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是不是间谍

黑袍男子在言语之后，以冷漠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青年。

他的身后，伫立着两名同样身着黑袍、面部被面具遮掩的人。

突然间，他们抽出了手中的弯刀。

青年不由得心头一紧，感到一阵惊恐。这些人究竟是谁？是曹魏的密探，还是东吴的间谍？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成都？

尽管内心充满恐惧，但青年的头脑却异常清醒，他努力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的缘由。

“快说出真相！”黑袍男子催促道。他并不想给这青年太多时间去思考，而是要通过恐吓让他尽快交代所知的一切。

又是一阵皮鞭的抽打，青年痛得浑身颤抖，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充满敌意。他猛然吐出一口唾沫，正中黑袍男子的面具。

黑袍男子冷哼一声，随即又是一鞭抽向青年。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但青年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黑袍男子命令手下将青年带走，关进一间昏暗的屋子。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已经关押了十几个人。

青年刚一进屋，就惊讶地发现，这里关押的人他全都认识。他们都是昨天跟随皇帝刘禅住进那间破旧宅院的禁卫士兵。

“郭卫？”一个同伴认出了刚被关进来的青年。郭卫正是这名青年的名字。

同伴问道：“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郭卫还未开口，另一个青年便皱眉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郭卫继续询问在场的其他人：“你们刚才也被审问过了吗？”

其他人纷纷点头，分享了自己的经历。

郭卫此前曾怀疑这些黑袍男子是曹魏或东吴的间谍。但现在他开始感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无论是曹魏还是东吴，抓捕这么多禁卫兵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且这里是成都，蜀汉的皇宫所在地。如果真的有外部势力敢在这里如此大胆地抓人，那么蜀汉的统治恐怕早就崩溃了。

没过多久，又有几个人被送进了这间屋子。他们和郭卫一样，都是一脸困惑和惊恐。这些士兵都是从禁卫营中被皇帝刘禅挑选出来的精英。

“陛下这是要考验我们吗？”有人疑惑地问道，认为皇帝选择亲兵肯定是选择值得信赖的人，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测试他们。

然而，他的话立刻被其他人反驳：“不可能！陛下明明说过，我们的考核要在三日后才开始，怎么可能突然开始呢？”

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我…我怎么觉得，抓我们的人，是费侍郎。”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费侍郎，也就是费祎，他是宫中禁卫的统领，负责保卫皇宫的安全。

然而，郭卫却摇头说道：“费侍郎没必要这么做，如果他想知道陛下叫我们来做什么，他完全可以找人询问。”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而且，费侍郎只是一个侍郎，他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呢？”

“那你说会是谁？”一个年轻人嘟囔着问道，“谁会没事抓我们？”

郭卫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在审讯室内，黑袍男子再次用皮鞭抽打面前的年轻人。

“说！”他紧盯着年轻人，问道，“小皇帝叫你们去做什么？”

年轻人不想再挨打，于是他一股脑地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黑袍男子：“陛下要从我们当中挑选一百位御前亲兵，别的我现在也不知道。”

黑袍男子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走了，直接回禁卫营去吧。”

年轻人有些不解，黑袍男子冷笑着解释道：“你未能通过陛下的考核，不回禁卫营你还能去哪里？这就是陛下的考核方式。”

年轻人惊恐地问道：“陛下不是说三日后才正式考核吗？”

“滚！”黑袍男子怒道，“要是让你这样的人做陛下的亲卫，敌人跟你说三天后进攻，这三天你就不用做任何防范了吗？”

黑袍男子非常生气，因为这一天的审核过程中，只有四十几个人宁死不屈，而有两百多人刚挨了两鞭子就什么都招了。

这才是第一关啊。

经过当前的审核进度，能否在全部六百多人中筛选出百名合格者仍是未知数。

第一关审核只是起点，通过者还需面对第二关的考验，唯有两关均通过者，方有资格成为陛下亲卫。

夜幕降临，黑袍男子不辞辛劳地持续审核，直至黎明时分，方完成六百余人的审核工作。

总计审核人数达六百三十七人，其中仅有一百七十九人成功通过审核，其余则遗憾落选，被遣返回禁卫营。

对于这些返回的士兵，费祎感到十分困惑。他原以为陛下会亲自指挥这六百多人，却没想到短短不到两天时间，已有大半人被退回。

当听闻这些被淘汰士兵的经历后，费祎不禁冷汗涔涔。

“陛下变了！”费祎心中默念。

他曾经熟悉的皇帝，那位温和谦逊的年轻人，如今已变得让他感到陌生。

虽然陛下对丞相尊重有加，对朝臣也礼遇备至，但自丞相南征后，陛下似乎已有所改变。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循规蹈矩，而是私自出宫，甚至调用诸葛乔携带侍卫直接出城。

对于刘禅出城之事，费祎曾暗中调查，亲自前往郊外村落。看到田里长势良好的秧苗，听到老百姓的亲眼所见，他激动不已。

他认为，陛下能关注庄稼粮食，说明他是一位心系百姓的合格君主。然而现在，费祎却感到背后一阵凉意，刘禅这位年轻的君主似乎变得让人畏惧。

当最后一个禁卫士兵沮丧地离开审讯室时，他的三倍俸禄已成为泡影。他只能无奈地返回禁卫营，继续过着他原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