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害羞

一个月后，辛泽和齐齐之间的距离，终于，近了！

辛泽成了齐齐后座的那个男生。

而齐齐的同桌，依然是李慧。

是巧合，也是故事的开端。

上午的大课间，齐齐和老师请了假，没有出教室活动。

同学们回到教室的时候，齐齐正趴在课桌上，额头上沁着星星点点的汗滴。

“要不要我去帮你跟老师请假？”李慧的手抚上齐齐的后背。

“没事，我能坚持。还有两节课就放学了。”齐齐双手捂着肚子，艰难的直起了身。

课间做了个操回来的辛泽就有些犯困，等他醒来，已经是距离中午放学只剩下十分钟。

“你怎么了？不舒服？”辛泽在字条上写下了这样一排字，然后用手指戳了戳齐齐的后背。

齐齐向后伸出一只手，拿过了字条。

这是默契。

手指戳后背就是递纸条，如果是手掌拍了拍，那可能是忘了带笔。

“嗯，有点，肚子疼。”齐齐写完，把字条重新折叠好，胳膊后伸，将字条放到了辛泽的书桌上。

辛泽将字条撕碎，团成一团。坐在座位上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没有目标，纯属发呆。

一分钟后，课本收起，脱下了校服外套，披在了齐齐的背上。

感受到身后的温度，齐齐并没有拒绝，只微微回来，看了看后座上一脸傻笑的辛泽。

叮玲玲～下课铃响了。

“走吧，齐齐，跟我回寝室休息一会吧。”李慧捋了捋齐齐散乱的头发。

齐齐摇摇头“我一步也不想走。”

“那你需要什么？”李慧转了转眼珠“我给你拿个热水袋来吧！在给你带份饭。”

“不用了，我吃不下，我睡一会就好了，你快去吃饭吧，一会食堂没有好菜了。”

李慧没有在说什么，和同寝室的几个室友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不知怎的，看着李慧的背影，齐齐突然想到了妈妈。

李慧身高超过175，体重也在75公斤左右，可谓人高马大。

平常在一起，总给人一种老母亲的即视感。

举手投足之间，也像是照顾年幼又生活不能自理的女儿。

齐齐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摇晃着胳膊叫醒。

“齐齐，起来一下。”

“辛泽，你怎么回来了？”

“给，暖宝宝，你去贴在肚子上，还有这个，止疼药，如果实在受不了在吃，不然还是不要吃，这时候不能吃药。”辛泽将暖宝和止疼药放在桌子上，耐心的讲解着。

“哎呀！”齐齐攸的起身，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抱在怀里。

他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万一有人回来，被看到了，多难为情。

看着反应巨大的齐齐，辛泽笑出了声。“我可不是坏人！”

这和坏人有什么关系。

“好了，你自己弄吧。我去吃饭了。”转过身要离开的辛泽突然又折返回来。

“水杯呢，我去给你换点热水。”

齐齐掏出水杯，递给了辛泽“谢谢你！”

……

齐齐醒来的时候，半睁着眼睛，看到了侧着头躺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宋思。眼睛在睁大些，坐在前排的李慧又进入了画面。

“你醒了，还有一会才上课，我给你带了饭，吃点吧。”李慧从怀里拿出被保暖着饭，递到了齐齐面前。

“你怎么那么好！”

“我不好吗！”后排的辛泽突然伸过来一个头。吓得齐齐一激灵。

马上得到了宋思的一个眼神警告。

“你也好，你也好！”齐齐拍了拍辛泽的头。

肚子暖暖的，又吃了点饭，下午齐齐感觉好多了。

被一群人包围着关心的感觉真好。齐齐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这感觉让她觉得甜甜的，她开始期待着上学，去见她的这些，朋友。

……

时光往复，令人流连。

转眼，就到了高三。

紧张的复习来了。

“齐齐！”

“齐齐！”教室门口的宋思焦急的朝齐齐招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着齐齐不慌不忙的样子，宋思有些恨铁不成钢。

“还出什么事了？你真是……”宋思一直想不到什么词来骂她。

“你过来点！”宋思拉着齐齐往自己跟前带，趴在齐齐耳边小声说“你知不知道，辛泽和文科班的韩小希在一起了！”

用五雷轰顶来形容此刻的齐齐，仿佛没有什么不妥。

“谁告诉你的！”齐齐脸上的笑，是在那一瞬间便消失不见的。

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空洞的眼神和表情。

“还用谁告诉，恐怕只有你不知道了吧！”

看起来大概是这样，连宋思都知道了，齐齐却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吧，要上课了！”

“你没事吧！”宋思后知后觉，对上齐齐不知所措的眼神，才发现眼前人的变化。

“没事，回去吧。”

齐齐回头看看辛泽的座位。他不在。

“齐齐！”齐齐正准备回座位，周茉也来了。一把拉过齐齐的手。

慌乱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齐齐，周茉来试探的开口“你知道了？看来是真的？”

真的是全世界都知道辛泽恋爱了，除了齐齐。

齐齐点了点头“我也是刚听说。”

“你别伤心！”

伤心？也说不上吧！不伤心，好像也不是！

“我没事。”齐齐拍了拍周茉肩膀，僵硬的挤出了一点笑容。

“齐齐，还有四个月就高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

周茉后面说了什么，齐齐好像都没有听到。

只剩高考两个字，一遍遍地回荡在她的大脑里。

上课铃响了，周茉匆匆跑回了教室。

而辛泽，是最后一个跑进了班级，脸上依然是那标志性的痞笑。

是的，他很开心。

可今天的开心看起来又不同于往日。

也许是齐齐的心理作用，如果她不知道，那今天的辛泽，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一连三天，齐齐都没有理过辛泽，偶尔辛泽主动过来说话，齐齐也只是礼貌的笑笑，然后走开。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辛泽忍不住了。

“齐齐！”

二月的校园，看起来光秃秃的，有些凄凉。

齐齐停下了脚步，半侧过身，又继续放慢速度往前走。

耳边传来脚步声，和辛泽因为快跑而加速的呼吸声。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些天都不理我了！”辛泽侧低着头，看着右手边的齐齐。

一米九和一米六的身高，聊起天来，的确有些，费力。

感受到辛泽的极速的呼吸声。

齐齐迈上了旁边的路沿石，不自觉的放慢了速度。

“听说你和韩小希在一起了，恭喜你！”齐齐的恭喜有多违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辛泽马上害羞的低下了头，嗯了一声。

“哎！”齐齐突然脚下不稳，差点摔下去！

幸运的是，被反应迅速的辛泽捉住了胳膊。

齐齐稳了稳脚步“以前怎么没听说，你和她……”齐齐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她以为自己是辛泽最好的朋友，他们之间无话不谈，辛泽对他的关心，也超越了任何一个人。

“你说这个，这不是过年了吗，她就说，马上毕业了，不想给高中生活留遗憾！所以就……”

遗憾？齐齐突然找到了一个准确的词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如果真的要一个人来填补这三年的无聊和空白，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她！

“那你开心吗？”齐齐停下脚步，仰着头，等待辛泽的答复。

辛泽并没有马上开口，开心或者不开心。他也说不上来。

“那你喜欢她吗？”

辛泽的眼神落在齐齐的脸上，很快又看向别处。

“走吧，快要迟到了。”辛泽开口。

那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齐齐没有在追问，也没有在问过同样，甚至类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