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姜振。
这家伙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好在老朱并没有上演剥皮酷刑的血腥戏码，估计也是想要套问出更多关于修炼的细节。
“故意的是吧？”
楚辰将朱山记录下来的东西拍打在姜振面庞上：“说个大概，勾起人的好奇心，却丝毫不说怎么修炼的，你倒是会讲故事啊？”
“爷…楚爷……”
姜振满嘴血沫子，仰着脸开口道：“你放我一命，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真的，我以我的武道发毒誓……”
“行了！”
楚辰则是不客气打断道：“如果你继续这样谈话的话咱就没必要交流了，我直接送你下去和你的伙计团圆，但如果你想要活下去，而且是更强大的活下去，我觉得你我可以合作一下！”
“合作？”
听到这话，姜振微微一愣，疑惑抬起了头。
“果然，你是想活下去的吧？”
楚辰笑了笑：“世家大族历来讲究长幼之序，你庶子的身份在世家高墙内是不是很难混？”
“说得好听点儿是让你来给大人物送礼，委以重任，其实就是想将你这个庶子给支开，这样一来，其他脉系可以分润更多的好处，金汤里头的灵植莲藕都出来了，那肯定还有更多，大药修炼才是强大之基。”
“你自己也明白这点，但你是庶子啊，你无法反抗，所以，你遇事就跑，因为东西丢了无所谓，你小命在的话一切都好说，因为你知道，敢对你姜家货物出手的人那肯定不是你这个初入锻肉境能抵挡的。”
“你……”
姜振的面容出现了出现了波动，似乎是击中了他内心最不可触碰的地方，眼神露出诧异警惕与凶戾。
“对，就是这个眼神，凶残才是你的本性，何必隐忍？”
楚辰摇头道：“所以，你哪怕成为阶下囚，也依旧在耍小心思想活下去，以武道修炼法门的境界纲要来诱导我来见你，其实，你是想跟我谈条件的是不是？”
“呵呵……”
姜振冷笑，眸中透出阴狠：“你说得对，我是庶子，是姜家的边缘人庶子…狗屁的门第观念，我不能死，我死了，我母亲就白白将我送入姜家了，我要活着，我要报仇……”
“还真是？！”
听到这话，楚辰摸了摸下巴，戏谑道：“我这随便一猜，还真蒙对了？狗血啊！”
“……”
听到这话，姜振顿时就傻眼了，被气得胸腔起伏。
这人怎么这样？
“你……”
姜振呼吸粗重了不少，怒目瞪着问道：“你胡乱猜的？”
“差不多吧”
楚辰又摇头道：“码头上货前，你那个和你对切口的齐叔说话看似客气，但语中含有敲打之意，半真半假，先说其他几房分东西，又说让你办好事早点回去，在你姜家的计划安排下，你确实能做好送礼的事情。”
“但做好难道不需要时间吗？”
“这么一耽搁，回去还有什么东西分？”
“但你要是办砸了，那就不一样了，而且帝都鱼龙混杂，大概率会不顺利，甚至出问题。”
“最后，还有一点最为不合理，上贡罕见的灵植宝药，这等珍贵之物怎么会让一位姜家的外围小队长担任护送之职？本家不担任护送合理吗？”
“这是让我生疑的点。”
“所以，顺理推衍可知，制定这个计划的人让外围队长护送，本身就是想将上贡大货的信息给泄露出去……”
“什么？”
姜振还没做出反应，一旁的朱山登时就惊呼道：“掌柜的，您的意思是那汪康伯难道在演我们？”
“那倒没有！”
楚辰摇头：“他只是一枚棋子，一个传话筒而已，十成十是汪康伯暴露了，城西那边春秋墓的事情，这姜家定然早早就知道了，人都死了，汪康伯却活了下来，不论他这个外围队长有什么真实的借口，肯定不会被信任了。”
“但偏偏汪康伯被委以重任…这十成十就是大族内的肮脏算计了。”
“中午吃饭时他还没来过极光阁，就证明那家伙是跑了，我跟他交代过，若回姜家有异，直接跑路……”
“啊？掌柜的，您让他跑的？”
朱山听得目瞪口呆：“那咱的货……”
“没事，让他带着货跑了，送给他的投名状而已，在咱手里这批姜家的货还出不了。”
楚辰语气幽幽道：“汪康伯在姜家虽然暴露了，但他另外一个身份我倒是很感兴趣，需要他好好经营，没有货物，他那边的组织如何信任他？没有一定地位，如何给咱传递信息回来？”
“这……”
“我明白了！”
朱山一拍脑袋，倒吸凉气惊叹道：“难怪掌柜的您昨晚单独叫住汪康伯，这家伙听完后面色就有些不对劲，当时，您就想到了这么远吗？”
“简直是一箭双雕，不……三雕啊！”
“一、汪康伯跑路，可以让姜家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将咱的嫌疑摘除。”
“二、让汪康伯带着姜家上贡的货物跑路，则可以成为汪康伯的投名状，让那家伙好好为咱们办事，传递那群纹凤凰的讯息？？”
“三、截货责任转移后，那就不能算是姜振的失职，他依旧可以回到姜家，哪怕是庶子身份，他也不会有大事，所以，您刚刚对姜振这厮提合作，其实是在给他一条活命的机会，是这样吗？”
“掌柜的！”
“您这也太细节了，之前码头截胡的时候就有了这番定计吗？”
听到这番话，楚辰诧异看了一眼老朱，称赞道：“可以啊，老朱，没枉费我一番提点，最近脑子长得挺快啊！”
“是掌柜您教得好，近朱者赤……不对，是近楚者赤！”
朱山绕了绕头，一脸笑意。
“听完了？”
楚辰再次俯看向了姜振道：“这就是我楚某人的诚意，我已经替你摘掉丢贡货的责任和嫌疑，以你庶子的身份最多是被狠狠责罚，所以，合作吗？”
“你帮我在姜家搞好处，而我帮你更强大的活着，你再去搞你的斗争报仇什么的，我都不管。”
“怎么样，是不是合则两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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