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罪恶之兽

他最左边的脑袋却嗤之以鼻。但这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甚至连那个嘲笑的脑袋也很快就忘记了。

这个天生的神灵向岸边游去，直到他能够开始拖着自己离开海水。他庞大的身躯遮住了沙滩的大小，转眼间他就已经穿过了沙地，进入了丘陵。他的尾巴还没完全出水，他的头就已经伸进了森林的边缘。

他的八个头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了整体的叫声。空气中的元气是如此的浓郁，让他感到欣喜若狂。这比东海的空气要优越得多，可以与海洋的深层相媲美。

“也许元气的质量是跟东海相反的？”蛇心中疑惑。如果元气在地表很浓，那么在地下是不是就很稀薄。他觉得这很有道理，因为东海的元气质量是在海底最高的。

“了不起，实在了不起。远古的元气远胜于后世的真气。嗯？”蛇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抽搐了一下。他奇怪地看着自己和自己的头。

他摇了摇头，抛开了奇怪的感觉，用他的四肢在陆地上继续前进。相比游泳，走路带给他的新鲜感显然要好得多。这激发了他一种孩子般的漫游欲，几乎盖过了对宝物的贪婪。

但有些感觉是无法忽视的。寻找防御性的武器是眼下必须要做的，这需要克制他突然感到的贪婪。这两种感觉来得快去得快，蛇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波动。

他在陆地上度过的剩余日子，都是漫无目的地游荡。蛇并不真正在乎他去了哪里，只要他一直在移动就行。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到任何其他的生灵。

但在登陆的第二十天，穿过森林的蛇第一次在数千年里遇到了另一种生物。

走出森林，蛇遇到的独特物品很少。他发现了一些特殊的灵草，就收藏在自己的口袋里。天生的神灵有着不可小觑的灵性和智慧。他的本能引导他创造出了这个空间，他只用了一分钟就做到了。

现在他已经走出了森林，远处的山脉看起来很有趣。但蛇突然停止了前进。

“嗯？”

他的头一听到脚步声就立刻就竖了起来。他的八个头一下子转向了声音的方向，那声音正快速地靠近。

从他能够感觉到的，那脚步声很大很重。而且很快，还在地面上引起了小小的震动。他的本能告诉他，要准备反击了。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蛇等啊等，又等，再等。但不知为何，似乎没有任何生物接近他。

“我是不是听错了？”他小声嘀咕。但他也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但或许他应该用一下神识。

蛇闭上眼睛，开始运用他的知识来探测灵气。作为一个金仙，他的神识远比普通的真仙、玄仙乃至天仙要强大得多。他能够识破因果纠缠、独特的气息、变化的伪装。

但他的敌人没有给他时间。

他右边的一个头突然被一团巨大的物体压在了脖子上。这引起了其他头的剧烈反应，它们都退缩了，只见一团苍白的东西突然从天而降。

在这快速的一连串事件中，蛇拼命地挣扎，试图甩掉附在他身上的生物，感觉就像一个小猴子突然从天而降，跳到一个人的身上一样。

他既惊讶又恐惧。他的爪子够不到那么高的脖子，无论他怎么挣扎，那个生物都不松口。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只是一只普…普…放开我！”蛇被这个东西的胆大妄为激怒了。

他的一个头咆哮着，用力撞向那个野兽的身体，把它甩了下来。脱离了那个生物，他看到自己的鳞片还是完好无损的，只是沾了一些口水。除此之外，那个生物没有能够刺破他的身体，他完全没有受伤。

“那是什么？”这个天生的神灵感到有些不安。他转过头，盯着攻击他的东西。那个站起来的苍白的团块让人不寒而栗。

它没有眼睛，只有一个圆形的下巴和一排排像水蛭一样的尖牙。它的皮肤是苍白的白色，身上长满了短小皱巴巴的虫子般的附肢，像毛发一样。它有两条粗壮的腿，没有手臂。但最关键的是它那巨大的翅膀。

“它会飞，”蛇仙意识到。这一天确实风很大，但他没想到是因为有东西在扇动翅膀。“原始世界真是危机四伏。”

“嗯。我应该现在就毁灭它。用一道集中的激光把它打爆。或者如果它再靠近我，我就把它撕成碎片。然后我就…我就…我…但我应该先逃跑，谁知道它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我不能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分心。谁知道还有什么隐藏的龙在四处潜伏，等着把我的身体分尸…”

这个由罪恶诞生的原始兽用它的全部重量扑向这个天生的神灵，试图与蛇搏斗。思绪不断地翻转，导致他无法做出决定，蛇惊恐地倒在了地上。

一个普通人如果被一只动物扑倒，肯定会惊慌失控。蛇出乎意料地也没有什么不同。他的心智突然发生了变化，使得他无法反击。

那个兽一直试图咬进这个天生的神灵，想要吞噬他。但每一次咬都没能穿透他的鳞片。但那个兽还是继续咬，好像它没有察觉到一样。

“天哪！这是什么东西？”

“好臭啊。”

“滚开！”蛇在重新站稳后怒吼道。他的动作突然变了。

原本他还有些笨拙，现在他的动作却变得狂野。他几乎像一只野兽一样，用他的头向前一口一口地撕咬那个原始兽。

那个罪恶之兽在被蛇扯下来拖到地上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蛇头的尖牙就像一把热刀切黄油一样，轻易地咬入兽肉，撕下一块块的血肉。

看似轻而易举，那个曾经让东海的天生神灵大为头疼的原始兽就这样死了。它的残骸分成了十三块，散落在周围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