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欣赏的点了点头。
“嗯，不错，说得对。”
说完，又转头点点韩兵。
“你看，小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查档案！你呢？你还抱怨查档案无聊！”
想法被沈老夸奖了！
向阳心里有点小小的喜悦。
无论什么战争，是明战还是暗战，信息都是最重要的东西。
像是后世，都有电子档案，能从一个人的消费记录，追踪一个人的行动轨迹和资金往来。
但现在，啥都没有，只能用最简单也最基础的方法。
跟踪摸排，以及，查纸质档案。
优点是详细，而且有效，敏锐的人能从中发现许多有用的信息。
缺点是，费人。
有权利接触到秘密档案的人不会很多，而要研读的秘密档案又太多了。
而且还不是看过就完，得仔仔细细的看，来回往复的看，抓住其中的细节。
“沈老，不是我不乐意看，是那档案实在太多了，摞起来比我还高。”
韩兵神情苦恼。
“能找个人和我一起看嘛？”
“小向要负责盯住研究所，看档案就是你负责。实在不行，我和你一起看。”
沈老板起脸。
“而且，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沈老！奇奇怪怪的，叫老沈，沈老头，随你叫什么，就是不要叫沈老！”
韩兵被噎得直翻白眼。
“好，好，老……老沈，老沈。”
向阳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会儿。
“没事，我这边下班以后，也可以过去一起看。”
“不！那不是你的活！你的任务，是赶紧熟悉研究院的所有人，包括临时工！每一个人，你都要查清楚，记住脸！”
沈老虎着脸，声音很严肃。
“永远不要低估，一只鼹鼠能带来的危害！再小的鼹鼠，关键时刻也能造成意想不到的破坏！”
向阳点头，果断道：“我明白了！”
“鼹鼠也可能在保卫科，所以人员调动时，你自己要注意了。”
“明白！”
向阳现在还不知道，那位他保护归国的专家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一个代号——7号专家。
7号专家的专业是流体动力学，在船舶和航空上都能应用，是国内现在急缺的相关专业专家。
专家从阿美莉卡转道HK，然后偷渡入境。
向阳等人当初负责的就是从HK途径香江到大陆的那一段路程。
本来这段旅程应该绝对保密，但是消息泄露，一行人遭遇袭击，若不是原身谨慎敏捷，他们所有人都会丧命炸弹之下。
经过排查，嫌疑人被圈定在研究所内部。
这也是向阳被安排到研究所保卫科“转业”的原因之一。
事实上，间谍和反间谍任务并没有那么有趣。
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看比人还高的档案，以及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盯梢中。
真正激动人心的，只有抓捕的那一瞬间。
鼹鼠究竟在哪里？
又究竟是谁？
“和586项目相关的人都在这里。向阳，名单你看一遍，然后记住，在这里烧掉。”
沈老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摞纸。
“这些人排在前面，都给我盯牢了，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汇报。”
“是。”
向阳抿嘴。
一百多个名字，带着每个人的照片和简介。除了7号专家以外，连锅炉工和清洁工都统计在内。
现在，要向阳当场记住。
向阳毫不怀疑，这就是沈老给他的考验。
下马威哦。
也难怪，沈老这样的老油条，要试探试探他们这些小菜鸟的深浅，正常。
向阳深吸一口气，拿起了那一摞文件。
目光飞速扫过，嘴唇轻微蠕动，文字和图片流水般从他眼前划过，又一一铭刻在他脑海里。
修复药剂为他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他前世接受过的训练，和今生的好脑子。
他上辈子可不是白干的！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韩兵明显有些坐立不安，但沈老依旧稳如泰山。
没有人说话，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两个小时过去了。
韩兵已经瘫倒在沙发上，放空大脑了。
沈老喝完了搪瓷茶缸里的水，优哉游哉的给自己续上了一杯。
“我看完了。”
向阳长出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纸页。
沈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都记住了？”
“记住了。”
“好，烧了吧，就在这里。”
向阳点点头，伸手拉出桌子下面放着的搪瓷盆，掏出打火机，将纸点燃，一张一张扔进火里。
韩兵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你真的都记住了？”
“嗯，都记住了。”
“不开玩笑哈？”
“……需要我背一遍来证明一下自己吗？”
韩兵低声骂了一句什么，重重的靠在椅背上。
沈老哼笑了一声。
“哼，不错，总算给我派来个能用的人。”
“和你透个底儿，这一片儿，我们检测到了至少两个电台。”
“连电台带人，咱们都得摸出来，明白吗？”
……
这场私下的小会开到很晚。
回到家，就算是向阳这样的体力，也觉得精疲力尽。
四合院里正在开大会，批判许大茂。
批判什么呢？
警告许大茂夜不归宿，竟然连裤衩都丢了。
娄小娥先闹起来的，然后整个大院儿都知道了。
傻柱很有表演欲望的说着他编的那套说辞。
“许大茂喝高了啊，在厂门外面，就围墙那块，抱着个姑娘就脱裤子啊……哎呦呦，那真是没眼看……”
“我一看，这哪儿成啊？二话不说，把他给打晕了，那是三请四求的让那姑娘别声张啊！”
“那姑娘答应了就跑了，我看啊，许大茂的这裤衩子，说不准就掉在那外头了！”
众人群情激奋，许大茂急赤白脸。
“不是、你、你胡说八道！你，傻柱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我……”
一场好戏。
向阳饶有兴趣的在人群外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家吃饭。
向嬢嬢急匆匆的跟随他的脚步进来。
“儿子，你回来啦，没吃饭吧？”
“没呢。今晚吃啥？”
“还能吃啥？萝卜白菜土豆炖菜，红薯稀饭。”
“你们都吃完了。”
“就剩你了，给你在锅里热着呢。”
向嬢嬢给向阳把饭端出来，就又兴冲冲的跑出去看热闹了。
向阳失笑，摇摇头，吃饭。
真是，刚回来的时候，他在他妈心里是宝；在家待时间久了，在他妈心里就成草了。
这个朴素的道理，真是千古不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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