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聪明人

沈剑心继续问道：“赵老二很有钱？”

诸葛雷道：“赵老二？有钱？朋友你可真爱说笑。”

“赵老二身无分文，连喝酒都要向掌柜赊账。”

“就算好不容易拿到走镖的酬劳，也是一转眼就花个精光。”

听到这里，沈剑心便没再多问，随即又折身回去找小魔星。

很显然，他已经找到了小魔星需要的东西。

片刻之后，他便再次来到崖上，来到小魔星跟前。

小魔星当先开口道：“小子，看来你已经找到我需要的东西了？”

沈剑心道：“不错，我找到了。”

小魔星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在山道上兜转半天，到底在找什么？”

沈剑心道：“你的把柄。”

小魔星依旧一脸笑意：“哈？你居然想用我的把柄来孝敬我？”

沈剑心道：“不妨听听。”

小魔星道：“好，我也很好奇，你我素不相识，你能找到我的什么把柄。”

沈剑心随即侃侃而谈：“你用金叶子收买赵老二和满天云作假。”

“赵老二是假装受伤，你的武功根本不足以隔空伤人。”

“满天云则是假装坠落，就挂在钢索下边，所以猴子们才会观望那边。”

“而这条钢索也很新，说明它才刚装上不久，并不是通往恶人谷的路。”

小魔星闻言顿时拍掌大赞：“好啊，竟被你看穿了，可那又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又叫道：“满天云，赵老二，你们两个废物快滚出来。”

话音一落，只听得呼呼两声，便见两人相继现身。

赵老二谄媚问道：“嘿嘿，老大，您还有什么吩咐？”

小魔星道：“别，别喊我老大，也不想想上一个被你喊老大的是什么货色。”

赵老二道：“那不同，诸葛雷年轻时或许还是一号人物，现在是真不行了。”

“前不久走那趟镖，不但红货丢在了关外，更是差点赔上小命。”

“若不是那厮将红货拱手送给别人，还惹上了小李飞刀那样的家伙。”

“我一个老趟子手，再撑个两年就能回家含饴弄孙了，哪会沦落到这般。”

一旁的满天云笑道：“赵老二，我瞧你拿着别人的钱整旧主，可是毫不手软啊。”

“我就不一样了，我拿钱办的本就是自己最擅长的事，可从不欠任何人。”

赵老二闻言顿时大为不忿，反唇相讥道：“最擅长的事？亏你也有脸说。”

“呵，谁不知道你被风四娘那个女妖怪踹落山崖，带着伤势连夜逃来恶人谷？”

“你可别跟我说，坠落山谷侥幸生还，便是你最擅长的事。”

满天云顿时大怒：“你，我这一身纵云轻功，岂能容你这般笑话。”

赵老二反驳道：“我说的是实话，并不是笑话。”

小魔星适时开口：“打住，你们两个都给我打住。”

“赵老二，背信忘主，听起来够坏，有赏。”

“满天云，贪生怕死，听起来够糟，有赏。”

说着，只见他抬手弹出两片金叶子，分别射向二人。

接着又道：“就这样吧，拿着金叶子，赶紧从爷爷面前消失。”

两人接过金叶子，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谢，随即消失。

小魔星又转向沈剑心：“既然你洞悉了真相，不妨再猜猜我这么做的目的。”

沈剑心道：“为了吓跑所有人，不让人进恶人谷。”

小魔星闻言笑道；“哈哈，你真聪明，我愿封你为天下第二聪明人。”

又问：“你知道谁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吗？”

沈剑心反问：“难道是你？”

小魔星一脸理所当然道：“只能是我。”

沈剑心再问：“何以见得？”

小魔星道：“你不妨也听听我的推论。”

接着，他便侃侃说道：“你说你从不动手，那岂非没法干坏事？”

“一个没法干坏事的人，可不像是一个恶人，但你却来了恶人谷。”

“所以，我原本以为你一定有某种武器，比如你所说的把柄。”

“但你明明发现我作假，也发现我的武功不足以隔空伤人。”

“你本可以将这把柄告诉旁人，这一来自会有旁人替你动手找我麻烦。”

“然而你却只告诉了我一人，这可不像是恶人的作风。”

“那么，我就只好做出另一个推论了。”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或许不是恶人，但你却想尽可能低调地进入恶人谷。”

“一个人明明不是恶人，却想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恶人谷。”

“而且还既低调又不动手，这代表你只可能是来找人或找东西。”

说到这里，他又问道：“我说得对不对？”

沈剑心摇头道：“你不说出入谷的路，这个把柄就会成为武器。”

小魔星笑道：“哈哈，看来你果然不是个恶人，但你也不是个善人。”

“那么，我丑话就说在前头。”

“连恶人都不见得能在恶人谷生存，江湖正派踏足更是立时便要尸骨无存。”

“这个传闻，想必你也曾听说过。”

“你虽然知道来这里的人会死，但却不知道他们死的原因。”

“现在我就告诉你，他们的死因正是因为他们失去了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

“再顶尖的高手，失去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之后，也就真正死了。”

“所以我才决定，在你们入谷前直接先取走你们最珍贵的东西，免得浪费。”

沈剑心道：“我没有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

小魔星道：“不错，你现在的确没有，但不代表你未来没有。”

“所以，我现在可以直接告诉你，入谷之路就在那辆破旧马车之后。”

“只要你在谷中找到了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我便会毫不留情地将它取走。”

沈剑心道：“那就等我找到再说罢。”

语落，他便不再多言，直接转身沿山道而下。

这一路下来，沿途之人已经散去。

或许是知道进谷无望，便都不再停留了。

唯有一人，仍旧留在那几块狰狞巨石下，正是那个兵器商人。

沈剑心并没有搭理他，上前挪开破旧马车。

正要进谷，那兵器商人却开口了：“站住，本大爷有话跟你说。”

沈剑心顿住身形，转头看向对方，面露疑惑。

只见对方身材矮小，是个身高不到五尺的侏儒，背上背着一个兵器架。

兵器架上，长兵短兵不少，俱都成色上佳。

先前他曾询问过对方，对方爱答不理，眼下他也不想搭理对方。

岂料，那兵器商人又问：“你是谁？”

沈剑心道：“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