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美人入怀。
齐乐看着怀里熟睡的娄晓娥，越看越喜欢。
她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乍一看，还行，再一看，不错嘛，再看一眼，哟，挺漂亮的。
取出随身空间里的美梦符，齐乐好奇会有什么效果。
于是他在美梦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抹金光没入齐乐眉心。
齐乐的眼皮开始打架，接着便沉沉睡去，进入梦乡。
……
“生啦！生啦！是个儿子！”
山村草房里。
一个孩子呱呱坠地。
小脚老太太抱着孩子在笑。
齐乐躺在小脚老太太怀里，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
哇的一下哭出声。
“这孩子嗓门真大，将来一定有出息！”
小脚老太太对孩子赞不绝口。
齐乐听到夸奖哭的更厉害了。
因为小脚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姥姥。
襁褓里的齐乐被姥姥亲了又亲，稀罕的不得了。
三天后，
齐乐父母离开家乡，南下参加队伍。
把他交给姥姥，从此爷孙俩相依为命。
乡下穷，吃了上顿没下顿，加上战乱，食不果腹是常态。
为了养活齐乐，姥姥抱着他挨家挨户求奶。
运气好能求到几口，运气不好挨饿挨冻。
实在求不到就用糊糊喂他，一口一口把他喂大。
齐乐不到一岁就会说话，第一声喊的不是爸妈而是姥姥。
没人教，是他自己听别人喊，无师自通学会的。
眨眼又过半年，齐乐会走路了，每天跟着姥姥下地。
刚满两岁就满院跑，跑着跑着突然听到枪炮声。
被姥姥抱在怀里躲进地窖，一躲就是一天。
五岁背唐诗，六岁去学堂，聪明是真聪明，调皮也是真调皮。
属于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类型的。
追鸡赶鸭掏鸟蛋，偷挤羊奶割猪耳朵。
姥姥为此没少跟村里人说好话。
十二岁混成村里一霸，多次打哭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孩子。
读初一追着初三学生满院跑，读高一敢打高三复读生。
一天不闯祸就浑身难受。
从齐乐记事起，他只见过父母两次。
一次是上小学，一次是刚上初中，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齐乐是个惹祸精，但他学习不错，成绩一直很稳定。
如果按照他的成绩，考上大学不成问题。
齐乐读小学的时候，父母跟秦家定下娃娃亲。
等二人到法定结婚年龄就结婚。
秦家嫌弃齐乐名声不好，赶在十八岁前退亲。
秦家退亲，姥姥被气病倒，多次登门试图改变秦家的决定。
结果适得其反，姥姥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姥姥的离世对齐乐打击太大了，浪子回头幡然醒悟。
跪在姥姥坟前三天三夜，发誓要成为让姥姥骄傲的人。
然后便去参军，只为上阵杀敌让姥姥看看，他真的知道错了。
齐乐背上行囊离开家乡，踏上开往东北的火车。
“乐乐！乐乐！”
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回头发现竟然是姥姥。
“姥您怎么来了？”
齐乐哭着跪在姥姥面前。
“姥姥来送送你。”
“娃要上战场了，姥姥必须来送送我娃。”
姥姥从怀里拿出一双布鞋，示意齐乐穿上。
“到部队好好表现，争取多杀几个敌人。”
姥姥笑着伸手去摸齐乐的脑袋瓜。
齐乐一米八五，姥姥一米五五，蹲在地上和姥姥一样高。
火车鸣笛，齐乐带上军帽，给姥姥敬了个礼。
姥姥笑着示意齐乐上车，等到火车离开车站，姥姥紧走两步冲车厢里的齐乐招手。
相依为命的爷孙俩自此一别，天人永隔。
“姥姥！姥姥！”
齐乐猛地坐起身，发现刚才只是一场梦。
下床倒杯水一饮而尽，屋里的灯突然被打开。
娄晓娥睡眼惺忪看着齐乐，“又梦见姥姥了？”
齐乐点头，“梦见姥姥送我去当兵了。”
此前他也梦见过姥姥，但是梦里的姥姥根本不搭理他。
不是看不见就是听不见，好像只有他能看见姥姥，姥姥看不见他。
不想这次，不仅能看见姥姥，还能跟姥姥说说话。
“你跟姥姥的感情一定很深吧？”
娄晓娥枕着齐乐的胳膊，看齐乐给她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老太太怀里抱着一周岁的齐乐。
这是齐乐和老太太唯一的照片。
齐乐长呼出一口气，跟娄晓娥说起与姥姥相依为命的那些年。
心想系统爸爸多给我几张美梦符吧，让我能在梦里跟姥姥聊聊天。
至少得让我给姥姥道个歉，让她知道我知道错了。
让我把军功章拿给姥姥看看，让她知道她一手拉扯大的大外孙有出息了。
“如果没有姥姥，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齐乐提起姥姥就有说不完的话。
毕竟只有亲身经历过相依为命的人，才能理解这四个字的份量有多重。
“知道陈情表么？”
“我觉得你跟写陈情表的人很像。”
娄晓娥自幼读书识字，你可以说她成分不好，不能说她见识少。
“你说的是写臣无外祖母，无以至今日那位？”
齐乐自然读过陈情表，他甚至还想过自己仿写一篇陈情表。
只要写得好，说不定能在人民日报发表呢。
“你真读过？”
娄晓娥没料到齐乐真知道陈情表。
“不仅读过，而且我还能背下来呢，不信我背给你听。”
“臣密言，臣以……”
陈情表对齐乐而言小菜一碟。
何况娄晓娥也不会真的让他背诵全篇。
关灯继续聊关于姥姥的话题，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日出东方，
“喔喔喔~”
土公鸡发出尖利的鸣叫声。
紧接着便传来母鸡独有的叫声。
“咯咯哒咯咯哒~”
齐家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齐乐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瞥了鸡笼一眼，看到公鸡在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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