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拼尽全力，以巅峰姿态猛扑向黑龙天。”
“此刻，黑龙天抬起手掌，随着这一抬手的动作，深邃的黑暗帷幕悄然消退，一直静止在他背后的巨大黑龙首，突然间疾速前伸。”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震天撼地的轰鸣，璀璨夺目的金光瞬间填满天地。”
“须臾之后，当金光消散，刚才那滔滔不绝的力量如同未曾存在般，转瞬之间消散于无形。”
“此刻，穷凶极恶身上熊熊燃烧的灵魂火焰已然熄灭，胸膛被一只庞大的黑龙首洞穿。”
“血液如江河般流淌，生命力正以惊人速度衰退。”
“可悲、可哀、可叹！”
“面对近乎无敌的强敌黑龙天，穷凶极恶最终未能胜出。”
“短短片刻间，穷凶极恶的眼神已开始浑浊，他定定望着逐渐模糊的黑龙天身影，忽地露出笑容。”
“他回忆起自己曾手刃无数人命，那些人在他手下丧生时，或许正如他如今被黑龙天击败时一般，满怀不甘，充满愤怒，极其不悦。”
“穷凶极恶竭力挥动手臂，朝着黑龙天抓去。”
“然而遗憾的是，他什么也未能触及，只剩下生命之力以清晰可见的速度飞速流逝，无法挽回。”
“此刻，一种极度的无力感袭上心头，穷凶极恶的手颓然垂落。”
“接着，黑龙天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回荡。”
“穷凶极恶，死在我手中，是你无上的荣耀。”
“言毕，穿透穷凶极恶身躯的黑龙首骤然收回。”
“随之而来的是穷凶极恶痛苦的嘶吼，他重重摔落在地！”
“而在他身后，冥族的战士们此刻个个瞠目结舌，满心愤慨。”
“但他们恨的并非黑龙天，而是自己！”
“他们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在种族存亡之际，只能眼睁睁看着首领牺牲，而束手无策。”
苏晨话至此处时，
脑中忽然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获得10000人气值！】
一万虽与上次相同，但也在预料之中。
毕竟这样的结局，恐怕多数人都能预见到。
苏晨瞥见自己的茶壶已然空空如也，于是转身唤来店家添些茶水。
当他停止叙述，
茶楼内外的客人们纷纷按捺不住，展开了讨论。
“唉，果不其然，穷凶极恶还是败给了黑龙天。”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苏先生讲述，仍是感到万分遗憾。”
“确实如此，穷凶极恶真是可惜了。”
“苏先生之前也说过，穷凶极恶固然残暴，但也不必同情他。”
“你这话可说得有点傻了，穷凶极恶所处的环境可是人神冥三族混战，他若不狠辣，敌人只会对他更狠辣！”
“对的，穷凶极恶对待敌人虽然冷酷，但对同伴必定关爱有加，否则他的同伴也不会因他的死而怒不可遏。”
“穷凶极恶是个重情重义、明辨是非之人，不论旁人如何看待，至少我本人对他极为钦佩。”
“尽管败给了黑龙天，但穷凶极恶败得有骨气！”
“穷凶极恶始终未曾屈服，事实上，只要他愿意臣服，在死亡降临之前，黑龙天都不会计较他过去的所作所为。”
“在生存与尊严之间，穷凶极恶选择了尊严，今日我敬这位壮士一杯！”
……
茶楼之外，
倚靠在墙角的燕十三睁开双眼，
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那位穷凶极恶倒也算有种！只可惜，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乌鸦笑着问道：“老燕，你不是心中只有剑，对说书根本不感兴趣吗？干嘛听得那么专注？”
燕十三听闻一愣，嘴角抽搐道：“我何时表现出对他的故事感兴趣了？纯粹是因为站在这里，不小心听见罢了。”
“站在这么远的地方，要是不用点内力，恐怕根本听不清苏先生在说些什么。”
乌鸦颇为促狭，直到被燕十三瞪了一眼，这才讪讪笑着不再提起此事。
燕十三此刻内心颇为纠结，
他对于剑以外的事情确实全然不感兴趣，也不想关注。
可偏偏，那该死的说书人的故事讲得太精彩了。
栩栩如生，宛如亲身经历，仿佛自己就是在对抗黑龙天那样的强敌。
他数次几乎控制不住拔剑而出……
茶馆二楼的阁楼之上，
晓梦眼中闪烁着疑惑。
“如果这些故事都是真实的，苏先生是如何得知如此详细？甚至连细微之处都能描述得如此生动逼真。”
“所以说嘛，纯属编造的故事咯。”徐世子随口回应，“顶多也就半真半假的内容。”
他起初对说书完全提不起兴趣，
只是因为老黄才留在这里。
然而耐不住苏晨讲述得太过引人入胜，
加上系统赋予的沉浸式体验加成，
与燕十三一样，不自觉地就被吸引住了。
不过徐世子对此表现得较为坦然，也没有因为自己“真香”而感到不好意思。
他嚼了几颗花生米，开口询问：“你们俩该不会真的相信苏晨的胡诌乱扯吧？即便真有黑龙天、叶安世、袁天罡这些人，但这故事肯定也是胡编乱造的。”
晓梦黛眉微蹙，并未言语。
若非她曾在那晚见识过苏晨一夜悟出指玄之境，
或许也会与徐世子抱有同样的想法。
老黄则显得更为淡然，既未反驳，也未赞同。
对于一个即将离世的人来说，
这些问题并无太大意义。
他关心的，仅仅是苏晨通过观战，将他的事迹记载下来，
以此证明自己曾经活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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