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咖啡馆

没几天，冯静打来电话。

“我找个了暑假工，要不要一起来？”电话那头兴奋着。

“要呀，在哪里，干什么的？”半夏正发愁漫漫长假如何打发。

“县城，人民广场对面的咖啡馆，你要是来我给领班说一声，让她不要再招人了。“

“来的，来的，我明天就过去。“挂机，收线。

半夏急切的想要挣钱，忙完插秧就一心想打点暑假工，一个人又不敢出门在外。这有了冯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母亲一直很放心她和冯静在一起，家里都知道我有那么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搭了大巴车去了县城，都没来得及给徐风说一声，冯静老早就等在了南车站。

俩个丫头一路欢奔着到了咖啡馆，领班小姐姐是个很精致的美女，欣然答应了冯静的请求，半夏就这么愉快的和冯静一起留了下来。

咖啡馆的工作很轻松，门旁接待，端咖啡，收桌子而已。小姐姐领着她们走了几回，便都记下了。咖啡馆要求着淡妆，头一天下班她和冯静跑了步行街，舍了几块钱买了口红，眼影和腮红。一份，两人一起用。她们在附近村上租了一间平房，交了七十的房租，身上的钞票所剩无几，两人都不敢轻易铺张浪费。

第一天上班，她俩在门旁当了一天的“门童”。一色的咖色工作服，肩上还挂着“欢迎光临”的红条幅，每来一位客人，她们都要面带微笑拉开玻璃门弯腰欢迎。咖啡馆的顾客没有很多，毕竟不是这个小县城里每个人都能享受得了消遣的地方。

站了半晌，已小腿发酸，又不敢偷懒，隔着玻璃，晒得蔫蔫样儿，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外。来了客人，又瞬间点醒般精神抖擞，脸上的笑容没心没肺。过了晌午才更难熬，走道里没有空调，焦火的太阳把地板砖都烤烫了，俩人就一声不吭的候在玻璃门内的太阳光里。玻璃门上，银色的金属把手，也暖烘烘的。

下傍晚，进来一青年男子，瘦高的身材，面容清峻、沉稳。她俩神同步的拉开那扇门，弯腰，含笑，齐声：“您好，欢迎光临。”

青年男子，愣怔着看了她们一眼，微微颔首，款款走上楼梯。

“绅士。”冯静撇撇嘴。

“儒雅。”半夏赞同着。

“看着也不比我们大几岁，都是社会人了，真好。”不无羡慕的语气。

“是呀，我还得在学校里混几年。”压着嗓音。

“大学好混，谈谈恋爱就过了。”冯静偷笑。

没一会，领班姐姐下来。

“美女姐姐，有何吩咐？”冯静嘴甜得像抹了蜜，这招倒是很受用，领班姐姐特喜欢别人说她美。玲巧的小身材，圆圆的小脸蛋，挽了个辫子盘在发后，工作装一换，口红一抹，眼影一涂，有几分干练也有几分妩媚。

“赶紧上去，演练。”领班姐姐甜美一笑。

“啥演练？”她俩异口同声。

“昨天我教会你们的那些，动作规范点儿，可别给我丢脸呀。”姐姐又笑。

“姐姐，端盘子有啥好演练的。”她们也笑。

“不是端盘，单手托咖啡。”说话间几人都已上了二楼。

咖啡厅在二楼，一楼只是个通道，每天轮流换人当“门童”。

“老板，她们俩昨天新来的，今儿第一天上班。”领班姐姐对着青年男子说。

她和冯静相视一怔——刚刚那个儒雅绅士的青年男子，不是客人，竟是老板。

“你们开始吧，拿我当顾客，从接待到上咖啡一系列的动作都演示一遍。“低沉的声音，很好听。

七八个服务生，排成一排，一个接一个的演示。动作的不规范，青年男子只轻声点说，一点严厉的语气都没有。

冯静向来大大咧咧，老板面前也是大方自若，演示得堪称完美。倒是半夏，一个紧张的不小心，一个不小心的手抖，差点没把咖啡扑到他身上。

窘死了。

“对，对不起。”怯怯的，她声小如蚊。自知演练不好，眼角的余光扫到他，都不敢抬头。

“没事。”温柔的声音，顿了顿又说：“多练几遍吧。”丢下一句，起身离开。

领班姐姐唏嘘着倒吸一口气，冯静她们斜着眼睛偷偷地看着半夏笑。

“昨天不是练得挺好吗？”领班小姐姐笑问。

“站一天站傻了。”她们笑。

“她是吓傻了。”还是冯静了解她。

青年老板的不责备，让半夏多了几分心存感激。

“我们的老板，可真年轻。”冯静笑着看向领班小姐姐。

“嗯哼，还有才又有颜。”小姐姐调侃笑着。

“姐姐，我们老板结婚没？”冯静真不害臊。

“你这小脑袋瓜里……”小姐姐拍了拍冯静。

“哈哈……”大家起笑。

“我都二十了，可没比你们小多少……”冯静不服气地说。

“麻溜散了，赶紧做事呀……”小姐姐踩着细高跟“蹬蹬蹬”地走开了。

青年老板只来过店里那么一回，听她们说，老板的日子过得特悠闲，很少来管事。有钱人的生活真是高不可攀，俩人感叹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