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收入？”
“赵恒，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些钱是你做生意或者是炒股赚来的吧！”
侯亮平满脸讥笑：
“好歹也当过一省巡抚，难道你忘了。”
“国家公职人员不得利用职权，给自己或家人牟利！”
“赵恒，你还能找到更烂的借口吗？”
侯亮平想要封死赵恒所有退路。
旁边。
一名帝都总院来的鉴察官随声附和：
“说不定是跟山水集团一起做生意赚的呢！”
“用六千万买下价值十亿的地皮，赵恒，你可是做得一手好生意呀！”
能当着众人的面，教育正二品大员的机会可不多。
所有人都想借着机会，混个脸熟。
一人话音未落。
其他人也都跃跃欲试。
可惜，赵恒并没有给他们机会：
“唉，要不说你见识浅薄呢。”赵恒摇头叹气：
“我只是说我的钱都是合法收入，我有说过是做生意赚的吗？”
“怎么，在你侯大局长看来，赚钱只能靠手段，不能靠智慧？”
“还是说，你们早就习惯带着有色眼镜看待所有人！”
赵恒也不客气，直接反将一军！
气得几名鉴察官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赵恒，你说话可要负责！”
“我们什么时候带着有色眼镜了？我们可是鉴察官，深受国家跟人民的信任！”
“你要再胡言乱语诬陷我们，别怪我们以诽谤罪控诉你！”
这群人高高在上习惯了。
无论走到哪，面对的是谁，只要听说他们是鉴察总院的人，多少都会给点面子。
更何况……
每次成功破获贪墨案，那些被查的人都会跪在他们面前痛哭流涕。
久而久之。
养成了看谁都要高人一等的感觉！
谁知道。
在赵恒这里，教育不成反被骂。
搁谁也忍不了！
此刻。
侯亮平已经认定赵恒狡辩，觉得他是在拖延时间，为自己寻求脱罪方式。
因此，态度愈发强硬：
“赵恒，你还是坦白从宽吧！”
“只要你如实交代和山水集团的高小琴，存在利益上的勾结。”
“看在同是大学校友的面上，我保证给你争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赵恒坐直身体，露出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淡淡道：
“侯亮平，你查我个人账户的时候，就没查查收入来源吗？”
“证据闭环四个字，你到底懂不懂啊！”
赵恒看到执法仪的灯在闪。
他猜到镜头背后，肯定有其他人在盯着。
所以……
这番话不仅是说给侯亮平听的，也是在告诉背后那些人。
瞅瞅你们培养的人，做事情都不带脑子的吗？
侯亮平心里暗暗叫苦。
真不是他不想查，关键是没法查啊！
赵恒可是正二品大员，能查到他卡里余额已经是违规操作了。
再想查收入来源，除非得到内阁批准。
不然岂不是人人自危？
“我……我这不是想给你个主动交代的机会嘛！”
“主动交代有助于减刑！”
听到这话。
赵恒差点乐出声。
没本事就没本事，扯那么多干嘛！
“行了行了，不就是想知道钱从哪来的嘛，我告诉你。”
“这些钱都是我写书赚的，一共是七千多万，可不是三千多万。”
“这是我记录的每月出版费，你自己看。”
说罢。
赵恒将手机往前一推，等着看侯亮平接下来的表演。
在场众人在听到七千多万的数字后，全都懵了！
怎么可能！
写书怎么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此时此刻。
现场十几道目光死死盯着那部手机。
侯亮平快速拿起，仔细浏览起来：
1月份出版费87万！
二月份出版费114万！
三月份出版费176万！
……
大致心算一下，足足7600万+的出版费！
每一笔后面，都有银行流水单号跟出版社名字！
难道说，这钱真是赵恒靠写书赚的？
不对！
赵恒又不是文学家，他的书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
侯亮平大脑极速旋转。
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合理却不合法的可能：
“赵学长，你玩得好啊！”
“要不是我曾经遇到过此类案件，差点真被你给蒙过去了！”
旁边小弟一听，赶紧追问。
侯亮平身体前倾。
在一定程度上，这个动作能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
“我刚入鉴察院时，也遇到过同样的案子。”
“某位负责人为了赚钱，写了部狗屁不通的诗集，出版后让下面的人大量购买！”
“谁买的多，就优先提拔谁！”
“啧啧，薄薄几十页的书，用的纸也是最差的，定价却高达76一本！”
“他被查处前，光靠卖书，仅一个月他就赚了四十多万！”
“赵学长，没想到你也会这一套呀！”
听到侯亮平的解释，所有人恍然大悟！
写字润笔，画画润印。
这不就是人们口中的雅贿嘛！
普普通通的厅局级都能做到月入40万。
赵恒可是堂堂巡抚。
他一个眼神，底下人还不得库库一通买呀！
难怪能赚到七千多万出版费呢！
一位侯亮平的小迷妹挺了挺胸脯，凑到他身边讨好道：
“还得是您呀侯局，要是换成我们，可能真被赵恒骗了！”
小迷妹说话时，眼神中充斥着对侯大局长的崇拜：
“赵恒，这下没话说了吧？”
“你那点雕虫小技，在我们侯局面前根本不够看！”
“劝你还是收起小心思，老老实实接受调查！”
……
另一边。
镜头外的帝都会议室。
钟正国在听到女婿强有力的佐证后，露出一抹欣慰笑容。
还不错。
瞬息间能洞察赵恒说法的漏洞，不愧是我钟家培养出来的女婿！
随后，他面带笑容看向几位大学士：
“没想到赵恒同志还喜欢写书呢，不过我记得他读的是法律专业吧！”
“不知道他写的书质量怎么样，竟然能吸引下属们争相购买！”
“回头我也找他买一本，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隐藏的东西！”
钟正国以退为进。
就是想看看其他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果然。
大学士们很快做出反应。
几位老人痛心疾首：
“是啊，我也没想到，赵恒当了巡抚还不知足，偏偏要搞雅贿这一套，真当鉴察院是吃干饭的吗？正国，让侯亮平好好查，一旦证实绝不姑息！”
“说的没错！昨天沙瑞金给我来电话，想要暂时冻结汉东125名人事的任用，起初我还不同意，现在看来，是我高估赵恒跟他的下属了！”
“七千多万的出版费，他赵恒写的是四大名著吗？凭什么卖这么多钱！拿着内阁的信任不当干粮，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写出一本怎样的旷世奇作！”
“我好奇的是，侯亮平明明只查到了三千多万，他干嘛要承认七千多万呢！总不会单纯为了跟侯亮平赌气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想向所有人证明，他吃得起豪华大餐！”
“七千多万花的只剩下三千多万，他得吃多少才能花完呀！赵恒呀赵恒，又不是逢年过节，你吃这么好干啥呀！”
……
御史台几人暗自叹气。
说话的态度也逐渐偏向侯亮平！
眼见于此，钟正国心里大喜。
只要能让他们对侯亮平产生好感，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
呵呵！
赵恒到底还是太愚蠢，不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
卖书就卖书嘛。
一点点的卖，一点点的赚不好吗？
步子迈太大，容易扯到DAN。
今天。
只要你写的不是经典名著。
天王老子也证明不了你的清白！
想到这儿。
钟正国似乎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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