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四商队

轰隆！

这是一个粗糙的尝试，试图创造一种移动技巧。火云已经分享了一些技巧，但天海在施法活动中并不那么有创造力。每当他试图构想出法术时，他总是受阻，只能做出粗制滥造的复制品。

即便如此，天海还是利用自己的神识迅速前行，寻找人群。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他甚至不知道所谓的“第四商队”是什么样子。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突然感到迷茫。

“该死！我该往哪里找？”

西方的混沌力量异常狂野。在这样的环境下，黄金仙境以下的生物都很难生存下来。甚至连天海都觉得很难抵御空气中的气流。风太强大了，虚空空间潮汐太强大了，水又肮脏、枯竭又沉重。有太多的因素在设计着要杀死你。

呼啸！

一股风声掠过天海，另一股气浪使得这位天赋神的脊梁骨发凉。天海朝着冲突的中心望去，不禁避开了眼睛。

“疯狂。”他喃喃自语。混沌仙人是另一个层次的野兽。就好像他们正在摧毁他们所在的宇宙。

在西方短暂停留的时间里，天海遇到了不少于三十次的偏斜和灾难。如果任何一次直接命中，都会严重伤害他。每一次都深深影响了他对任务的心态。

轰隆！

附近的一座山峰在持续不断的气浪轰击下崩塌了。它的碎石坠入土壤，带来了一股泥沙潮。雪崩如此激烈，以至于以惊人的速度向各个方向扩散。

“不！”天海伸出手，凝聚出一道水墙。他阻挡住了泥沙，将其强行转化为水的圆顶，然后冻结成冰。

“如果泥沙扩散开来，将会伤害无数生灵。说起来。”天海绝望地搜索着土地，寻找着生灵。他不可能白白来到西方吧？

事实上，他找到任何人的机会都极低。洛虎和穷奇之间的僵持已经持续了几十年。天海和火云之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没有感受到，只是因为布周山和中央大陆阻挡了冲击波。

作为一名水生物，天海与生命有着微弱的联系。他能够比大多数同境界的仙人更好地感知生物的存在。这种额外的敏感性使他在搜索中获得了一些进展。

尽管余震干扰着他，天海发现到处都是死尸。一些已经部分腐烂的尸体，以及因灾难而撕裂的残肢。天海几乎可以感受到仇恨能量在地面上聚集的负面能量。业力罪孽会被这些情感所吸引，大量的这种能量会使世界陷入动荡。

生物的思想会变得混乱，占卜会受阻，恶意弥漫在空气中。这都是过度业力罪孽的结果。同样的能量正是导致原始兽出现的原因。混沌仙人的恶意直到今天仍然萦绕在世界上。

天海想知道像这样的事件是否是造成神兽帝神妮劫难的起因。

噼啪！

远处裂开一道裂缝。红、绿、黑、黄、白色的光芒涌出，火云的身影试图穿过。他可见努力地抵抗着领域之间混乱潮流的虚空。

“该死的天海！”他咒骂道。

但天海已经远去，他听不见火云的声音。他的感知终于发现了一些落单的生物。

此时此刻，天海已经失去了对获取天赋生灵所说的“第四商队”的希望。此时，他只是想拯救一些人，这样这次旅行就不会是毫无意义。他必须有所成就。

因此，天海朝着他感应到的生物飞去。巧合的是，这正是朝着穷奇和洛虎之间的战斗中心。

看到这一幕，火云愤怒地咬着牙。“那个愚蠢的鲁莽……”他口中涌出了不同往日的污言秽语。他穿行的裂缝比天海幸运进入的裂缝要不稳定得多。他花了相当大的力气来稳定它。他不像天海那样有12瓣白莲的好处，那是一件非凡的防御宝物。

……

轰隆！

砰！

咔咔咔！

天海躲开了水和气的倾泻，尽力像只蚊子躲避拍打。他的目光朝上方移动，短暂地目睹了混沌仙人的巨大斗争。渺小感再次袭来。

“嗯？”

洛虎的注意力被天海的存在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下移，认出了这位天生的神祇的身影。“海神天海？”他和庆祺都对这位之前的武神突然出现感到惊讶。

天海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在开天末期，庞古将他留下的状态下，他是如何重新投胎的？实际上，一个区区的金仙怎么会潜入到大原则混沌仙人的战斗之中呢？

这种巧合让两人完全惊呆了，以至于他们完全停止了交锋，感到十分困惑。

在两位仙人的上方数千公里之下，在山崩的瓦砾中，几个被压碎的身影已经气息奄奄。出乎意料的是，一些天生生物竟然能够在如此接近战斗的混乱中幸存下来。然而，就在几秒钟前，他们还是不幸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它们的身形酷似长着尖刺尾巴和喙状头部的爬行动物，有五只眼睛。被碾成了糊状，红色的血淋淋的碎块散落在岩石表面，这就是天海降落的地方。

“不！”天海跪在他们的墓前。遗憾和无助的感觉充斥着他的思维。微妙的低语从他内心最黑暗的地方涌出。

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这些生物甚至不是任何人怒火的目标。他们只是不幸地被置于冷漠的高等生物的爆炸中。这种生命的浪费令人作呕。天海无法抑制地感到愤怒。

他为他们感到难过。他为他们的命运感到糟糕。他为他们的处境感到怜悯。他对他们的苦难感同身受。这些无谓的损失让他感到恶心。他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让他感到愤怒。他为此感到烦恼。

天海怒视着漠然的洛虎和庆祺。

“天海道友。”庆祺首先打招呼。他对这位天生神祇相当友好。在混沌之海中，他、天海和思海有些像同类。都是以水相关的道法修炼的战斗型仙人。他得出结论说，天海对他和神妮也很友好的可能性也很高。

“我很高兴你也回来了。不幸的是，你现在的修为有些太低了，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但是，我想邀请你来北大陆做客。神圣的皇帝神妮陛下会很高兴知道一位战神回来了。但与此同时，请原谅我，我需要解决这里的问题。”

听了他的话，洛虎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他从躺姿中站了起来，双脚站在他的莲花上。他懒散的态度依然存在，但他的气息明显比以前更加凶猛。

“解决问题？小猫咪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洛虎说。“听听他的话，天海道友。我不想看到一位战神在交叉火力中丧命，但我也不会再玩了。”

“在交叉火力中丧命？”天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洛虎竟然不在乎他所造成的破坏。穷奇竟然不在乎他如何严重地淹没了西大陆？

“你们两个！”天海尽其所能地大声呼喊。他的声音回荡着八声同时的咆哮，可以轻易传达数十万公里之外。天海

的脸因愤怒而发红，他幼稚的身体在颤抖。

“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你们造成的伤害吗？你们给这片土地造成了何等的毁灭？给它的人民带来了何等的灾难？数以百万计的生灵一定被卷入战斗中而死去！”

“‘哼？’”

天海的言辞充满了悲伤。他对于先天生灵的人类同情之情渗透到了他的思想和言辞中。他的愤怒表现在他的脸上，激情洋溢，这让邱庆祺和洛乎感到十分困惑。

两位神祇再次感到震惊。他们或许不曾亲眼见过天海，但至少听说过他的名声。他们立刻意识到他的行为举止与以往截然不同。

“洛虎！你不是西域大陆的守护者吗？你不是应该为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无数生灵负责吗？你真的那么冷酷，不把危险的战斗带到其他地方去吗？”

“什么？”

洛虎的简单回答充满了彻底的困惑。“他在试图教育我道德伦理吗？”他的大脑努力理解他刚才听到的话语。

“哈哈！天海，你真是个好笑的家伙，”邱庆祺笑了笑。“但是认真点，快离开这里。你或许曾在混沌之海中是大人物，但那是你还是一个极天混沌神仙的时候。一个刚投胎重生的黄金仙人不适合参与这场战斗。”

几个先天生灵被杀了又能怎样？对这些个体主义的神祇们来说并不重要。这些生物与他们的文明无关，只是无关的陌生人。他们没有理由为他们的安危感到担心。

天海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神祇们在最佳情况下也是无道德的。他们本来就是混沌之海中天生的生物，出生时就是完整的，没有父母。他们是天生的神，拥有内在的知识，被前辈的混沌神祇们培养成下一代混沌神祇。他们对于像爱、繁衍等二十一世纪的常识等概念一无所知。他们的社会只重视朋友的伙伴关系、与修炼相关的资源以及道本身。其他任何事情都只是个人喜好。

天海能够有一点点类似于这一事实的理解，仅仅是因为他记忆中的人类生活。这部分的他拥有一套与混沌神祇的思维方式相异的常识。

“我是认真的！你们本可以撤退到虚空中进行战斗，避免将世界带入灾难。现在的原始世界无法承受混沌神祇的战斗！因为你们，无数生灵正在死去！”

“你为什么要关心？他们与你我无关。”洛虎有了自己的猜测。也许天海正在为信仰能量而培养他们？通过信仰成为神圣神灵是一种不可靠的方法，不值得费力和负责。他无法理解一个战斗狂如天海为何会渴望这样的东西。

除非这是完全不同的原因。

“这是错误的！非常错误！你们不能只是无缘无故地默许这样的大屠杀！”

‘他说的话听起来很奇怪。他也许……’洛乎摇了摇头。“不，只有鸿钧和我在那里。我拒绝相信那种可能性。”

“你疯了吗，天海？”邱庆祺烦躁的声音像战鼓一般响彻天际。“你指望我关心食物？关心牲畜？”

食物？”天海一下子意识到了其中的含义。当然，先天生灵基本上是远古时期的恶魔灵魂。它们基本上就是有着理智并进行修炼的野生动物。但对于现在的他，将它们视为人类，这听起来就有些不对。

“你真是个残忍的怪物！”

“哼！残忍？这就是世道。强者为所欲为，弱者只能顺从。我想吃，那又怎样？我想打架，那是他们自己碍事！”邱庆祺挥动着他的毛茸茸的尾巴。

轰隆！

一道垂直的气浪撕裂了大地，将西域大陆的一大部分切开成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巧合的是，这让海洋涌入，形成了新河流的开端。洛乎只是对这场戏剧性的对决笑了笑。他觉得天海太好笑了。

天海对这种力量的展示感到震惊，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他内心沸腾的愤怒抑制了他的一切顾虑。邱庆祺竟然如此冷酷？他竟然不听他的话？邱庆祺又算什么东西？只是一个远远不及海神天海注意的小人物。

“我的我的。难道道友的心思开始腐朽了？”洛乎嘲笑道。“你是一个不明就里的傻瓜。你在这个世界毫无力量，却敢批评我们？真是个笑话。”

并不是洛虎觉得天海的想法可悲。虽然洛乎确实觉得他的推理令人费解，但他是在面对比他强大得多的人时居然还有胆量说这些话。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这样做。

混沌神祇尊重力量。如果你不够强大，他们的想法和欲望就毫无意义。而现在，天海的话就是毫无意义的。

“你……你竟敢？”“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我会亲自教训你们这些混蛋！”他完全失去了自控。天海挥动拳头朝邱庆祺和洛乎冲去。两股热水的喷泉像蟒蛇一样冲向天空。它们迅速延伸着，试图咬向两人。

“嘶！”

“真是个笑话。”邱庆祺甚至不需要移动。洛乎挥了挥手，瞬间击溃了天海的攻击。这一打击的反作用力使他的胃部翻滚，穿破了他的衣袍。他的皮肤裂成蓝色的鳞片和破碎的血肉淋漓。

“啊！”

天海向后飞去，撞在一根岩柱上。他吐出了数加仇恨。他的伤势只是身体表面的，洛乎的一击只是物理力量。但其中一些内在结构被这一冲击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