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闻到了，妈，这是哪家传来的味道？”
刚才还一言不发的贾东旭，此时闻到肉香味，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他现在刚刚进入轧钢厂，作为一个学徒工在易中海手底下学习。
每月的工资就那么一点。
加上家里还有棒梗这个小娃要养，实在是不够花。
导致家里已经很久都没有沾过荤腥了。
这也是贾张氏不断催促儿媳妇秦淮茹出门找工作的原因。
贾张氏的鼻头微微抽动：
“这好像是后院传过来的！”
“后院？”
贾东旭一愣，后院住的除了二大爷刘海中和许大茂一家之外，就是那个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作为五保户，肯定是不会吃的这么好的。
就算是一大爷易中海一向在私底下接济她，但也不会这么张扬。
不然这五保户的身份，恐怕就太假了。
至于二大爷刘海中……
这老小子是个官迷，家里人口也多，足足有三个儿子。
所以平日里也是能省则省。
应该是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吃肉的。
难不成是许大茂？
就在贾东旭还在思考的时候，就听到贾张氏再次骂起来了：
“哪家的不要脸的东西，有钱买肉吃，没钱接济我们这些贫苦人家啊！真是丧良心！”
贾张氏骂着的同时还不断地深呼吸着，拼命吸食着那肉的香味。
“哎！这秦淮茹怎么还不回来！要是她回来了，叫她去探探什么情况不就得了吗！”
“说不准还能要些回来呢！”
贾东旭也是被肉香味勾引的不断吞咽着口水，他下意识道：
“妈，要不你去要点……”
这话还没说完，就见贾张氏脸一黑：
“你个没良心的！和你那死了的爹一个德行！什么都指望你妈去干！”
“我老都老了，哪有那么厚的脸去要吃的！”
“你以为你妈和你那乡下媳妇一样贱啊！”
听着贾张氏的训斥，贾东旭连连摆手：
“我哪有那意思！你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
贾张氏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
“听到又怎么样？我教训自家的儿媳妇，谁还能啃我两口不成？”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在门口。
秦淮茹正站在这里。
她此时左手提着一袋精粮，另只手则是悬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秦淮茹刚才兴高采烈的拿着从傻柱那里得来的钱票去粮站买了些精粮。
一是为了给刚刚生产完的自己补补营养，二则是为了过过嘴瘾。
毕竟她来贾家之后，几乎也没有吃过精粮。
天天都是棒子面二合面混着来。
而哪怕这样，秦淮茹还是想着把这为数不多的精粮提回家来，和丈夫婆婆一起分享。
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贾张氏如此作践自己的话。
贾东旭的若无其事，更是如同一根根尖刺不断扎入秦淮茹的内心。
让其变得鲜血淋漓……
原来自己这所谓的婆家从来就没看得起过自己。
他们心里一直嫌弃自己是个乡下人！
可乡下人怎么了？
乡下人真的就比城里人下贱吗！
她凭什么这么说我！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眼眶都开始泛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
忽然门内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秦淮茹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直接将手中的一小袋精粮塞入怀中。
同时脚下用力的在门口啪啪的踏了几步。
果不其然，这几声脚步声后，门后的声音停止了。
很快大门打开，只见贾东旭有些紧绷的脸从中探了出来。
看到秦淮茹的一瞬间，他显得神情有些不自然：
“……淮茹，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看着贾东旭那张虚伪至极的脸，秦淮茹不知怎么的，心底的情绪忽然一扫而空。
只见她语气平静的开口道：
“刚刚到家门口，你是专门来给我开门的？你咋知道我回来了？”
听到秦淮茹的话，贾东旭顿时大松了口气。
还好秦淮茹是刚刚才到，要不然被她听到老妈那些话，估计以后有的闹了。
心情放松的贾东旭，笑道：
“是啊，我就是猜你差不多该回来了，所以来给你开门。”
“噢这样啊。”
秦淮茹随口应道。
贾东旭见媳妇没发现什么异状，赶忙道：
“那快进屋……”
还没等贾东旭把话说完整，屋内的贾张氏忽然开口：
“淮茹啊，你闻到这个香味没有？应该是从后院传出来的。”
“要不，你去看看是哪家，顺便可以找人借一点回来，毕竟你也是刚刚生产了，还是需要点营养补充一下身子。”
听到贾张氏的话，贾东旭顿时傻了，他没想到这亲妈还真让他媳妇去干这事。
一时间，下意识的就像反驳。
但一扭头，似乎看到了贾张氏那警告的眼神。
顿时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秦淮茹看着母子二人这般姿态，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熄灭了。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当初选择的居然是这样的一户人家。
婆婆是个好吃懒做又尖酸刻薄的懒鬼。
而丈夫则是一个对母亲任何话都言听计从，不敢反驳的巨婴……
也不知道单单是这贾家这样，还是说城里人都是这样。
但此刻，来不及细想，秦淮茹下意识的答道：
“啊，好，那我去看看。”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自己为什么要答应！
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反抗啊！
这一刻，她在心中连自己都恨上了！
但，话已出口，秦淮茹只好僵硬着步调朝着后院走去。
转过身，她眼中的泪水快速汇聚。
似乎是在对自己的懦弱和识人不淑而悔恨……
看着秦淮茹的背影，贾东旭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等秦淮茹的身影穿过门廊，他这才反应过来：
“妈！你这是干什么呢！”
听到儿子语气中似乎有些责备，贾张氏顿时一瞪眼：
“我干什么了！我让她去要点肉回来，一是给我大孙子吃！”
“二不就是给你吃啊！你嚷嚷什么！”
“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一个小媳妇而已，就把你制住了？”
贾东旭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口中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可是……”
贾张氏恨铁不成钢的道：
“可是啥啊！要点肉而已，就算是那人不给也不能咋的，就当让她锻炼脸皮了。”
“咋的？这点小事你还心疼啊！”
“我告诉你，这院里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
“这种事不是她去还能谁去？你还真要你妈为了你们去舍这个老脸啊？”
对于母亲‘无懈可击’的逻辑，贾东旭无从辩驳。
只能默默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贾张氏也不在意，自己这个儿子自己最了解，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和他妈翻脸。
毕竟，就算退一万步说，自己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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