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叁大爷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破碗。
齐乐心说等他走了以后，叁大爷不会把变味的水煮鱼拿回家吧？
拿回家就拿回家，反正不关他的事儿。
齐乐不像某些人，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许别人捡。
带媳妇去胡同口的早餐铺吃早饭。
这年头舍得在外面吃早饭的人不多。
尤其是工人。
基本上都是一个人上班养活一家。
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孩子。
一人挣钱全家花，日子过得紧巴巴。
跟齐乐没法比。
“一斤油条，两个肉包，两碗豆汁儿！”
齐乐吃早点就爱点这三样儿，等伙计来送东西的间隙。
拿个小碟弄点儿咸菜丝儿。
北方的读者都知道，北方的早餐铺多半会配备咸菜。
北方人吃早点基本都会来点儿咸菜。
至于豆汁儿……
套用齐乐前世名人老郭的一句话。
爱喝的爱的不要不要的，不爱喝的喝一口就吐。
这个味道怎么形容呢，有股北方人俗称的泔水味儿。
耳听为虚喝口为实在，要想知道豆汁儿什么味儿，必须亲口尝一尝。
反正齐乐就好这口。
除了豆汁儿，他还爱吃榴莲和臭豆腐。
娄晓娥饭量小，一根油条一个包子就饱了。
剩下的全归齐乐。
今天的医务室不算忙。
齐乐忙里偷闲去车间看娄晓娥。
看到娄晓娥正在用锉刀打磨锤头，已经初见雏形了。
陈红按时齐乐看娄晓娥的手。
握了这么久的锉刀，手上肯定磨出泡了。
其实齐乐前两天就看到媳妇手上的水泡了。
她不说，他不问。
“齐大夫你媳妇真是好样的。”
“说实话，当初若不是看你面子，我根本不会收资本家小姐为徒。”
“我一直以为资本家小姐都是弱不禁风，吃不得半点儿苦头的。”
“我没想到娄家大小姐这么能吃苦。”
“不到一个月就快把锤头做出来了。”
“就这份天赋和不怕吃苦的劲头，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这回算是捡到宝了。”
“以后就靠你媳妇给我们女工长脸了。”
陈红毫不吝啬对娄晓娥的夸奖。
她说这些不是为了讨好谁，只是在阐述事实。
齐乐在车间待了半个点就到午饭时间了。
吃饭时看媳妇的手，好几个水泡已经磨成茧了。
经常下地干活的读者都知道，水泡磨成茧是干活的必修课。
磨出水泡的时候比较疼，水泡破了以后会更疼。
等水泡被磨成茧几乎就不疼了。
下午给跑肚拉稀的保卫科干事扎针。
事后去由保卫科负责的武器库检查武器保养情况。
齐乐作为轧钢厂民兵连长，每个月都要检查武器保养情况。
并且每个月都要训练几天，保持民兵的战斗力，时刻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民兵每年都会野外拉练，实弹打靶与投弹也是常态。
齐乐作为轧钢厂民兵连长，除了负责民兵的训练与武器养活工作。
还要教民兵战场急救知识。
别看齐乐入职轧钢厂没几个月。
跟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关系特别好。
因为保卫科里不少都是退伍军人，天生对退伍军人有好感。
加上齐乐在战场上立过功，他们都特别崇拜齐乐。
在武器库待了一个多小时，认真检查每一件武器的状态。
齐乐对工作向来一丝不苟，尤其是对武器。
马牌撸子，汉斯大镜面，歪把子，九二式，掷弹筒迫击炮。
还有不少老大哥产的轻重机枪，子弹更是占据小半个仓库。
说装备一个团有点儿夸张，装备一个营没啥问题。
饶是齐乐在来之前有心理准备，看到堪比小型军火库的轧钢厂武器库依然被吓一跳。
在保卫科待到快下班，踩着点儿去车棚等媳妇。
带媳妇去都一处吃她最爱的烧麦，抱着烧麦心满意足回家。
在胡同口撞见贾东旭，原本脸上挂着笑，看到齐乐马上变脸。
跟谁刨了他家祖坟似的。
拎着自行车走进四合院，看到叁大妈冲自己招手。
齐乐不知道叁大妈找他干嘛。
难不成是把变味的水煮鱼拿回家吃出问题了？
想让他赔钱？
“你今天放墙头的水煮鱼只是变味了，没别的问题吧？”
“你没往里放耗子药吧？”
叁大妈的话让齐乐感到莫名其妙。
“当然没别的问题了。”
“谁把它给吃了？”
齐乐看见叁大爷一家整整齐齐的，也没人出事儿啊。
“没别的问题就好。”
“还真让你猜对了，你放墙头的鱼让贾张氏给吃了。”
“吃完就觉得肚子不舒服，结果你猜怎么着？”
叁大妈见齐乐不接茬，一拍巴掌说道。
“人没撑到厕所，拉裤子里了！”
“啊？”
齐乐和娄晓娥一脸错愕。
没想到贾张氏吃变味的水煮鱼能拉裤子里。
水煮鱼除了有点儿变质其他真没问题，所以他问心无愧。
至于贾张氏……那是她咎由自娶，谁让她那么馋的。
“别啊了，快想想怎么办吧。”
“待会儿贾张氏肯定会来找你。”
叁大妈太了解贾张氏了，那就是个无理辩三分的泼妇。
平时没事儿还想找点儿事儿呢。
这回肯定不会放过齐乐。
多少都得讹点儿钱！
娄晓娥攥紧拳头显得有点儿紧张。
齐乐微微一笑给媳妇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
说来也怪，娄晓娥刚才明明很紧张。
跟齐乐对视之后真就不紧张了。
好像在她眼里就没有齐乐解决不了的事儿。
事实上正如娄晓娥所想，齐乐压根没拿贾家当回事儿。
别说老贾不在了，就算老贾活着也一样。
“娥子你别担心，咱有理咱怕啥。”
齐乐捧着娄晓娥的小手，轻声安慰着。
“齐乐！出来！”
“我知道你在家，快出来！”
齐乐刚要使坏，门外突然传来贾东旭和秦淮茹的声音。
“你俩在狗叫什么？”
齐乐背着手站在门口。
“齐乐你凭什么骂我们是狗！”
“本来东旭想让你赔我妈一条裤子。”
“冲你这个态度，一条肯定不行，至少得赔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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