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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生日的那一天

作者:麦桑儿

大二那年,半夏生日那天,正好周末。


罗恺,浩子,还有琼姐和半夏,几人一起坐了好久好久的车,去了园博园。


元旦还没到,灯会早早拉开了序幕,宛若一座灯火通明的不夜城。


以前在家的每一个生日,母亲都会给半夏煮上满满一大碗手擀面,还哄着她说,“一定要全部的吃完,图个吉利好兆头。”自然是不想辜负母亲的那份心意,每一回都大口大口满香满香的把一大碗面有滋有味的吃下了。


好撑。


夜空澄净,华灯初上。


罗恺牵着半夏的手,攒动在拥挤的人群里,看着这片喧哗的夜色,却是心头一紧——想家,想母亲。这个点,他们该早早就睡下了吧?


为什么一定要跑来这么远来上学,选一所近一点的学校,留在家里,靠近他们身边,不是很好吗?


“在想什么,又发呆?”罗恺看着她,缓过神,他已拉着她挤出了人群,半搂着她站在了他好不容易找出的一方空地上。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笑了。


“我就在你眼前,还想家吗……看样子,我的魅力,远不如你的家人呢。”他顽皮地说。


“这个醋,你也吃呀。”她把头轻轻靠上了他的胸口,小鸟依人般瞅他。


“累了?花灯还没看呢,还要不要去汉口里?”他贴在她耳边问。


“看,只是想抱一抱你。”她娇嗔着,从小到大里,从不撒娇的她,在罗恺面前,俨然已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小女人,享尽着他的宠溺。


“你呀,我又不会离开你。”他轻柔的抚摸过她的头。


“哎哟喂,你俩在这腻歪啥呢?别人都看完花灯打道回府了,你俩倒好,还半路上抱起来了。”浩子瞪大着眼睛,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琼姐在他身后,正费力的往前挤着,看她那辛苦的模样,几人差点失声笑起来。


“你这是羡慕嫉妒。”罗恺瞅了他一眼,淡然地说。


“半夏,你俩不要再在我面前秀恩爱了,我的心,已经冷到一万点了。”琼姐窜了上前,微喘着。


“行了,不贫了,赶紧走吧,我的少爷小姐们。”浩子转了个身,往前走了过去。


“Oh,MyGod,不能让我喘口气吗?”琼姐追着浩子瘦瘦的身影一边走,一边愤愤的喊了起来。罗恺拉过半夏的手,也一点点的挤入了人群里。


那是第一次见汉口里,它真的很美。它就在那里,静静的美着。第一眼,几人都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它好比女孩心中的一个久违的梦,深深浅浅的就在那里。身边穿梭不止的人群,恍若都虚无了,女孩的眼里,只有那古色古香的建筑,那隐隐绰绰的灯光,那朦胧清雅的红灯笼,那沥青的石子路,那拉长的斜斜的投影,那高耸的法式时钟,那排列悠闲的长椅,还有那清冽凉如水的月色。


从没想过,原来武汉,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罗恺转过头,悄悄看了半夏一眼,嘴角扬着浅浅的微笑,安静着。他似乎早已经知道,她会喜欢这里,见她如此陶醉,不忍打扰。


“罗恺。”她仰起头,微笑的眼睛欢喜的看着他。


“呃?”他的声音很柔很低沉,宛若那一地如水的月色。


“这里,好美。”她转回头,遥望着那高高耸起的法式时钟,又望向那门沿下排排挂的红灯笼。


“嗯,真的很美。”他靠在她的身边,温柔的搂过她。


川流不息的人潮……


“我想唱首歌,献给我最喜欢的‘丫头’。”不知何时,罗恺已站在台上。


“半夏,半夏……“琼姐拽着她往着台前挤去。


看着台上的罗恺,半夏惊讶的愣住。


“我要把这首‘丫头’,送给我最喜欢的那个丫头——宁小夏。”台上的他,帅气翩翩,深情款款地望向半夏的方向。


“重要的是我会爱你的


因为我害怕寂寞


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我变的恍惚了


感觉这就该是我最终的幸福生活


……


我这乖乖的坏坏的丫头


是我心上甜蜜的伤口


你是对的你是错的


反正规矩都是你定的


……”


她凝望着台上的他,恍然间身旁的人群已散开,只有他们彼此遥遥相望。她痴痴地听,痴痴地望,觉醒着一动不动,眼角在一点点湿润。


一曲落末,“我最爱的丫头,生日快乐!”


身后欢呼声掌声一片。


走下台阶,他缓缓走到她的身边,紧紧拥抱着她。


她惊喜地落下泪来,久久才复平静。


“我都不知道,你会唱歌?”眼睛还湿润着。


“现学的。”很好看的笑。


“你,对我真好。”


“傻瓜,不对你好对谁好。”


……


松开拥抱,他从棉衣口袋里拿出她冷冰冰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他宽大的掌心里,暖暖的哈气揉搓着,“总是丢三落四,出发时还提醒了你,要带手套带手套,一点记性都没有。”


“你就是我最好的手套。”她娇怩着。


“真是把你宠坏了。”宠溺的笑,眼底满是温柔。


“他们俩呢?”目光在周遭的人群里开始找寻琼姐和浩子的身影,“明明刚刚还在身旁。”她说。


“呃,估计买吃的去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浩子和琼姐两个手里塞满了小吃走来,“你俩倒是乐着腻歪,我就不该跟着来,完全就一跑腿的。”一股脑的牢骚。


“你何止是跑腿的,还是个大灯泡。”琼姐补刀。


“你还不也一样?还是个高瓦数的电灯泡。”在琼姐的面前,浩子向来毫不示弱。


“行了,你俩别贫了,一见面都跟俩斗鸡似的。“半夏乐呵呵的笑着,看着他们两人。


“我说半夏,你见过这么帅的斗鸡么。”浩子头发往后一抹,踮起一只脚,斜斜的看着他们。搞怪的模样惹得几人不禁失笑起来。


几人赶着末班车,回了学校。罗恺走的很慢,所以他俩落下浩子和琼姐两个很远很远,半夏很奇怪,以往里步步回头喊她快点快点的琼姐,这一回倒是格外的安静,自顾自往前走着,好似忘却了身后的半夏。


“你说,每回我们出来,他俩都跟着一起,要是他们也凑成一对,该多好。”半夏望着罗恺,漫不经心的说。


“又不是凑数,你看不出来吗,浩子是喜欢琼姐的,只不过看不懂琼姐几个意思……不然,你问问?“他牵着她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捏过来又捏过去。


“你怎么也这么的八卦了。”她斜斜地的瞥了他一眼。


“这叫‘近墨者黑’。”调侃的语调儿和不怀好意的目光朝过来。


“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想家了?”低沉的嗓音又温柔了起来,目光也如星星般闪亮闪亮。


“嗯。”她迎上了他的目光,一丁点的小心思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没事的,有我在。”他轻柔的搂过她的肩。


女孩仰起头,对着他痴痴的笑。


“我有东西要给你。”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什么?”我看着他。


轻轻地,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链子,拨开她的头发,轻柔的戴在了她的颈间。


她见过那条链子,寸步不离着他身边,时时刻刻他都戴着。


“这个链子,对我来说,很重要。你看,这里,”他翻过星形的字母吊坠,背面精致的刻着“恺”字,是专门定制的,“五岁生日那一天,妈妈送了这个链子给我。”顿了一顿,低沉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我戴了十五年,从没拿下来过,现在我亲手把它戴在你的身上,我会和它一起,一起陪伴着你。”


半夏扑倒在罗恺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轻柔的“谢谢你,罗恺,谢谢你对我所有的好。”一字一字从她唇边流出来。


“肯定要对你好呀。“下巴抵在她的额头,温驯极了,拥抱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瑟瑟吹过的寒风,也忘了它的冰冷。


她动情的凝视着他幽黑又明亮的双眼,沉默,凝视;耳畔是他温柔的喃喃细语:”你的二十岁,我来陪你过,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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