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对峙

徐亦楠这次真的快要成功了。

他让顾淑君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然后也说服了顾淑君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徐亦楠告诉顾淑君，这种重要的事，并不需要马上就能获得什么结果。时间还有，或者他们可以再约一个时间，去咖啡馆或者哪里坐坐，叫上她的老板，大家开诚布公地再商量。

可是就差那么一点，意外还是发生了。徐亦楠和顾淑君告别的时候，一起喝了一杯。徐亦楠没有发生任何事，但是顾淑君却突然面目狰狞地看着徐亦楠，双手紧紧按着自己的脖子，异常痛苦地倒了下去。临死前，顾淑君痛苦地说道，“你。。。你什么时候把杯子换了？”

徐亦楠一时间茫然无措，就这么看着顾淑君再一次死在了他面前。他看了看两个人的杯子，徐亦楠猜想，顾淑君可能在等她的时候，就在酒里面下了毒。也许是之前自己每次都意外地先把顾淑君给杀了，让她还没来得及用上这一步。徐亦楠突然意识到，很有可能自己开门后的时光倒流，让顾淑君调换的杯子又恢复了原样。而毫不知情的顾淑君，自然是不会意识到杯子被复原了这一点的。

“该死，这么重要的事，我到现在才知道。。。”徐亦楠有些懊丧，他赶紧跑下楼去，一边坐着电梯，一边想着毒酒这个新出来的问题，自己应该如何去化解。

徐亦楠觉得，自己说了那么大一番道理的情况下，顾淑君还是坚持打算要把自己杀了，看来今天的事没有他原本想象的这么简单，“或许顾淑君真的有什么必须要得到录音，必须要那笔钱的苦衷，而且，一定是一件不能再拖的急事。。。”徐亦楠心想着，“看来我得和她摊开来好好聊聊了，要不然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徐亦楠打定了主意，决定干脆和顾淑君把所有事都摊开来，然后一起想一个解决的办法。他也想知道顾淑君骗他，究竟是真的只是为了钱欺骗自己，还是其实顾淑君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徐亦楠在内心深处，仍然保留着一丝天真的幻想。

然而，当徐亦楠开门看到顾淑君的尸体，以及那个面带着不怀好意微笑的老王的时候，徐亦楠的心沉了下去。

“嘿嘿，王叔，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徐亦楠笑着说道，他不确定老王的来意，也不清楚老王接下来的打算，只能先谈谈对方的口风，“这一切都是个误会，我慢慢给你解释。。。”

“少来这套！”王启田立刻换了副嘴脸，“我先问你，马小涵你藏哪儿了？”说完，王启田看了眼顾淑君的尸体，示意徐亦楠不要骗他。

“我真不知道小涵在哪里。”徐亦楠诚恳地说道，“前面朱师傅也来找过小涵，也没在我这儿找到，我今天一天压根就没见过小涵，不信你搜。”

“放屁！”王启田道，“我当然早就看了，马小涵不在你这屋里。不过刚才我是亲眼见到她跑到了七楼，不是来找你让你帮忙把她藏起来，那你说她会在七楼的哪里？”

“这。。。”徐亦楠这会儿是真的不知道，也无法回答王启田的问题。但他想着如果王启田只是想知道马小涵的下落，那自己先把他哄好了，然后再让顾淑君活过来就好。

想到这里，徐亦楠突然决定编个故事，“啊，刚才确实好像有人敲门，我没开门。我听着敲门的人好像往楼上去了，王叔，要不你去楼上找找，或者，可能小涵已经遇到朱师傅被带回家了呢，我看朱师傅刚才也在上上下下地找她。”

王启田听完之后，开始皱起了眉。“眼下马小涵确实不在这里，看这这具女尸，料想这个小徐刚才应该也没工夫去帮马小涵，可能确实她去其他地方了。。。”王启田略一思索，忽然又笑了起来，朝着徐亦难说道，“行吧，我老王信你一回，不过嘛。。。”王启田指着边上的顾淑君，“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下徐亦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家里有一具女尸，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但是徐亦楠转念一想，“这个老王没有第一时间去揭发自己，难道，他有什么目的？”想到这里，徐亦楠笑着说道，“王叔，有话你直说。”

王启田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马小涵的事解决了，至于徐亦楠杀人的事，他暂时还不想去报警。万一警察来了，他自己也不干净，到时候反而把自己的事也牵扯进来了。于是他笑着说道，“我看你上上下下的，这个楼里的秘密，你应该是知道了吧？”

徐亦楠听了王启田的话，大吃一惊。看来这个老王知道的事，比他原本预想的还要多。徐亦楠点了点头，等着王启田说下去。“只要我在这里，你今天的事就解决不了。”王启田一边笑着，一边又挥了挥手机，示意自己已经把现场都拍了照片。

徐亦楠默然不语，等着王启田说出他的条件。徐亦楠也想过，像之前那样，直接简单粗暴地把老王也敲晕过去，等到自己再次让顾淑君复活，那什么照片什么亲眼所见，都不会被任何人相信。但是徐亦楠对于朱师傅的消失，始终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朱师傅被自己绑在家里，怎么就忽然不见了。他也不想因为自己想要弥补一个错误，而又去犯一个又一个的错误。

“你帮我找到马小涵，带到我家，我就让你继续复活这个娘们。”王启田说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顾淑君。看着这个身材婀娜，面容艳丽的女人，王启田舔了舔嘴唇，他笑了笑，“大家都是男人，你对这个女人做什么事，我都懂。这么极品的女人就这么死了，我也觉得有点糟塌了。”

“不过要尽快。”王启田突然收起笑容，有些狠厉地说道，“我可不知道过多久，这个复活就会失效哦。”

徐亦楠当下一惊，确实，他之前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他觉得总不可能过个三五年，坐一次电梯上来，然后发现三五年前死的人又活了。如果有那样的事，那早就乱套了。所以，徐亦楠也觉得，这肯定是有一个时效的限制的，只是究竟过了多久之后就失效了，徐亦楠也不知道，但是王启田的话，还是让他焦急了起来。

徐亦楠当下提醒自己要冷静下来，他考虑了一会儿，说道，“王叔，小涵这么一个大活人，她去了哪里，我怎么找，何况，万一她去了外面，我更没法找了。”徐亦楠顿了顿，笑眯眯地看着王启田说道，“何况找小涵的事，应该找朱师傅他们俩夫妻商量吧，你这么着急，莫非，这中间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王启田被徐亦楠这么一问，也有点心虚起来，确实，他这么急着要找马小涵，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王启田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过。。。我不过是朱师傅没找到女儿，我作为邻居。。。作为邻居做好事帮着找找。”

徐亦楠看着王启田心虚的样子，心下有了自己的判断，“看来这个老王要找小涵，也是有马上想要时光倒流的事情，只是如果小涵还活着，那么他想恢复的又是什么呢？”

当下徐亦楠开门见山，“王叔，我不管你和小涵之间有什么事，这样，我们别耽误时间，各自解决各自的问题，你看如何？”

王启田听了徐亦楠的话，心里嘀咕着，“你他妈好解决，人就在你屋里。我找不到马小涵，我怎么解决问题。”反正自己一时也不知道马小涵去了哪里，当下王启田还是耍起了赖皮，“我不管，你不帮我把事情解决了，你也别想安安稳稳解决你的事。”

徐亦楠听了王启田这番赖上自己的说辞，不禁皱起了眉。他握紧拳头，心里盘算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老王先制服了，等自己没有个可以被拿捏的把柄，就可以把这个烦人的牛皮糖给甩掉了。但是他也没有把握，毕竟虽然他年轻力壮的，但是王启田此刻直面对着他，要是动起手来，他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

两个人各自沉默着，都在盘算着待会该怎么办的时候，“笃笃笃！”屋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王启田和徐亦楠互相对视了一眼，徐亦楠朝顾淑君的尸体努了努嘴，王启田明白了徐亦楠想要他帮忙把尸体先安置到隐秘的位置。

王启田微笑着没有行动。

“笃笃笃！”门外再次响起的敲门声让徐亦楠有些不知道所措。王启田得意地笑了起来，大声问道，“是谁啊？”

徐亦楠愤怒地看着王启田，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王启田笑得愈加得意洋洋了。

“我叫刘恒伟，请问这是徐亦楠徐经理家吗？”门外传来一个温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刘恒伟？”徐亦楠听到这个名字，大惊失色，“那不就是顾淑君的老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