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道路（五）

因为大古，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那一类人。

那一类意识到自己困境的人。

相比于正木，大古的出色之处在于他并不是那种如此在精神上渴求别人的赞美，赞赏的人。陈曙也知道，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奥特曼人间体在乎别人因为他们的英武神威敬爱或者服从。

可笑吗

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上，这当然是并不可笑的。正木敬吾内心认为，其他人就应该屈从他的英武神威之下。所谓引领人类进化，无非就是让其他人跪在他之下而已。毕竟，他不允许其他人有和他一样的巨人力量。要不然，他怎样当这个主子？而从他自大学发现自己的这些特殊之处的时候，陈曙和正木敬吾就已经不止一次的对此发生过争执。但最终争执的结果，很简单。

任何不服从我的，下场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陈曙和正木敬吾决裂的原因，也是后来为什么正木失败的原因。因为后者，需要的是比他弱小的那些人臣服下跪。需要让普通人看着，不服从的是什么样的下场。而正木这样的人，在后来的很多年里面根据大古的回忆录这样诉说着为什么正木必然失败。

“他看不起普通人

或者说在某种意义上，正木敬吾这样的人永远都看不起任何比他弱小的普通人。这种人而心理决定。我和陈曙君，只会是他自己的绊脚石罢了。”

没错

绊脚石

至少在这一刻，七十二岁的大古的确这样去想。在这个世界上，凭什么有其他人和自己平起平坐？只有我才是最强，只有我才是人类救星。这就是这个人的本质，这就是这个人所作所为之中，那些他必然会做的事情。但这，和这个时候的大古无关。

他的训练，还在继续。

至少在这一刻，这场用以锻炼心性和情绪的训练还在继续。

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和陈曙的距离，从不是单纯的差异那么简单。仅仅是在具体的一些差异-比如陈曙对于迪迦的了解，比如

........“因为某种意义上，光本身而言的力量便是这样的东西。就像，某种意义上人自身要驾驭这种力量也从不是没有任何的代价的。一次，都不会有”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可以白白得到而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的力量？那种，能够超然于规则之上。超然，任何现存地球与宇宙物理规律之上？

陈曙明白道理

明白这样的世界上，拥有这种力量意味着什么。也因此，他比大古天真，比其他人认识到自己具有的力量本质上意味着什么。更意识到，所谓的『诺亚形态』只不过是一个躯壳。而不是，真正意义上承载那股力量的本质。

这一点，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其道理所在。真正意义上，他们不任何时候更清醒。

而居间惠，此时又何尝不是意识到陈曙那个孩子所背负的东西是什么吗。

大宇宙光明与黑暗的平衡，而地球只不过是其中一站。他，没有那个必要和义务无条件去拯救这个世界。而大古，只是面对更多的困难。今天的他，得到那么多人的那些崇拜的原因只因为力量。因为，那样的一种被称之为力量的东西。

此刻的居间惠知道这一点，但对这个胜利队队长而言那又如何？面对这样的一个世界，他们又能够，怎样？

不论如何，不论他们各自背负着什么样的东西。

有些事情不仅仅不会发生改变，只是在这一刻的陈曙看着此时的大古，笑了

“你终于认识到这个宇宙现实的残酷”此时此刻的他只是如此平静的看着此刻已经燃烧起斗志的大古“继续”

他只是这样看着大古

这一天

能够真正意义上看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这两个最杰出的光芒追求着一条看似无望的道路的人很少，但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如此冷酷的世界上。有的事情，的确存在着某些足以带来真正改变之希望。但，这条路可能存在吗。

他们

并不知道

真的很少，至少在这样的一个如此冷血，人的生命如此的毫无意义的世界里面。他们所做的，就是寻找意义，寻找足以驱动他们战斗的意义。就像此时此刻的他们很清楚，这场彼此之间将会在这个时代持续多次的拼斗是他们在这个时代崛起的根本，是他们站立在这个世界上的根本。但无论怎样去诉说，有一些事情就绝对不会轻易发生任何的变化。

也绝对不会，按照他们自以为是的想象从而改变。

为何

因为这个世界，是不需要靠着那种自以为是能够崛起的人。

更不需要自以为自己能够拯救什么的人，也因此这一切变得如此简单。

力量，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多数人生存的法则和规律。而某种意义上，陈曙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这个规律。很简单，力量的根源建立在无私与自私。奥特曼因为前者，而对立面因为后者而已。

但最终，奥特曼最强最简单的杀招从不是什么光线。能力到达那一步，有时简单直接就是如此。

最纯粹最简单的攻击而已

就像在某种意义上，陈曙变身奈克瑟斯的时候仅仅是以最简单，最纯粹的一拳了结对手而不是去用那些庸俗的手段。就像到达那些神秘奥的那种境界，一般意义上奥特曼的战斗技巧已经没有意义。只剩下，类似于赛迦那简单的一拳罢了。

或者，一如雷欧的飞踢。

几乎所有意义上的奥特曼或者奥特宇宙之中最顶级的高手，从来都不需要用那些太过深奥的招式或者奥义。就像雷佐琉姆，就像其他意义上的各种杀招都是他们的最高成就。在某种意义上，相比于闪电或者地狱火，哪怕是最基本的拳就是如此。

当然，几乎其他所有的奥特曼都一样存在着类似的招数。但是，能有资格被单列为『拳』的，能够具有超重力波动的。

只有诺亚

为何，因为这样的拳绝无仅有。也只有这样的力量，才会被称之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