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宋青书先是难以置信看向正清算账目的掌柜。
见掌柜似乎并无异样,宋青书才重新有几分轻蔑地看向林羽。
他阴阳怪气道:“我说‘林师叔’,你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吧?”
“那掌柜的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又怎么会说谎呢?”
“况且,还是替田伯光那样的淫贼说谎?”
“再说你没听他都说过了,他根本不认识田伯光!”
林羽忍俊不禁反问道:
“宋师侄不常在江湖上走动吧?”
宋青书眨了眨眼,没明白林羽的意思。
林羽继续道:
“生意人又如何?”
“你说生意人老实巴交?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无奸不商’呢?”
宋青书皱起眉头:
“你究竟想说什么?”
林羽道:“生意人眼中,万事不过一个‘利’字。”
“就算这掌柜不认识田伯光,但田伯光若是向他许以重利,要掌柜替他说谎作伪证,又有何难?”
宋青书听完,心中懊悔不已。
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先前居然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明知自己疏忽,宋青书还是不愿向林羽认输。
“就算你说的话存在可能性,但这些只是你的推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掌柜说谎?”
“客栈,酒坊这些地方,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灵通。”
“掌柜和伙计们即使不是武林中人,但总归是对武林中的奇闻异事有所了解,方便作为与客人们交谈时的谈资。”
“田伯光虽然臭名昭著,但不可否认,知道他的人还是不少的!”
“那掌柜却坚称自己不知道田伯光是谁,这恰恰证明他做贼心虚!”
林羽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正在算账的掌柜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拨弄算盘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脸上也露出汗珠。
这一系列反应,被林羽尽收眼底。
哼,小样,汗流浃背了吧?
宋青书虽然江湖阅历尚浅。
但林羽说话的时候,他也在观察那掌柜的反应。
这下连宋青书都看出掌柜不对劲了!
“原来他在骗我!”
“不止骗我一人,先前那些师叔师伯们,肯定也被他骗了!”
说着,后知后觉的宋青书纵身一跃,如燕子一般轻盈地跃到那掌柜面前。
可见武当梯云纵这一门轻功,宋青书练得还算不赖。
“噌!”
宋青书拔出腰间佩剑,架在掌柜的脖颈处。
“我再问你一遍,田伯光在哪?!”
掌柜吓得浑身发颤,向客栈雇佣的武者投去求助的眼神。
“哪来的小子,仗着会点儿轻功,就敢来我们店里放肆?!”
显然两名受雇武者并不是什么高手,既不识得武当梯云纵,又认不出宋青书的身份。
否则,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找武当弟子的麻烦。
两名武者一起向宋青书出掌,掌中不带丝毫真气,可见二人不过就是后天境界的寻常武者。
宋青书哼了一声,以单掌对双掌,朴实无华的一掌中,蕴含着纯阳无极功的淡蓝色真气。
“真气?!先天高手?!”
两名武者失声惊呼,来不及撤手,被宋青书一掌打得当场震飞三丈,捂着胸口,八成都受了内伤。
见自己得罪了硬茬,掌柜的马上变了脸色,两股战战求饶道:
“少侠!我说!我什么都说!您快把剑放下!”
他看得出宋青书宝剑锋利,只需微微一划,他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宋青书可没放下剑,怒意未消,问道:
“你到底有没有见过那些被掳走的女弟子?!”
掌柜如捣蒜般点头:
“有!有!有!”
宋青书心中更气,一想到这家伙先前把自己耍的团团转,就有一种一剑刺死掌柜的冲动。
但他还是强忍着怒意,继续问道:
“她们现在在哪?田伯光呢?是不是和她们在一起?!”
掌柜告饶道:
“是小人一时贪念,收了田伯光五百两银子,替他说谎蒙骗各位大侠……”
“田伯光带着那些姑娘们,上了二楼,现在应该还在二楼最西边的房间……”
林羽听了这话不禁直摇头。
这掌柜也太蠢了,是如何能活到今日的?
五百两银子对于他而言确实不是小数目。
但钱财这东西,你有命拿,也得有命花。
为了区区五百两银子,冒着得罪那么多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的风险,太不划算。
宋青书狠狠扇了掌柜一巴掌,收回宝剑,赶紧回到林羽身旁。
他心悦诚服地冲林羽抱拳行礼:
“林师叔果然洞若观火,师侄先前多有冒犯,还请师叔见谅!”
林羽没想到,这宋青书的态度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看来,此子心性虽不像令狐冲那般豁达,却也不似无花那么狭隘。
林羽摆手道:“无妨,救人要紧,我们快上楼看看吧。”
“林师叔说得是!”
宋青书向林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师叔,您先请!”
“这个时候,就不必谦让了。”
林羽说归说,倒是不客气地拉着黄蓉抢先登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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