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道路（二）

因为陈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不认为，他们就有权得到人类的敬爱和崇拜的人。这一点，日后的真角大古总是会告诉自己的儿子同样的话语。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每当他回忆起正木敬吾的时候，他就会意识到正确性。

因为，他的确在某种意义上认同陈曙的那些观点。

“在我看来，正是因为如此哪怕人类的身体进化成为了巨人又如何。人类自我的内心，决定了在我看来正木敬吾的想法不是好事。他追求的，是他自己至高无上的支配权。而一旦他不再是那个特殊的，那个拥有绝对力量的人。”

这句话是他对于正木敬吾的判断。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他自己的思考。

但这

就真的只有他么？就连此刻的大古，目睹此时陈曙所具有的力量。

奈克瑟斯奥特曼的，力量。

神，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但在这个世界上，智慧生物真的需要一个神一样的存在吗。人类的命运，真的能够寄托在一个非人之物的道德感吗。当然，这个非人自然指的就是奥特曼。在此后多年，在他见证了新领域时代那场F计划后。大古此时却只剩下了冷笑，悲哀。

人类，真的适合手握这样的力量吗？答案，是肯定的。

在某种意义上，这就是真角大古日后面对的困境。一面，他意识到了统治自始至终都是无法离开的。更是在这个基础上，为他和他们自己找到了那个能够面对人类这个物种的价值。但，有的时候，这真的具有那种决定的价值吗。

有吗

在这个世界上，这不存在。

绝对不会，轻易不会

但，迪迦看到了此刻的陈曙的另一招：纽带之剑。此刻，奈克瑟斯双臂的臂刃化做一对光剑，一对如此与自身结合得如此全面的招式。所谓纽带之剑，只不过是陈曙回忆起磁场世界里面的地狱之剑然后以奥特曼的力量去理解这种招式而已。而且在这一时刻，就连如今已经初步领悟迪迦爆破拳这种招式的大古都无法相提并论。

即使如今的加库玛双子里面，贝塔已经在那爆破拳下面对如此惊人的一击。但，在这一刻，迪迦此时蓄力。

毕竟

陈曙说过，奥特战士之中那些真正的最强绝招往往不需要多么深奥。而是，纯粹、简单。在这一点上，迪迦爆破拳便是如此。如果说，海虎爆破拳针对的是强者的穴位。那么，迪迦便是直接深入更深层次的，每一个怪兽或者敌对强者的细胞或者粒子进行爆破。

只是，对于此刻的陈曙而言，如今的大古仍在自以为是，仍然认为自己的力量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解决他们的自大以及他们自己在这个时代拥有的经验。毕竟，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不是靠你的热情就能解决的。曾经，陈曙将雷欧的经历总结为了雷欧道。或者，雄狮道。因为事实上，奥特曼之中，能够经历雷欧经历的那种人的意志是前所未有的。

当然

就像这场犹如教科书所定义的较量，在此后多年一直都犹如神话一样定义这个世界。定义，这个时代的很多人。

他们很清楚，在这个时代这是成为最强者道路上不可避免的东西。而如今，当此刻所有的人看着奈克瑟斯所发出的被称之为纽带之剑的招式从体内将怪兽撕碎的时候。这一日的所有人，震撼于奈克瑟斯的力量。以及，恐怖。一些人相信，人类有两个奥特曼的保护有多幸运。但，居间惠比任何时候都从中看到人类的无力。

毕竟

她理解为什么陈曙如此告诫他们，无论如何必须对于奥特曼这种力量及其对人类的潜在威胁保持警惕。毕竟，没有人知道，陈曙将一本描绘镜像宇宙人类在奥特曼折磨之下所遭受的绝望和苦难的《人类悲歌》或者，《奥特黑皮书》给她。告诉她，无论如何，人类的命运也绝对不能寄托于那些人类之外任何事物的所谓怜悯。当然，也许在某种意义上没有人能够比陈曙对于某些事情更加清醒。

毕竟

哪怕是主宇宙，如贝利亚这样的奥特曼所造成的破坏和灾祸也的确存在。在某种意义上，对于人类这样的一个如此弱小，每一次面对奥特曼和怪兽之间的厮杀。每一次房屋的倒塌，意味着多少人的惨死。有时，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第一次在想。为什么，我们不能靠自己的力量？

但问题是，人类，能否控制和驾驭这样的力量呢？这一点，也许此后多年新领域时代人类第一次意识到他们面对的生存危机有多么的残忍、多么的、野蛮。但无论如何，要改变这个世界，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大概还算得上很少。

至少在面对怪物的时候，面对怪兽的时候。奥特曼的力量至少仍有价值。但在这个世界，又有谁可以明白那些价值的意义？就像在这岛上，所有的人目睹两个奥特曼的恐怖力量。但无论怎样，他们如此崇拜着迪迦和奈克瑟斯。那些小孩子们之中，男孩子如此幻想成为他们。而那些女孩，则是幻想嫁给他们。

也许某种意义上，人类对于奥特曼这种物种的一厢情愿就在这里。幻想他们的力量，等于他们的道德。但这，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上就是一种幻想。

一种，多么可悲的幻想。

但，在这场战斗之中目睹了两大巨人的强大的人里面。哪怕是野瑞，也第一次开始思考，探索。他们都清楚这一点，但却更明白，那些TPC内部甚至人类内部总是会有人相信这样的力量能够为人类所掌握。也因此，他们更加顾虑，顾虑人类会因此给自身造成灾难。

但他们蠢吗

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所谓的蠢货的，面对这种生存环境的危机。人类自身，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选择。如果有，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这样的选择。那么，这一切也只不过是重蹈着那些失败者的覆辙。在这一刻，看着双子怪兽被消灭的两个奥特曼就这样消失在此。

但

不论是陈曙或者真角大古，他们相比于那些敬意、崇拜。他们更加看到的，甚至是人类的野心。

“陈曙君，我明白了你对于我们的顾虑”大古诉说“因为...我们国家曾经对于你们....”

“不用太过为难，我曾经去过一个宇宙，在那段历史里面，茨奇凯拉病毒的失控导致的灾难就是如此。而我担心的”他说“便是人类自己”

没错

在某种意义上，TPC之所以成立在于一件事：威慑力。正是因为原子武器对各国统治阶层意味着对等的毁灭，在某种意义上战争才会停止。人类才能在将近两次毁灭性的世界大战之后，才走向了和平。但，在此刻九良岛上发生的这场战斗之后。对于接下来的真角大古而言，此后多年时光，他对于自身力量对于世人的意义。比任何时候，他们便更加清楚。有的事情，对人类这个物种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但这

才刚刚开始，至少对于这个时刻的人们而言。存续，在某种意义上是多么的重要。以至于，此后的多年在对于避难所问题上他们考虑了更多。在如何让更多人，从怪兽灾害之中得以生存的问题上。后世的TPC，哪怕是火星都挖了巨大的避难所以及一系列设施。包括在如何存续的问题上，他们考虑更多、更多。而这一切，却在这一天，在整个严格意义上的历史之上。他们的对话，不仅仅是定义了TPC。并且，定义了日后的人类。

但无论怎样，在这条路上总是会有第一个人踏在这条路，总是会有第一个人，在这条路上，不屈不挠。

只是，当这一天的所有人在之后的岁月里面他们作出了各自人生的选择。并且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自己应该付出的一切后。陈曙的远见，以及对于整个未来格局之中的警告更是如此。为了一些事情，有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但在这个时代，他们能够做到的一切到底还有多少？

他们

并不知道

至少在这一时刻，他们也并不知道，接下来的漫长岁月他们面对的也许将是什么。但，另一边。

“扎基，看来诺亚选择的这个家伙也的确不错”黑暗人格如此诉说着“只可惜，我和他注定会走向敌对的道路。无论我们再怎么对此制造出无数的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什么是一厢情愿？迪迦的黑暗人格此时此刻在这漫长的时间不断思考。但无论怎样思考，这个世界也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努力得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