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年轻人，你还嫩了点！

公堂之上！

包龙星与李公公的争吵还在持续！

四周旁听的人早已听得疲倦不堪，纷纷倒在地上相互依偎，甚至有人已经昏昏欲睡！

哎呀，这都争执多久了还没完没了！

两位真是神仙打架！

包龙星仍破口大骂：“你这家伙，脑袋像柠檬，眼睛小如鼠，鹰钩鼻配八字眉，招风耳更是惹眼！”

李公公痛苦扭曲的脸庞上现出一副难堪之极的表情，捂住喉咙，已然哑口无言。

显然已在舌战中落败，但包龙星步步紧逼，依旧威风凛凛，

“大嘴巴，老姜牙，细脖颈如灯芯，高低肩，长短臂，鸡胸脯，狗肚腩，饭桶腰身！”

李公公无力地倚靠在刑部尚书的案几上，嘴巴张开却因气急败坏而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瞠目结舌地瞪着包龙星，却又束手无策！

“换作是我，早没脸活下去了！”

包龙星满不在乎地笑言，转身欲走，李公公终于憋出一个字：“我……”

包龙星回过头继续嘲讽：“你真棒，脱衣睡觉还全身是掐痕，活该被棍棒教训！”

李公公气得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包龙星离去，再次挣扎挤出几个字，痛不欲生，“我去你个……”

刑部尚书见状生怕李公公气绝身亡，赶紧让座安抚，“李公公，您没事吧？先坐下歇息一下。”

李公公气得仰面几乎翻白眼，声音嘶哑，颜面扫地，咬牙切齿说出最后一句，“去你的荣华富贵！”

这句话险些让他断气！

水师提督眼看李公公败下阵来，立刻将话题拉回正轨，“包大人，为何还不动用刑罚？

您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都已经闹腾了三四个时辰了？”

没错！

我就故意拖延时间，你能奈我何？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你又能怎样？

气死你算了，嘻嘻！

豹头递了个眼神示意事情已按计划进行。

包龙星神色如常，泰然处之，“当然不是，继续审问。”

豹头一挥手，“传唤打更的和来福，还有弄婆！”

三人跪倒在地，打更的瞬间怂了，“大人，大人，我们愿意说实话了！

再不说实话，只怕要被砍成两截，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一条命啊！”

天哪，真是怕了你们了！

方唐镜闻讯赶来，急匆匆阻止道：

“要一个一个审，应该先审戚秦氏才是！”

明显是在担心真相败露！

水师提督趁机附议：“对，现在还没轮到你，先对戚秦氏用刑！”

戚秦氏再度遭受非人的折磨，痛苦地瘫倒在地，声称自己即将分娩！刑部尚书等人则认为她在装病，唯有弄婆坚持她是真的要生产。

众人齐声赞同让她先生产再说，连李公公的随从都看不下去，支持包龙星的做法。人多势众，弄婆带着秦莲退下接生。

包龙星重新开始审案：

“打更的，上次你的供词前后矛盾，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告诉我，

那天晚上你在戚家究竟看到了什么？”

打更的支吾半天：“我……”

瞥见豹头拖着一具半残的尸体出现，吓得他顿时胆战心惊！

在生死关头，说话也变得流畅起来！

“大人！我当时看到常威正在殴打来福，然后戚家的狗冲上去咬常威，

接着常威把狗踢死了，来福趁机逃跑，我也想跑，结果被常威一脚踹晕过去了！”

计划成功，关键证据得以套出，包有为、包龙星两人相视一笑，得意非凡。

他们走上前，严肃质问：“为何上次你不这么说？”

不仅要揭露证据，更要挖出背后操控他们的‘主谋’，这样才能让常家人无从辩驳！

常家人罪行累累，这次一定要让他们全军覆没！

打更的立即坦白：“上次方唐镜给了我五百两银子，叫我那么说的。”

面对生死抉择，钱财果然是粪土！

我才不要被砍成两段，我的妈呀！豹头太恐怖了！

我全交代了！全说了！

方唐镜震惊不已，指着打更的大骂！

打更的急忙撇清关系：“大人，求您千万别杀我啊！”

包龙星立刻插话，打断他的胡搅蛮缠，“如果只有一个人在撒谎，难道所有人都在撒谎吗？”

目光转向来福，决定让方唐镜死个明白！

这次，不会再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

“来福，你当晚究竟目睹了什么情况？”

来福双手颤抖，身体一震，“我全都记不得了！”

刑部尚书追问：“你是不是和戚家二少奶奶通奸，

并且受她指使杀害了戚家上下十三口人？”

来福吓得面目扭曲，连忙分辩，“跟我无关啊，我只是跟她通奸而已。”

包龙星紧接着追问道：“你说戚秦氏因为欣赏你的文采，曾赠予你一首情诗。”

来福语无伦次地回答：“是的。”

包龙星下令：“来人，把那首情诗的证物拿过来给他。”

来福接过情诗，包龙星要求：“你再念一遍给我们大家听听。”

来福颤巍巍地读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然而，纸上所写分明不是这首诗！

“嗯？”来福察觉到不对劲，包龙星夺过纸张，揭示了他的困惑，“怎么少了几个字？”

来福吓得再次虎躯一震！

哎呀妈呀，真的少了几字！完了完了！

这下死定了！

我要是早点识字就好了，呜呜呜！

天哪，我真的要被砍成两截了！

救命啊！

包龙星揭穿了他的谎言：“这明明是【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这句诗，蠢货！”

来福的手抖得无法自抑，瞠目结舌，彻底傻眼。

包龙星取出另一张标记着“死”字的纸片，质问道：“这又是什么字？”

来福皱眉捂嘴，思索良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包龙星愤慨地责骂道：“连个‘死’字都不认得！”

随后一脚蹬在来福背上，咬牙切齿地怒斥：“连字都认不全，你还敢说二少奶奶因欣赏你的才学与你私通？！拖出去，斩了他！”

来福吓得面如土色，大声疾呼：“大人饶命啊，我冤枉呐！”

他指向一旁瞠目结舌的方唐镜，“是方唐镜给了我五千两银子，让我诬陷二少奶奶啊！还有，我家炉灶底下还藏着三千两！”

方唐镜闻言，指着来福恨得牙痒痒：“你这狗东西，竟敢反咬一口！你说你私通就私通，大人，赶紧杀了他吧！”

来福气得手指直哆嗦，愤慨地揭露真相：“大人，不是这样的！我有证据证明我没有跟二少奶奶私通！您看好了！”

包龙星听罢示意道：“行了，拿出来看看。”

来福战战兢兢地站起，竟直接褪下了裤子。众人目睹此景，无不惊愕万分，议论声四起。

来福哽咽着解释：“小人自幼贫寒，为了进宫当太监自行阉割，无奈无钱疏通关系未能入宫，只能到戚家做工。我怎么可能跟二少奶奶私通呢？”

来福越说越凄苦，不惜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痛处，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包龙星恍然大悟：“原来又是位残缺的前太监。”

李公公闻听此言，斜睨了包龙星一眼，满脸不悦。

包龙星高声道：“别误会，我说的不是你。”

“哼。”李公公不屑地扭过头去。

包龙星接着宣布：“这样吧，我们先把方唐镜的功名革除，再慢慢审问他贿赂之罪。”

他特意走向同样涉嫌受贿的刑部尚书，询问道：“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大人？”

刑部尚书心中有鬼，低头回避，明知包龙星是在指桑骂槐，也只能忍气吞声附和道：“好，您说什么都好。”

“我能有什么意见呢？受贿之事被你当场揭穿，举人身份都没了，我要是敢反驳一句，下一秒你不得把我的乌纱帽都给摘了？真不敢惹你，惹不起啊！”

方唐镜此刻显得无比弱势，跪在地上长叹一口气。

包龙星趁势追击：“方唐镜，你最好如实招供，或许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快说！”

方唐镜意识到已无退路，正要招供保命，这时李公公插嘴道：“方唐镜、来福二人私下贿赂，均应处以极刑！”

方唐镜和来福被吓得魂飞魄散，对视一眼，咬牙切齿地指向李公公，骂道：“你也够狠毒的！你自己就没有受贿吗？装什么清高！”

被戳破的李公公勃然大怒：“大胆！给我掌嘴！”

两名证人立刻被衙役用力掌掴，直至口吐鲜血，昏厥过去，显然是有意为之！

包龙星见状焦急地欲阻止，却被包有为拦下：“十三叔，把他们都打成这样，连个人证都没了，那怎么办呢？”

此时，人群后传来一声呼唤：“十三，十三，我把尚方宝剑给你带来了。”

包母手捧黄布包裹的东西走进公堂，包龙星惊讶不已：“妈，您这是……”

包有为略显无奈：“奶奶，现在没时间闹了。上次带来的尚方宝剑明明是条咸鱼，这种玩笑可不能在公堂上开，会出人命的！”

包龙星忙劝阻：“您先出去，那咸鱼您自己拿回去吃吧。”

包母一脸严肃：“这不是咸鱼，是真的尚方宝剑。”

李公公见到宝剑，惊讶万分：“尚方宝剑？”

包龙星立刻接过宝剑想要展示一番，谁知却是尴尬打脸——这竟是明朝的剑，而如今已是清朝，早已过了时效！

众人一片哗然！

李公公嗤笑嘲讽：“你用明朝的剑，想斩清朝的官？”

刑部尚书见风使舵，指着包龙星喝道：“你这是公然造反！”

包龙星见事态不妙，嬉皮笑脸地狡辩起来：“其实我只是觉得现场气氛太紧张，所以跟我老妈出来轻松一下，你们不会介意吧？”

李公公乘机煽风点火，挑衅包龙星：“如果你能吞下这把剑，我就当你闹着玩。”

包龙星放声大笑：“不好意思，我还真能做到。”

提及在赴京城路上曾向杂耍团学的一招，他傲然道：“你想整死我？还早得很呢！”

“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包龙星仰头将剑吞下，全场震惊！

掌声雷动！

“太厉害了！”

“牛逼！”

“真是精彩绝伦！”

包龙星转身向大家致谢：“承蒙各位捧场，多谢了，多谢！”

包有为和包母看得目瞪口呆，只见剑尖从包龙星屁股处冒了出来。

这都没事？！

包龙星你练的是什么神功，这么牛逼？不疼的吗？

我去！

包龙星看向李公公，平静地问：“现在没事了吧？咱们继续审案。”

李公公脸色难看，强忍着心中的不满：“罢了，刚才的事就算了。”

这家伙包龙星竟然真能把剑吞下去，真是出人意料！

靠，必须找个更狠的理由弄死他！

“你要找不到证据控告常威，就得退堂！”

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身后的常威摇扇子，“如此，常威便是无罪释放！”

包龙星等人不禁倒退一步，难以置信！

这可是最后的审判，如果常威真的无罪释放，恶人将继续逍遥法外！

这怎么可以！

突然，一阵婴儿啼哭声传来。

包有为喜笑颜开：“生了，恭喜恭喜！”

这其实是个暗号！

包龙星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李公公在一旁看着他们像猴子般闹腾，警告道：“别胡闹了，赶快做出决定！”

包龙星跨前一步，朗声道：“既然如此，也只好进行滴血认亲了。”

李公公与常威异口同声：“滴血认亲？”

包龙星肯定地点点头：“没错。”

豹头突然大叫一声，两人疑惑地望向他。

搞什么呢？

豹头淡定解释：“先给他个下马威。”

包有为、包龙星：“……”

包龙星指着常威，挑衅地说：“常威，你说你从未强奸过那位妇人，

她现今所诞下的孩子必然与你无关，你的血液不可能与此子相融，

若你有胆量接受验血，那就证明你并未撒谎。”

包有为紧跟其后：“如果你不敢面对验血，那就说明你是那个奸夫！”

李公公目光转向常威，“去吧，做决定吧。”

常威收起纸扇，冷笑一声，“我有何惧哉？”

现场立刻进行滴血认亲仪式！

围观者们纷纷站立起来，密切关注着！

当两滴血交融在一起的那一刻，全场人的神色皆是愕然无比！

李公公紧握的瓷杯瞬间破裂！

水师提督吓得瘫坐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包龙星故作惊讶状：“血已相融，真相昭然若揭！你就是真凶！”

他指着常威厉声谴责：“分明是你先施暴后使其怀孕，还想抵赖不成？来人，准备行刑器具！”

常威被吓得魂飞魄散，“这怎么可能，绝无可能！”

他慌乱之中抓住李公公的手臂，竭力辩解道：“干爹，那孩子绝对不是我的骨肉，真的不是，干爹您要相信我啊！”

李公公强行镇定下来，安慰他说：“无需惊慌，一切有我在。”

包龙星面色阴沉地步步逼近，“如果你确实不是奸夫，为何两滴血液能够融合？

那孩子必定是你的血脉，你无法逃避事实！”

常威歇斯底里地反驳：“决计不是我的种！那一夜之后第二天就说有了身孕，哪有可能那么快！”

包龙星等人故作震惊状，紧紧抓住这一关键点，“哦，那一夜……”

现在你还能狡辩吗？

在恐慌中竟然自曝了最重要的证据！

你没话说了吧？

承认了吧？

年轻人，你还嫩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