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虞世清摔了电话。
听说张鸣泉的书房也被搜刮得一干二净，所有资料都被拿走了。
虞世清恨不得要吃了张鸣泉，“干什么吃的？混账东西。”
张鸣泉那里头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不知道张鸣泉是否有记录在纸张上。
如果是记录在纸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虞世清考虑放弃张鸣泉，用张鸣泉背起所有。
这样一来，即使那些事情被曝光，他也可以置身事外，不受影响。
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是为了自保，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与此同时，康少捷也恨不得张鸣泉死。
“小赤佬，得罪谁了被搞成这样，还连累到我。”
“他妈的，小赤佬，真该枪毙了他。”
钱赚不到，还惹了一身骚。
康少捷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心中焦虑不安。
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对张鸣泉的怨恨更加深重。
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张鸣泉付出代价。
想了许久，康少捷带着金条往上送。
他得先去向上司发誓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侵吞银行资金，好让上司保住自己。
……
魏若来小跑去上班，在央行门口碰到沈图南。
魏若来：“先生好。”
“先生今天神清气爽。”
沈图南笑着点了点魏若来，“跟上来。”
“对于张鸣泉的事情你怎么看？”
魏若来一同走进电梯，说道：“是个好事。”
“至少我们可以利用张鸣泉，胁迫虞世清同意收回关税。”
沈图南示意他继续说。
魏若来说道：“张鸣泉书房的纸张不是都不见了吗？”
“这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不利的证据，我们可以和虞世清谈判。
假若他不答应，一旦有什么东西被放出来，宋先生会追究到底。
他若是答应了，不管放出来的资料是什么，我们都置之不理。”
沈图南赞同，“想法不错。我们和虞世清谈判的筹码增加了。”
“这次不是我求他，而是他求我。”
两人走出电梯，沈图南让他准备东西，要去见甬城银行大股东江叔。
安排好央行的事情之后，两人一同离开。
汽车上，魏若来问沈图南，“要不要我在道上问问？
也许能找到一些张鸣泉丢失的资料。”
“既然是丢失，是真是假很难说得清楚……”沈图南有些犹豫。
他喜欢来明的，不喜欢来阴的。
魏若来劝说道：“这投票犹如股市，场内光明正大地打，场外的招数才能决定胜负。”
沈图南想了想说道：“好，你去找人问问，有消息告诉我。”
“成。”
……
江叔的会客室
江叔给二人倒茶，“张鸣泉那事是你们做的吗？”
“不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江叔笑了，“还真是见鬼了。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难道有神仙不成？”
沈图南不相信鬼神，反而觉得是内部的人联合外面的人搬空了张家。
魏若来双眼看天花板：我什么也不知道。
江叔说道：“图南，你这次还是太急了。
你的事加上张鸣泉的事，这外头啊都乱成一锅粥了。”
“没办法，不这样做的话国将不国。”沈图南说道。
江叔不这么认为，从北伐运动到现在，大风大浪他见得太多了。
江叔：“不至于。”
“至于。”
沈图南用明朝的灭亡来举例，说明国家收不上钱的后果。
江叔用大清的灭亡来反驳沈图南。
文化人说话都喜欢借古讽今。
江叔：“你的关税改革，触碰的是列强的利益。
就怕逼迫太甚，又弄来一场八国联军之祸。”
“不会。”
一直站着的魏若来插上一句话。
江叔看向魏若来，“你说什么？”
魏若来当即拱手，“对不起，上课插嘴习惯了，是我不懂规矩。”
“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江叔还是比较开明的。
魏若来见他态度开明，说道：“您说的八国联军我有不同的看法。
先不说现在的八国能力强弱分明，美国一度超过了英国。
再说现在不同历史的闭关锁国，对于贸易我们是在商言商。
国府遵守规则，给他们增加了贸易的机会……”
江叔提问：“如果是切身利益受损，你觉得他们还会坐视不理吗？”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有足够的市场倾销他们的商品，他们会同意的。
收回关税的利益足够大，值得我们冒险。”
魏若来的这一番话，打动了江叔。
但江叔还没想好要不要支持关税改革。
江叔存心要考一考魏若来，“关税改革对我们企业有什么好处？”
“第一，降低税率，增加贷款额度。
一旦央行有钱，那么贷款给你们私人银行的钱就会更多。
市场的税率将会由央行掌控，给到你们的利息会更低。
第二，会促进更多人创业，发展国民企业。达到实业救国的目的。”
魏若来详细讲述了关税改革对企业和民生的好处。
江叔彻底被魏若来的一番话打动。
他对沈图南说：“这个饼子画得不错，你教的？”
沈图南笑道：“不不不，这可不是我教的。
这小子有点能耐。
图南代表的是国家，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江叔说道：“就凭这小子的一番话，我可以带那些老朋友投你一票。
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您说。”
“希望宋先生给我一个保证，今后政府不再向我们摊派战争公债。
我们不希望蒋先生是新军阀，更不希望央行成为下一个战争的工具。”
从北洋战争开始，政府银行一直都是为国家战争敛财的工具。
那些旧军阀一没钱了，就往财阀身上摊派公债。
江浙沪这边的大财主可没少被割韭菜。
沈图南保证，“在我的管辖下，央行绝对不是政府敛财的工具……”
沈图南答应向宋先生汇报这事。
魏若来心想：不要立誓喂，你会被打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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