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城门,全城百姓夹道欢呼,令镇南王宋缺颇感惊喜交加。
“看来百姓们对镇南王是期待已久啊。”马车上的杨广笑着说道。
不久之后,众人回到皇宫,杨广并未急于与众臣商讨战事,而是单独带着宋缺去见张玉。
依然是御花园,原本遭受破坏的御花园已经重新栽种了各色花卉,那黑麒麟已被张玉送回白玉京。
杨广没有带任何侍从,仅与宋缺两人步入御花园,足见他对张玉和宋缺的信任,以及自身的无比自信。
园中央有一座凉亭,张玉正坐在亭中,石桌上早已备好了茶水,静待二人前来。
宋缺也看见了张玉,感觉他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年轻,不禁疑惑这样的人物究竟出自何处,莫非真是天上的仙人?
“哈哈,君上久候了。”杨广大笑出声。
宋缺亦步入凉亭,微微拱手致意。
“岭南宋缺,参见帝君。”这一句话既不过于谦卑也不过分傲慢,体现了宋缺对张玉实力的肯定。
张玉抬眼打量着宋缺,其实他的实际年龄应当有五十多岁,然而凭借高深修为,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面容英挺,须髯微显,此刻身披铠甲,犹如即将出征的大将。
“皇上,镇南王,请坐。”张玉招呼道。
二人遂坐下。
两杯茶自行飘至二人面前,接着茶壶凌空倒茶,将杯子斟满。
“请用茶。”
“谢帝君赐茶。”宋缺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饮毕一杯茶,宋缺犹豫片刻,向张玉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有一事宋某一直困惑,敢问帝君是否已达破碎境之上?”
杨广听到此话,同样面露好奇之色。
“武道漫漫无涯,现今所处境界仅是一个阶梯,镇南王不必过于在意我的境界高低,专注修炼自身才是最重要的。”面对询问,张玉并未直接回答自己的实力层级,这让二人略微有些失望。
见二人神情,张玉微微一笑,起身走向旁边的花坛。
“武道之路千变万化,其最终目标是为了让自己不断强大,而强大的理由就是为了挣脱束缚,追求真正的自由自在。”张玉说着,随手朝一棵尚未开花的桃树挥了挥手,那株桃树瞬间绽放出粉嫩的桃花。
二人见状,皆惊讶不已。
张玉摘下一朵桃花,放在手中,继续讲述。
“达到自在之后,则需探寻生命的真谛,如这桃树一般,开花结果,周而复始,但却始终扎根于此,而武道修行则是要逆流而上,挑战极限。”
“这世上真的存在神仙吗?”这时,杨广突然发问。
“神仙?皇上以为我与神仙有何异同?”张玉反问。
“这个……在朕眼中,君上与神仙并无二致。”杨广赶忙答道。
“你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答。”张玉徐徐道。
杨广则是一脸困惑不解。
“此言即是,纵然有神仙,也不过是修行极高之人罢了。”在一旁的宋缺解析说。
张玉流露出一丝嘉许之意。
“无论是神还是仙,皇上切莫寄望于他们身上,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福缘自会显现。”张玉进一步阐述。
“但是,对天地必须心存敬畏,不可妄自尊大,可以敬仰神明,但应视神如己,可以膜拜苍天,实则是尊崇天地万物。”
“受教了。”杨广拱手回应,表示赞同。
之后宋缺又针对武学之道提出一些疑问,张玉也都一一详解,并点拨他,指出天刀并非只有八式,九为极致,待他悟透第九刀时,修为即可迈入破碎境之列。
随后,张玉揭示了裴矩的真实身份——原来,在数日前,石之轩已完全炼化邪帝舍利,在张玉协助下成功破境,如今石之轩已然重返朝廷。
杨广闻讯欣喜若狂,高兴的是裴矩竟是名震江湖的高手,并且多年来一直为他效力。
“石之轩?”宋缺听后却激起了一股战意。
“石之轩现已是破碎境修为。”张玉平静地陈述道。
“什么?!”杨广和宋缺皆惊愕万分。
“哈哈,好极,有你二人在,此次征讨高丽,定能万无一失。”杨广大笑,满怀信心。
宋缺尽管略显无奈,但眼神中却更坚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创出第九刀,届时与石之轩一决高下。
大兴城开始熙熙攘攘,岭南军队的到来不仅带动了许多经济活动,而且并未破坏治安,百姓们纷纷赞扬宋缺治军严谨。
三天时光匆匆而过,城中心巨大的广场上已布置好了祭天仪式,一大早,除了宋缺率领的三万铁骑之外,还有杨广调派的七万大军齐聚于此,文臣武将、全城百姓翘首以盼,等待着祭天仪式的开启。
“二哥,你看那些士兵多么威武。”在大臣队伍中,一个英俊少年对着前方站立的年轻男子悄声说道。
“秀宁,小声点儿,被爹听见我就惨了。”那男子瞥了一眼不远处正与群臣交谈的一位中年男子,低声提醒。
这两人正是李渊的儿子李世民和喜好女扮男装的李秀宁。
李秀宁闻言,偷偷做了个鬼脸,而后乖乖站好,不敢再多言语。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声音响起。
只见杨广、宋缺及裴矩三人依次走出,登上祭台。
裴矩与宋缺各自立于文武官员两侧首位,杨广则独自走向祭坛中央。
接着便是一篇冗长的祭文诵读。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鼓乐齐鸣,杨广转身,立刻有太监捧着托盘走来,盘中放置的正是虎符。
“征讨高丽统帅宋缺接符。”
“微臣宋缺接符。”宋缺急忙上前接过。
就在宋缺接过虎符的那一刹那,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一道黑影从天际疾驰而来。
“快看,那是神兽麒麟!”
“麒麟现世了!”
所有人顿时兴奋不已。
小黑按照张玉的安排,在空中绕行一圈后,缓缓跑向祭台这边。
“吼……”
其雄壮威猛的形象令在场所有人为之震撼。
“果真是麒麟!”李秀宁激动地抓紧了李世民的手,而李世民比她更为激动。
小黑在周围转了一圈,让人们在惊讶之余又感到无比振奋。
然后它径直走到祭坛前,一张口便把上面的祭品全部吞食干净,随后展现出一副满足的表情,走向杨广。
“吼吼……”
小黑微微点头示意杨广,然后腾空飞去。
“哗……”
“神兽认可了我们!”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欢腾不已,齐声高呼万岁。
“此战必胜……”宋缺高举虎符,大声宣布。
“必胜,必胜!”十万大军随之响应。
“兄长,帮帮我。”人群中,李世民忽然转身对李秀宁说。
“怎么了?”李秀宁满脸疑惑。
接下来,李世民眼中闪烁着炽热光芒,坚定地道:
“我要去高丽参战,男儿当如此,志在四方。”
“什么?!”李秀宁大吃一惊。
“你先帮我瞒几天,如果父亲找我,你就说我去找朋友喝酒去了。”李世民话音刚落,便悄悄离开人群,打算出城而去。
“李渊之子么?倒也有趣。”站在文官队列前端的石之轩心中暗想。刚才李世民的话语已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接着,宋缺对杨广深施一礼,收好虎符,向身后的宋智点点头。
“全军听令,后军变前军,出城。”
“哗啦。”
十万大军瞬间变换阵型。
“镇南王,朕在此静候佳音。”杨广说道。
“请陛下放心。”宋缺说完,跃身上马。
石之轩紧随其后,此番征战,他担任副帅之职。
自此,对高丽的战役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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