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君不见夜色

“蹦！”室内墙壁开始出现裂纹，一道道细小的裂纹蹦开，一连串的“嘣，嘣，嘣！”

直到细小裂纹，不断开裂，汇聚为一道可如雷电般的暗纹时，一声脆响，好像贯通连接了，画与现实的大门，画中人，一双惊愕无比的双眼，正死死盯着空凉凉。

“额，emm...”空凉凉也不怕，假装路过画旁边，然后一扭头，对着画做出了一个比画中人还恐怖几分的表情。

“啊啊..啊！妈妈！”画中人一改面色，顿时吓得四处逃窜，空凉凉也看清了他的身影，和正常人一样的身体，就是长的有点脱相，可能是在里面呆的，吧。

空凉凉：“看来我猜的没错，这个案台上的字说的就是画中的你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空凉凉想起了前世的电视机，多多少少有点失落。

特洛凡跟在后面进来，翻了翻蛇身，发现哪是什么蛇，就是一个纸片子，不知道为什么，生前看着像是蛇。

特洛凡：“这破地方这么暗，小凉啊，我怕！”

空凉凉：“去你妹父，你都多大了...还有，以后叫我空师傅！”空凉凉气的插了会儿腰。

特洛凡：“康康..康....空师傅，你...看你背后！”特洛凡吓得双腿带全身都在颤抖。

空凉凉向后扭头，定睛一瞅，画中的人，好像在画里摆出准备掐我脖子的动作，空凉凉只是打了一个响指，食指的白色火焰好像能洞穿一切。

空凉凉：“你要是人就别给我装神弄鬼，你要是鬼，那我就送你一程！”

画中人立刻对着空凉凉跪下，一袭白衣在画中来回起伏，“在下是端木一，敢问阁下是？”跪着的端木一悄悄抬头对着空凉凉偷看道。

空凉凉：“我，不是什么阁下，我，不是什么贵族，我是存在于妇女之中的花痴公子，我是无数反派的克星，我叫空凉凉。”空凉凉右手一拂长发，长发在空中画出一个半圆，不偏不倚的落在自己的左肩上。

“呕..咳咳，兄台我有一事相求！”画中人瘦脱相的脸上闪过一丝认真。

“我不是兄台，我也不爱帮忙，既然你第一次见面就让我帮你，那我听听你想让我怎么帮你。”空凉凉大义凛然，好像天下间一切他都不放在眼里。

端木一：“杀了我！！”画中人嘶吼中带着怒气，一股无可匹敌的阴沉气场从画中散开，令特洛凡都感到一丝不舒服。

空凉凉：“你怕火嘛？”右手五个手指尖上升起白色火苗。

端木一眼神中再次惊愕，对死亡的憧憬，不由得弱了一分。

端木一：“我怕被火烧尽我的最后一丝魂魄，使我不得超生，我就想灵魂死亡，然后去轮回宫谋个去路。”

空凉凉：“说一个不好的事情，你所说的轮回宫，在上一个修仙纪年，我们现在是魔法纪年，不信你看。”空凉凉手持摩亚全知树枝法杖，在画前的空中画了一个六芒星图，又在图上一点，尘封在远古的书籍，从中掉落。

空凉凉“上面写道，修仙已死，魔法图存。只有魔法才能永恒...”

空凉凉：“你这个上个纪元的老东西，活到现在就知足吧。”

端木一：“这画是上个时代的神器，不知道为什么能量不竭，丝毫没有什么崩坏的迹象。”

空凉凉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沾着另一个水晶石里存的冥河河水，在眼上一抹，画上的魂气散发，完全和画中人的魂气相同，空凉凉看着都皱了眉头。

空凉凉：“老铁，你这魂力有点厉害啊，支持神器撑过了一个纪年的魂力，这神器里里外外都是你魂力的气味。”

端木一：“当年我也是驰骋星界，统领一方的魂修皇帝。”

空凉凉：“驰骋星界？你还去过天上？”

“我不算是去过天上，我只是有过一个机缘，它指引我统领七星，不过自我被封禁以后，仙界大乱，魂修再也没有往日的辉煌啦。”

空凉凉：“这是一个悲惨世界的事，你觉得是为什么仙界突然覆灭？”

端木一：“我自得到机缘时，就知道世界的一点真相，然后我无法接受，后来整日无所事事，最后成了仙界威慑一方的魂修老魔头。”

“天真的炼器宗以为小小炼狱磨魂镜就能困住我，实在天真。”端木一一脸瘦弱，皮包骨撑起的衣布和瘦脱相的脸让特洛凡哈哈大笑。

“老兄你是在搞笑吧，你现在的样子，我感觉我打个喷嚏你都要死！？”特洛凡忍着刚才空凉凉踢过胸口的疼痛，弯着腰笑道。

空凉凉对这个画中人端木一感兴趣，对于世界认识这方面的能力，或者对世界真相的了解，都离不开一件事情，那就是对事情的掌控，显然端木一没有掌控住知道真相后的自己，这不能怪他。

空凉凉：“你说的真相，我也曾见过，我有兴趣改变它，或者毁灭它，或者摆烂啊，但是前提是！”

“活着！”

端木一：“我也曾想过从这个画框里出来，但是我不知道我的状态是死是活，你觉得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空凉凉：“据我来看，桌子上写了，不求生，不求死，索命化作画中人。”

“没错的话，你还活着，他这个是字面的意思，可是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留你一条命？”

“莫非他们也知道真相？！”

因为这个神器不仅是索命神器，还是个保命神器，只要有端木一魂修无尽灵魂的滋养，它就可以完好无损。

而桌子上写的“不求生，不求死，索命化作画中人。”恰恰与当时知道真相的端木一一样，一样的不问世事，又如身在乱世，只求自身享乐，这在当时仙界是彻头彻尾的凡俗行为，是仙界古今都没有过的烂俗人。

空凉凉：“可能仙界深处的一些存在注意到你了，你所拥有的传承也许...能对现在的世界做点什么。”

空凉凉：“正如你当时所了解的真相，我们是大海里的狗。”

端木一：“这样形容还是太给面子了。”

空凉凉：“但是，我用全知药水看过后，这个全知药水和我说，它是远古时代船长的一个碎片，意味着我们如果能找到船长，或者自己造船，我们就能够活下去，传承下去，尽管我们在大海中渺小的不过一粒沙子般的存在，但是我们承受痛苦的能力不是和我们的努力值成正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