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的一部分

鼓声雷动。各种乐器发出刺耳的声响；鞭炮炸响。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在一个村子的中心，两条龙腾跃而舞，随着节奏摆动。孩子们尖叫着，高兴地追逐它们的尾巴，随着它们穿过街道，进行着空中杂技表演。一条是木偶，身穿红色，由长者们展示他们的技艺；另一条是鲜艳的蓝色，有着圆溜溜的鱼眼和一条美丽的尾巴，它是真实的。

一个真正的有龙的中秋节。我已经习惯了他以那种形式出现，但即使是我也不得不停下来，凝视着他的表演，他和木偶一起腾挪，顺应着节奏。他是威严而强大的，庄重。这让我屏住了呼吸，而我并非唯一一个。

这种事情你只能停下来目睹。我随意听到有人尖叫，伴随着一阵烧焦食物的味道，因为一个厨师忘了足够地搅动他的炒锅，过于专注于表演。提谷和茵也在那里，与孩子们一起跳舞，随着龙的脚步。

舞蹈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动作变得更快。木偶龙跳上了附近的墙，然后它们跑到了建筑物的半高位置，穿着全套戏服进行了一场三人同步的后空翻。我仍然对爷爷、天仁和姚澈能如此默契感到惊讶。他们甚至比去年更加流畅——然后他们又做了几个，在整个村子内跳跃着，如疯狂的能量爆发一般，伴随着鼓声达到了高潮。哇噻飞向空中，发出了一声宏伟的吼声，引来了大家的欢呼，而村里的长者们则在地上摆出了他们自己的龙形姿势。

欢呼声在整个村子回荡，提谷拍了拍哇噻的肩膀，点头示意。一只公鸡啼鸣，一只巨大的野猪发出了鼓舞人心的尖叫声。

长者们从龙装中爬了出来，满头大汗，脸上泛红，但看起来仍然相当神清气爽。我和大家一起为这次表演鼓掌表示赞赏。长者们走向宴会桌，哇噻迅速在桌前找到了一个位置，一盘食物摆在了他面前。

咒语最终被打破，我回到了我的工作，为火炉添柴。你知道你是“只是来客”还是真正属于村子的一员的方法吗？

客人不会帮忙。

今年，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荣誉客人的席位上，而是找了份工作，我得到了。虽然只是运送柴火，但能帮上忙还是很好的。

其他人也都在以各种方式帮忙。贝贝出奇地和厨师们在一起，以他自己的方式帮助。他有点慢，切割非常谨慎，每一刀都用牙齿紧握，之后仔细地检查每一个对象。说实话，他可能更像是个拖累，因为他动作太慢了……但似乎没人介意，相反，年长的阿姨们夸赞他切得非常精准。此外，他在修路方面已经帮了很多忙，他得到了男人们的好感，他们拍着他宽厚的肩膀。姚澈在开始跳舞之前，甚至提出检查一下犁“晴天”是否保养良好。木块、贝爸和侯腾正在将食物运到餐桌上。这有点像自助餐，因为必须这样，每个人都随意地来回取用。

大迪和麦挑在村子真正的长者们那里。最老的男人和女人吸着烟斗，深思熟虑地盯着围棋棋盘。从我能看到的情况来看，比赛胶着，老人们遇到了最终能够匹敌他们智慧的对手。

再说一次，我被美灵的弟弟打败了，所以我可能是村里最差的围棋手。

这个节日绝对是一个成功。我们都早早起来帮助准备……然后我们撞见了郭仁和香花漫步回村。

看到郭仁害羞得一团糟，而香花则为自己的成就感到骄傲，真是很有趣。他们是今年桌上的主角，周围都是姨妈们给予的……建议。他们狠狠地戏弄这对情侣，期望能让他们尴尬，而且确实做到了让郭仁脸红。但他们的另一个目标更有韧性。

“确实！他非常有男子气概；为了一个凡人而挑战，知道自己可能会输！”她夸耀道，声音洪亮。“他的勇气吸引了小女主人的兴趣！”

随之而来的是非常响亮的窃笑声。

“哦，他真有男子气概？”一位老妇人问道。

香花拉开了郭仁的衬衫，暴露出他的腹肌。“瞧！”她宣布。

老妇人们陶醉地晕倒过去。郭仁看起来好像想死。

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看着美美，她正在为一些炒菜放上最后的调料，用熟练的动作翻着饭。她似乎觉得很好笑，摇了摇头。

“你觉得怎么样？”我走过去问。

“就像你说的。有点疯狂……但她是个好人，”我的妻子评论道。她切好一些蔬菜，递给另一个女人。“就像秀兰曾经一样。”

我点了点头。湘华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确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是每天都有修行者造访，然后开始向当地猎人学习制皮，并称呼他为“父亲”和他的妻子为“母亲”。

该死的，她甚至帮忙打包收获！

起初，老爹告诉我，他一直在想着怎么溜出村子来找我，以防万一，但然后云仁就来了，他对她出现得这么快感到震惊，并为她作证。他重述了她为郭仁辩护的故事，还用水晶投影和墙上的幻象展现了画面。真正的兄弟，为了夸奖郭仁喜欢的女人。之后，湘华就成了洪药屋的荣誉成员。

当然，云仁之后保持了这个秘密，以便稍后可以对他的兄弟施加压力。

我赞成。有点刻薄，但看到郭仁的表情实在太搞笑了。

我走过秀兰身边，她身上装饰着芦苇和常春藤，还戴着一只精美雕刻的木手镯。那个安静的女孩，柳，总是为这位美丽的女人增添更多魅力，而兰兰看起来有点像古代的自然女神，被她那些小刀和烹饪器具所围绕着。她对我点了点头，拿起一个盘子的饺子，走向主桌，把它们放在了郭仁和湘华面前，显然是想取笑一番。

然而，湘华立刻就发起了攻击。

“蔡秀兰！我夸奖你的烹饪！真的，这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为这位少夫人服务！”她说着，嘴角挤出刻薄的微笑。秀兰的笑容变得病态甜蜜。

然后她对湘华做了一个非常粗鲁的手势。

“我想把这个给你，亲爱的湿塘。你看起来非常营养不良，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来！”

秀兰微微挺起胸膛，引人注意的是……巨大的身形差异。

湘华哈哈大笑。“你这样好多了，小草！”湘华说道。“来！和我坐在一起！提谷，你也来！我愿意听听你们的生活故事！”

秀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顺从了这位热情奔放的女人，坐下时戳了戳郭仁的肋骨。

一旦所有的食物准备好了，我们备齐了宴会所需的一切，就是真正开始了。稍后我们会收拾一下，但此刻一切都完成了。我们都坐在主桌旁。我坐在老爹右边，给他倒了杯酒。这是晚辈对社会上级的一种表示尊敬的方式。尽管在技术上修行者比任何凡人都高，但这很愚蠢。这是老爹。我尊重他。

洪先是个看起来相当瘦的人，和妹妹一样有着长长的绿色头发。我不得不说，他相貌堂堂，脸上有着小胡子。他的眼睛很深，脸上有几条皱纹——大部分是笑纹，尽管有几条来自忧虑的皱纹。

他对我微笑，举起装满酒的杯子。

“这一年过得怎么样，对吧？”他在看着他的村子时问我。他眼中充满了自豪。

“这一年真不简单，”我同意着，用杯子碰了碰他的杯子。

他喝了一口里面的液体，就像是米酒。他的眼睛瞪大了，脸部紧绷，但他还是设法咽下了伏特加。

“真够烈的，孩子。但你以为老家伙会被这种把戏骗过去吗？”他问着，用手拍了拍我的头，做出儿时的顽皮样子。他咳了一声，检查着那清澈的液体。“……我看你的‘蒸馏’成功了，对吗？”

“是的。这是基础，但如果我们再蒸馏一两次，我们就会得到一种非常烈性的酒，你喝不了，但它可以成为强大的消毒剂。”

我的岳父对我的话笑了笑。他的眼睛看着我，充满了……嗯，这是一种让我深深感受到的情感。

“……我很高兴你来到北方，我的孩子。”简单的话语，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声音。

我红着脸，挠了挠后脑勺。我的心跳了一下，他的脸上闪现出了另外两个人的形象。来自以前的父亲和柔的父亲，他们用同样的笑容。

一个父亲骄傲地注视着儿子的成就。

我吞了一口口水，清了清嗓子，挠了挠脑袋后，我问道。

“好吧！加了水果的酒更好喝。你想尝试一下吗？”我改变了话题。

洪宪挑了挑眉。“你总是有新发明。说到发明，蜂箱运作得非常好。第一次的收获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听着他讲述村子的事情。老人描述了愚蠢的事件，颠簸和擦伤。高潮和低谷。

当我和他坐在一起时，有一种奇怪的怀旧感。其他长者们进进出出，加入他们的谈话。就好像我又变回了小时候，聆听着父亲的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确实是。

我们吃了喝，欢天喜地。

回想一下……去年的中秋节基本上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到自己属于这里。

而今年……嗯，今年我成为了这个大家庭的一部分。

我凝视着村子，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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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又是一套宿醉解药，”我的妻子在灶台前宣布，正在制作她的一剂灵丹妙药。

我笑着整理着另一张桌子。

我在今年的中秋节结束时没有像上次那样喝得那么醉。主要是考虑到美美，因为她不能喝酒，而且唯一一个清醒的人也没什么好玩的。

我们一起收拾，穿梭在无数昏迷的身影之间。郭仁制作的故事盒与美美的故事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是一场制作。美美的声音传遍了假动画和云仁灿烂的颜色。茵用火向空中喷射，充当太阳，大迪用银枪将它们击落。

我的鸡尾酒也大受欢迎……尽管有些人因为它们而完全喝醉了。不过，估计是因为伏特加的酒精含量远高于任何人习惯的酒精。几瓶米酒相当于几杯伏特加。

晚上的最后一个活动是爷爷的宣布。“正如大家都注意到的，今年我们有另一个宣布，”他笑嘻嘻地说。“我们亲爱的郭仁的手已经被这位可爱的刘湘华小姐拿下……”

我对这段记忆哼了一声。婚礼日期还没有确定……仅仅因为湘华当时太喝了，无法讨论这个问题。

“你明天还准备去碧山吗？还是我们再给一天的时间？”美灵问我。我们计划拜访碧山的朋友亭风和美美花。

经过一番考虑后，我点了点头。

“是的。我必须向主司法官请教一下。”

因为我陷得有点深，需要有人帮助。我讨厌政治，就像我讨厌练剑一样。

但有时，你必须做一些讨厌的事情，无论练习剑术有多么讨厌。美美察觉到我的沉默，伸手握住我的手，她的微笑温提谷而提谷软。“你会做得很好的，”她充满信心地说。

我微笑着把她拥入怀中。

于是，中秋节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