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深深的挫败感

“你还在守护着我吗？”森问道。

“不。我的大多数同类都逃离了这个地方，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一次愚蠢的冒险。我担心这将意味着灾难。”

“如果你知道这是愚蠢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我们都必须屈服于比我们更强大的力量，否则就会面临毁灭。你也许应该牢记这一教训，小人类。”

“你是什么意思？”森一边问道，一边坐了起来。

“有时候，反抗是正确的道路，甚至是唯一的道路，就像昨天对你来说的那样。反抗是唯一可能的生存之路。出于习惯或仅仅为了反抗本身而进行的反抗是一条愚蠢的道路。”

森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感到愧疚。他也感受到了灵兽话语中的一丝刺痛，但他已经太疲惫了，无法再去深究。相反，森专注于当时对他最重要的部分。

“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我想从你那里知道一些事情。你认出了我曾经亲眼所见的东西。如何？有人跟你说过我的同类吗？”

森认真地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巨影似乎信守诺言，但除此之外，森对魂兽一无所知。他对鬼豹社团也一无所知，即使他们有的话。谈论落叶可能会让她陷入危险，或者至少会让她陷入困境。另外，如果森想具体了解一下，有几个人曾与他谈论过幽灵豹。他可以简单地说“是”，而无需撒谎。

“是的，”森说，但没有详细说明。

森从灵兽的眼神中看出，它知道他在隐瞒事情。“谁跟你谈起我们了？”

“凤鸣和许昭朗。”

灵兽听到这两个名字后退了一步，然后低头瞪着森，嗅着空气。“你说的是实话，但这毫无意义！你是个幼崽。你跟那些老怪物有什么关系？”

至少森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们训练了我。”

巨影盯着森看了太久，让年轻修士怀疑这灵兽是不是想杀他。

“确实如此，我已经注定了我们所有人。”幽灵豹说道，然后消失在树林里。

森认为魂兽高估了危险。科叔叔几乎从未离开过这座山，冯大师唯一能知道的办法就是森告诉他。森认为最好将这次特殊的冒险留给自己一段时间。是的，他会等到大家都回过头来看他，嘲笑他走进陷阱是多么愚蠢，然后才讲这个故事。森认为一百年应该足够长，然后为了安全起见将其修改为两百年。做出这个决定后，他开始思考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在考虑搭建帐篷或一些编队旗帜与实际行动之间的某个时刻，精疲力尽再次压倒了他。当意识再次恢复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死了吗？”充满希望的常普问道。

“别太密集了。”王超说道。“我能看到他的呼吸。”

“你看这个地方。”宋陵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显然正在进行某种战斗。”吴梦瑶说道。“我实在无法想象和谁在一起。”

森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了凌空教的成员，结果却又被扔回了他们中间。他感觉上天好像在和他开玩笑，只是不明白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宇宙是否希望森破坏这群人之间的任何关系？对于森来说，如果他继续花时间和他们在一起，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结果。森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你们四个人实在太吵闹了，”参议员抱怨道，“你们甚至不能让一个人在火山口里安静地小睡一会儿。”

森对于未来的预期是正确的。他一停止说话，问题就像冰雹一样向他袭来。当然，这些问题他都听不懂，因为凌空宗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想要第一个得到答案。过了一会儿，他们甚至没有真正向森提问，只是互相喊叫让对方安静。森任由噪音淹没了他，没有真正注意任何事情。如果他们想互相吼叫，那是他们的事。森举起一只手臂，搭在脸上。闻言，教派成员都沉默了。

“出色地？”吴梦瑶问道。

“嗯，什么？”森问道，他甚至懒得动一下手臂。

“这里发生了什么？”

当森说道：“规则一，吴梦瑶。”时，他的脸色出奇的难于保持。

“什么？！”她几乎对他尖叫。“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这一切吗？”

“我没打算这么做。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很累。并且受伤了。显然没有能力回答问题。”

声明之后的沉默是如此深刻，以至于森实际上将手臂移开，这样他就可以环顾四周。菖浦看起来想要从森里榨取答案，并且很乐意这样做。王超已经走开，在森和断树之间来回打量。随后，青年的目光便向上望向了天空。森叹了口气。那个速度很快。吴梦瑶一脸惊愕，似乎根本听不懂森刚才的话。众人之中，似乎只有宋陵听懂了这个笑话。她咬着嘴唇，移开了视线。

森继续说道。“等到你看到路的尽头。如果我不解释这一点，这就会显得微不足道。”

“路上有什么？”昌普问道。

森只是耸耸肩。“你自己看看吧。”

令森非常失望的是，他们没有立即亲自去看看。相反，他们又回去问他一些他忽略的问题。意识到如果他只是留在火山口里，他们不会让他睡觉，他把自己推了起来。很多事情仍然很痛。他检查了自己的内心。他几乎还没有脱离大部分活动所依赖的迷雾环境之气。看来他的康复已经带走了大部分。他还发现，之前服用的疗伤丹药也已经用完了。他考虑再拿一个，但他意识到这纯粹是因为懒惰。彩虹阿姨炼制的丹药，他的数量有限。他保留这些以备不时之需，因为他比自己更信任她的技能。

他不再处于紧急情况了。当他完全可以为自己炼制丹药时，使用其中一颗丹药是愚蠢的。制作丹药的成本要低一些，不需要大老远跑到山上，就可以更换材料。森也觉得，在宗门成员面前炫耀其中一颗丹药或许不太好。他知道丹药之类的资源在宗门中是有限的，他不想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引诱宗门成员做出愚蠢的决定。于是，森不理睬他们，生起小火，拿出丹药罐。宗门成员看到这个罐子时显得很兴奋，但当森开始往药草和炼金剂中投入时，他们又感到困惑。他凭感觉来做这件事，通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仍然有问题来判断他需要什么。

长朴和宋陵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而王超则注视着森的一举一动，专注程度让森有些不爽。吴梦瑶也在研究他，但更多的是学术兴趣。参议员想，还有更多的信息需要她报告。每当他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时，他就更加确定自己绝对不能靠近飞天大院。随着丹药的炼成越来越近，所有的宗门之人都重新来了兴趣。丹药在森的一点点温柔的引导下，从周围吸收了真气。当它准备好后，森用粗棉布将丹药过滤到两个小瓶子里。他塞住后立即将其保存起来。他花了几分钟才清理干净。然后，他又拿起了另外一个瓶子。

王超赶紧走了过来。“等待！你知道这样的东西值多少钱吗？”

森将丹药灌入喉咙，看着众弟子惊愕的表情，说道：“是的。我的时间大约一个小时。”

长生不老药对他的打击没有药丸那么严重。它是根据他目前的具体情况量身定制的，而药丸却不是。它里面的气也多了很多，所以它对森丹田里有限的气的拉动并不那么大。虽然在某些方面不如彩虹阿姨的丹药，但依然让森的能量水平立刻得到了提升。他还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一些较轻的伤势开始自行修复。他只是受伤少了，这是一种令人欣慰的解脱。环顾四周，森发现他轻率的反应还不够。

“什么？”他说。“这是基本的炼金术。你也许可以在距离这个地方两英里的范围内找到我使用的每一种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