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水无月清舟突然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还得是老江湖啊……
这圆润的人前显圣方式，而且还是以人们熟悉的事物润物细无声。
是的。
武田三枝身上存在着水无月清舟的咒力。
他采取了咒术——契阔的方式，将一只一级诅咒分享给了武田三枝。
因而水无月清舟能用武田三枝的视角看待世间，也能以那边的一级诅咒，在武田三枝走偏道的时候拨乱反正。
毕竟。
手里的系统点数就这么点。
副本和各种模板之类也是耗钱大户。
所以水无月清舟只能紧巴巴地过日子，能用上的“演员”全都用上。
浪费可耻！
闭上眼，感受着咒力的流淌，水无月清舟无比享受超凡加身的感觉。
不急。
急不得。
好戏，还在后头……
……
……
第二天，东京警视厅。
你认真的？
日暮十三忍不住后仰地注视着眼前这位……
下町神婆？
“是下町神母！没礼貌的年轻人。”
嘴角一扯。
这么多年了，日暮十三头一次被人称作是年轻人。
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
视线挪向维持着尴尬笑脸的工藤新一。
别看我。
我也不想的。
但这位老婆婆有真东西。
推断出来的人员名单是确有其事。
只不过……
“这，这法坛什么的有必要吗？”
当然！
没必要。
武田三枝肯定了对方的询问，但法坛实则没什么用。
她只是用来表达对堕天支配，诅咒之王，百鬼之主的尊敬。
终究是堕天支配的神使。
要御使堕天支配恩赐的式神，不得给上神大人打声招呼？
不得让这群凡人见识一下“真才实学”？
不得公开为自己的曾经沉冤昭雪？
眼神，浑浊却显出几分深沉。
既然要人前显圣。
那就干脆整个大的。
就像……
那天有幸拜见神明领域一般。
说到神明领域，武田三枝想到了四谷见子。
不由得自嘲地笑笑。
这孩子比自己更好运。
一上来就得了神明注视。
她还以为那孩子是被怨灵纠缠，结果人家掏出的福运比自己的还大……
至于那孩子缘何得神明看重。
这在霓虹神话传说中，当真是司空见惯。
今天有那位神下凡迎娶人间少女，明天有这位神下凡钦点人间巫女。
这太常见了。
以至于武田三枝顿时没了多管闲事的兴趣。
甚至还得三缄其口，除非时候到了，不然打死都不会说。
那就……
试试？
得了工藤新一点头保证，日暮十三认真审视着这位下町神母。
老实说。
不管这位曾经在宗教圈子有多大的名声，那也只是曾经。
现在？
一个腿脚都不利落的老妇人而已。
不给人添乱就不错了。
而今却要参与到这件整个警视厅都甚觉棘手的案件？
“这样吧，年轻人，你我各退一步，你们为老身准备法坛，老身为你们提供更多信息。”
“……好。”
言之凿凿的神态，终究是让日暮十三退了一步。
他认定对方是在闹笑话。
但即便是笑话，对方能提供有用信息，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因为案件是真的很棘手。
更因为上面给足了压力。
本来对这类所谓的神秘学人士就不怎么感兴趣，现在更是心生厌嫌。
好生提供情报，他还能真心实意地感谢。
结果，偏偏要借这项案件“逢场作秀”，“捞偏门”……
独自生着闷气地安排下去。
工藤新一则是有意无意地在武田三枝这里套着情报。
他是案件的亲身经历者。
曾也见识过诚一郎莫名身亡的场景。
作为一名实事求是的侦探，他本该对这类人物敬而远之。
可是。
可是……
目光中，这位老人家淡然的处事方式，让工藤新一多加留意了几分。
他已然分不清，这位到底是来作秀的，还是真的确信了那番荒谬的言论。
“有诅咒在作祟，需要拔除。”
“诅咒会越来越强，直到它吃完整个天干地支。”
“人类的肉眼看不见它，除非有灵视。”
“人类的武器也伤不到它，那是真正的恶灵、怨魂。”
荒谬！
工藤新一很想这么说。
但说出这段话的，是为他提供了线索，甚至得到了一部分映证，年龄大到能做他奶奶的老人家。
所以工藤新一有些迷茫。
他是被誉为警视厅救世主的侦探不假。
但这类事物，他是真没接触过。
且武田三枝的到来，也将东京部分权贵的视线汇聚一堂。
他们在看笑话。
但他们不会明着说看笑话。
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是真的，那他们就是在关心这位老前辈的安危。
不过。
看笑话的心思居多罢了。
日暮十三的行动很快。
依照武田三枝的说法，将所有符合天干地支命数的中产人员都给带了过来。
并且采取一人一密闭室的形势保护。
期间，武田三枝诧异地端量起一脸笑盈盈的雪之下阳乃。
明知此处可能会有未知的危险，结果偏要来此地？
这是想做什么？
不。
三枝婆婆大抵是误会了什么。
雪之下阳乃看出了老人家的疑惑，但也不去解释。
事实上，她又不是近距离接触那些可能的将死之人。
警视厅距隔离室很远很远。
有监控监视就足够了。
毕竟，警视厅的大人物还是蛮惜命的。
所以这里并不是旁人想的那般危险。
她跟武田三枝有点头之交，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有交情，前来为其助声势，不是应该的么……
哼！
又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女人。
日暮十三已经无力再去指摘这类人。
夜色快来了。
每到夜晚，就是警视厅磨破头皮的时刻。
监控。
到处都是监控。
不单单是隔离室。
还有几家权贵的房间。
他们在看。
他们得看。
没人能蒙蔽这群上层权贵的视野，他们不会容许有任何试图以血溅三尺来威胁他们的人。
东京夜幕降临了。
霓虹灯开始闪烁，人烟开始在特殊场合汇聚。
而警视厅一改往日的夜色漆黑，现在亦是灯火通明。
监控室内，日暮十三，工藤新一，高木涉，武田三枝，雪之下阳乃，几乎都在凝神观察着监控投屏。
“来了。”
武田三枝的出声，瞬间，让在场的氛围，开始迥异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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