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当年李虎的背叛

戴权摆手拒绝，“多谢伯爷美意，但皇命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清单递给贾珏，“伯爷请过目，除了府邸外其余赏赐均在此列。”

“总管客气了。”

贾珏接过清单并递上一张银票作为答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总管喝茶。”

不久之后，贾珏被封为忠勇伯的消息便传遍了宁荣二府，上下震动不已。

宁国府，宁安堂。

贾珏与众友踏入宁安堂，数位丫鬟竞相前来掀起门帘，甫一入正厅，便听闻贾母那熟悉的笑声。

自贾代善辞世后，久违的欢声笑语再次回荡于这府邸。

穿过大厅，众人纷纷上前向贾母行礼。

贾母已知悉喜讯，满面春风地对众人道：“免礼，且说说这好消息。”

众人应声而起，贾赦走上前，激动地对贾母说：“母亲，宫中有旨，封珏儿为一等忠勇伯，提督锐士营，还将邻宅赐予珏儿，咱们贾家算是东山再起了。”

“好啊，好啊，我贾家终于又出了一个英才，让我家重新跻身京城权贵之列。”

贾母摩挲着贾珏递上的圣旨，言语中难掩兴奋之情。

她坦言，如今贾珏不仅获封一等伯爵，还执掌精锐营，这是实打实的军权，象征着贾家重返朝廷高层，再不必如往昔般依赖亲友的扶持。

贾母擦拭着眼角，对侍立一旁的贾珍吩咐道：“速开祠堂，将此喜讯禀告祖宗！再通知亲友们，我们要在会芳园大宴宾客，好好庆祝一番。”

当贾珏从皇宫谢恩归来，又前往玄真观一趟，待他回到贾府时，已是暮色四合。

他刚回房换了衣裳，贾福便来禀报，说宴席已备好，大爷请二爷前往。

贾珏询问：“都有哪些人？”

“二爷今日荣封，如此喜事，京中各家亲友能来的都来了，二爷一去便知。”

贾福笑盈盈地答道。

贾珏封伯爵的消息午后便在贾氏家族中传开，因此许多在京的族人都早早来到宁国府。

当贾珏抵达前厅时，已有二三十人在此等候，由贾琏与贾蓉作陪。

贾蓉正与一年轻人相谈甚欢，见贾珏进来，立刻起身唤道：“二叔。”

贾琏也端着酒杯走来：“恭喜二弟荣封一等伯，今后还望二弟多多关照，为兄敬你一杯！”

贾珏含笑接过酒杯，与众人对饮几杯，寒暄几句。

在贾福再次催促时，他站起身道：“感谢各位长辈、兄弟盛情光临，我本应奉陪到底，但今晚还有要事，只能失陪了。这杯酒我干了，就由蓉儿代我陪大家吧。”

言罢，贾珏饮尽杯中酒，又向贾蓉交代几句，随后告辞离去，留下一众宾客。

来到后厅，贾赦与贾珍正陪着王子腾等人饮酒叙话。

见贾珏进来，贾珍忙起身介绍他与众人相识。

敬过几杯酒后，贾珍将贾珏拉到一旁私语几句，贾珏向众人致歉后匆匆离开。

这一切都被王子腾看在眼里，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羡慕也有不甘。

今日退朝后，几位开国元勋的后裔齐聚宁国府，包括镇国公牛继宗、理国公柳芳、齐国公陈瑞文等显赫人物。

因有要事相商，丫鬟们上完茶点后便被遣退，宁庆堂前后门均由亲兵把守，确保无人打扰。

贾珏进入宁庆堂，在众长辈面前不摆爵位架子，随意选了个末席坐下，静听长辈们议论。

他的谦逊态度赢得了众人的赞许。

牛继宗虽为武将，却显得文雅有礼。

作为开国一脉的领袖人物，他面色凝重地说道：“自那件事后，我们在京城的势力大损，许多重要职位被皇上借机剥夺，文官集团也趁机崛起，不断侵蚀我们的权力。

如今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

齐国公陈瑞文接口道：“听说陕西已久旱无雨，粮食绝收，百姓饥寒交迫。

白莲教余孽趁机蛊惑人心，煽动暴乱。

陕西总兵李奇来信说，连米脂县城都差点失守。

当地饿殍遍野，惨不忍睹啊！只可惜这件事被巡抚衙门压了下来。”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震惊不已，尤其是以仁义自居的贾政，竟失手将茶碗跌落在地，惊愕地问道：“难道朝廷没有赈灾吗？”

“赈灾？军饷还未出库就被户部克扣两成，到了各级官员手中又要层层盘剥，真正用于赈灾的款项能有一两成就不错了。

这些文官满口仁义道德，实则男盗女娼，干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倘若孔圣人在世，见此情状恐怕也会气得七窍生烟！

倘若陛下知晓他倚重的栋梁之材如此不堪，以他的性情……”

谢琼恨声说道。

“谢琼！”牛继宗喝止道，“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

谢琼闻言一愣，虽有些不甘，却也不敢再造次，只是嘟囔着抱怨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嘛。”

贾政闻言不禁满面通红，虽然他不常涉足官场，但也知晓文官集团的一些潜规则。

被人当众揭穿，不免觉得颜面扫地，一时间羞愧难当。

齐国公陈瑞文皱眉斥道：“谢琼，你这暴躁脾气何时能改？动不动就打骂士卒，哪有一点将军的样子？人家怕你却不敬你！否则当年我们怎会推举王子腾上位？”

谢琼虽然脾气暴躁，却并非不讲理之人。

自知理亏的他没有还嘴，只是黑着脸生闷气。

正在品茶的理国公柳芳开口道：“说到京营，就不得不提丰台大营。

武威侯李虎这几年一直在军营练兵，他麾下有五千重甲骑兵，再加上丰台大营的五万兵马，论战力在京畿地区他首屈一指……”

原本心情平复的谢琼突然起身，将手中茶碗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那个忘恩负义之徒！当年若非……”

“谢琼！你给我住口！再敢胡言乱语就给我滚回去！”

不等他说完牛继宗便瞪大眼睛怒喝道！

一时间满堂寂静无声，众人都想起了当年李虎的背叛。

他秘密向太上皇揭露了废太子的叛乱图谋，且在紧要关头亲率五千精锐骑兵，出其不意地攻击了十二团营的后方，致使废太子兵败身死。

更令人愤慨的是，他在事后还出卖检举了那些在暗中扶持废太子的成国公府等数家功勋卓著的贵族，从而引发了对开国功臣一脉的残酷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