的，到外面就有资格成为一方地头蛇。
黄开山此刻不在院子里，卫渊只好跑去安平街找他。
到了狼骨帮一看，我的乖乖，不得了，也是豪宅大院，帮派成员上百号人。
卫渊找到了黄开山。
这个黄开山，身材高大，有两米高，手臂特别粗长，脸上的络腮胡须浓密。
此刻，他身上只穿了一个裤衩，坐在桌子前享用晚餐，喝着美酒，怀里抱着一个美男。
卫渊看了眼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男，没有走上前，道明了来意。
“李老找我？有说什么事吗？”黄开山一挑眉问道。
卫渊连道：“师兄去了便知。”
黄开山略默，一把推开了美男，纵身一跃，落在了一匹白马上，骑马奔驰，扬长而去。
卫渊本想跟着黄开山一起回去，看看李老头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想到黄开山直接骑马跑了，骡子再快也追不上，只好作罢。
卫渊去了秦府。
练字，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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