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还在市局院子里做着烤鸡腿，
另一边，
审讯室内，
张怀民跟两个警察坐在审讯室的办公桌前，
身后是一台立着的摄像机，
正常的审讯，是需要全程录像留存的，
这时，张怀民才仔细打量起了面前的周华，
整个人萎靡不振的，
一点也不像A级通缉犯，倒像是一个可怜人，
脏兮兮的羽绒服，破旧的鞋子，
一只眼睛缠着绷带，头上也缠着绷带，
很不幸，经过专家辨认，苏晨当时撒的辣椒是象鼻辣，
辣度堪比印度魔鬼辣，
所以周华一只眼睛短暂性失明了，一只眼睛现在具有畏光性，
“周华是吧，1.31日吸毒，杀害老婆孩子，”
“2.1号晚上在银行ATM机持刀抢劫，重伤两人，”
“2.2号袭警夺枪，”
“2.3号在逃亡路中夺车，并用警枪杀害三人，抛尸荒野，”
“2.5号回到昆民市，”
“这些没意见吧？”
张怀民没有半点同情，直接步入主题，
“没意见，”
周华费力的睁眼看了一眼张怀民，
作案过程都有监控，现场也有痕迹，证据确凿，根本赖不掉，
更何况，自己还是毒贩，基本被抓就可以等死了，
否认也没啥意义，
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认，还可以早点回去养伤，
毕竟现在眼睛痛的厉害，肚子也痛，
“那你是通过什么关系回到昆民市的呢？”
看周华没有否认，张怀民也没弯弯绕绕，
周华回答道：
“顾客，”
一听这话，审讯室的三人愣住了，
张怀民急忙问到：
“顾客？什么顾客要帮你一个通缉犯？”
周华现在已经摆烂了，问啥答啥：
“就十来个在我这里买毒品的，”
“我让他们带我跑回昆民，到时候就便宜卖他们一点毒品，”
张怀民来了精神，
买毒品的顾客？
那就都是瘾君子啰？
张怀民接着问到：
“那这十多个顾客的身份你知道吗？他们凭什么能带你进昆民市？”
“还有，他们现在在哪里？”
听到这话，周华闭嘴了，
顾客就是上帝，自己怎么能出卖上帝呢？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义气！
当初别人冒着风险，没嫌弃自己是杀人犯，
废了好大的力气，把自己从昆民市外面带回来，
现在让自己出卖他们，那绝不可能，
见周华不说话，张怀民也来了脾气，
缓缓站起身，双手撑桌，目光紧紧盯着周华，给周华带了点压力，
“周华，我劝你坦白从宽，现在招出来，
要是不招，后面我可以亲自送你去监狱，跟监狱长聊聊，你懂我意思吧？”
周华抬头看了一眼张怀民，跟一头雄狮一样俯视自己，
盯的他有点心发慌，
他明白张怀民的意思，如果不招出来，他估计去了监狱，分配的房间不咋地，
搞不好得给狱霸捡肥皂，
到时候一弯腰，狱霸从后面趁虚而入，应该挺痛吧，
但要是招吧，来自己这里买毒品的顾客，可都是手足亲朋，挚爱好友啊，
自己这么多年能够活的滋润，全靠他们贡献的业绩，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毒贩，也是有感情的，
让他周华当出卖人的叛徒，他做不到，
大不了就让狱霸给自己通一下，通多了就习惯了，也就不痛了，
想到这里，周华死猪不怕开水烫，整个人往后面一趟，
“我是不会说的，反正我死定了，说出来还能减刑？”
看到周华这不怕死的样子，张怀民也犯了难，
审犯人，最重要的是击破对方的心里防线，
一般从他的弱点入手，多数情况是家人，
同时，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点减刑的好处，
说白了，就是一手大棒，一手甜枣，
可问题是，面前这毒贩，如今没有亲人，只有顾客，
而且他自己都明白，这次死定了，减刑是不可能减刑的，
基本都是法院一审，直接准备回炉重造，
这种情况，要想让他主动说，还真不容易，
跟张怀民一样的是，
监控室里，
李卫国看着监控画面，也同样头痛，
本以为可以直接审完结案，没想到周华暴露出了一堆瘾君子，
这样一来，又不得不继续审他了，
可毒贩对于警察来说，是最难审的，也是最难撬开嘴的，
因为这群亡命徒，知道自己被抓就是个死，
就算给警方透出点线索，也不会减刑，
所以一般情况下，这群人都是选择嘴硬到底，
这也是为什么，每年有那么多缉毒警察冒着生命危险，去当一个卧底，
因为平时审毒贩，审出线索的数量相对比较少，
而对付这种人，警方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熬！
就像熬鹰一样，看谁先熬不住，
李卫国做好了通宵的准备，刚给张怀民下完命令，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请进！”
李卫国看向了门口，刑警队的副队长端着一盘热乎乎的烤鸡腿走了进来，
“局长，这是学弟烤好的鸡腿，”
“他说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就给端上来了，”
“你们都尝尝，味道太棒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腿！”
话音落下，
整个监控室里，都充满了迷人的香味，
“哇，这什么味道，这么香？”
“肚子好饿，加班加到现在，我都快扛不住了，”
“这应该是咱们的宵夜了吧，就这味道，一定特别好吃！”
看着一个个望眼欲穿，垂涎欲滴的警员们，李卫国也没生气，
一看时间，确实挺晚了，大家最近连夜加班，身体也熬不住，
便让大家吃了起来，
见大家都拿了一个，李卫国这才拿起鸡腿，
作为局长，他是打算等会带办公室吃的，
可鸡腿一入手，那金黄的色泽，诱人的香味，就让他疯狂的分泌唾液，
李卫国忍不住了，拿起鸡腿咬了一口，
“咔嚓”
鸡腿金黄的外壳瞬间破碎，里面浓郁的肉汁席卷了李卫国的口腔，疯狂的挑逗着他的味蕾，
这鸡腿比他去京城开会时，在大酒楼吃的好吃无数倍，
“这是警校生做出来的？”
“这味道，估计国宴大厨也就这水平了吧，”
李卫国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下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周华能连吃二十个了，
别说周华饿了几天几夜那状态，就算天天都在吃饭的正常人，
冷不丁见到这鸡腿，估计也能吃二十个，
李卫国吃完鸡腿，感受着屋里的香味，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当即大手一挥：
“去，给鸡腿送到审讯室，”
“让张队长慢慢吃，吃的越慢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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