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疯魔。
琴酒逐字逐句地咀嚼下，愈能尝出那份疯癫的意味。
难怪霓虹多邪教。
很多都是被那份虔诚之心给逼疯的。
沉默不语地继续观摩日记记载。
那本该板正的文字，在那之后，开始潦草，染墨。
与那字句中的疯狂倒是相得映彰。
琴酒很难想象曾经的自己会逐字逐句地读一本疯人日记。
但为了瑰宝……
为了给他的老爷车打蜡，琴酒只能忍下心中的不耐。
【在看吧？
你一定是在看，对吧？】
这句话……
眼神，徒生些许波澜。
不知是何心情地揣摩这句话。
再往下看去。
【我知道的，你们一定是在看！
我发现你们了！
我看到你们了！
我一定要揪出你们，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神告诉我，人不可直视***。
这里面似乎藏有什么凡人不可触碰的禁忌。
综合神的告诫，我做出如下判断——
*****
*****】
头疼。
突如其来的头疼！
求生欲的本能，使琴酒瞬间挪开了视线。
疏忽溺水间，突逢生气一般的大喘直捶心底。
激起心脏莫名的加速跃动。
心跳加速之后，头痛欲裂，好似头颅被掰开，脑仁被钝刃割锯一般的剧痛随之而来。
便是琴酒这个经受过拷问训练的男人都是一副冷汗染鬓的咬牙模样。
怎么回事！？
这鬼东西到底是……
难道笔记本有抹毒？
但挪开视线后，那种剧痛又随之缓解。
很快便恢复昔日安生。
用专门的仪器勘测身体。
确实没事。
再用仪器测试笔记本后，那安全的绿色令琴酒终于露出惊疑神态。
而伏特加却依旧不以为然地刷着手机。
大抵是大哥的疑心病又犯了。
正常。
沉默良久，眼神闪烁地摊开笔记本。
琴酒刻意避讳了某些文字。
但余光的粗糙，依旧迫使求生的本能发出尖锐的爆鸣。
心头似猛地一跳。
一种血液高速流动的燥热隐隐抹去鼻息。
不可思议……
琴酒低声呢喃着难以想象的字眼。
怎么可能？
怎会有这种事！？
文字，居然能衍生出足以断绝人息的危险！？
单纯的文字，有这等诡秘？
不。
那是决然不可能的。
不然这世上活人得死个七七八八。
那么……
眼睛眯成一条缝地下定了结论。
那么一定就是记载的“知识”带有“力量”了……
做出此等推断的一刻。
琴酒只觉得心底隐隐发寒。
瑰宝啊……
这就是所谓的瑰宝真相吗……
不。
还不能确定。
这种事，这种足以推翻人生多年建立的世界观的大事，不能这般草率就盖棺定论。
还得试试。
还得再试试……
尽管心里这般想，但抓着笔记本的手却显得愈发小心。
他不敢再将视线挪向“知识”，而是转向其他正常的记载。
【我成功了！
我成功了！！
我是对的！
**都是真的！
我见神了！我终于见到神了哈哈哈哈哈！！！】
情不自禁就哽咽了一下艰涩的嗓子，琴酒在此刻，对这个疯子……
不。
对这个虔信者颇有头皮炸裂的感觉。
因为那好似疯子一般的研究精神，是组织里完全看不到的疯魔。
有了禁忌“知识”的铺垫，先入为主之下，琴酒撕去了此人愚昧无知的标签，反而贴上了危险的标签。
这种人。
头一次在琴酒心理留下了可怕的影子。
那是有别于铁锈战火的险恶。
哪怕是琴酒亦是第一次领教。
这还真是……
【凡人不可直视！凡人不可直视！！
我终于理解了神的言论！
我离神的眷顾又近了一步。
但***的方法并不适用于凡人，凡人若想见证世界的真相，还得用到更为温和的手段。
幸运的是，我正好具备这样的方法。】
眼神，乍起波澜。
琴酒不愿耽搁，神情有了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火辣、急切。
他感觉自己像是正在逐步解锁世界的隐秘。
那极为厚重的莫名大势，令琴酒翻页的手掌都显得无比沉重。
然而一连三四页都被撕去，令琴酒的脸色变得阴沉如死水。
好在撕去书页的人并未做得太狠，好歹还算留下一页。
【仪式五——
找到一只老年乌鸦，保证乌鸦存活的前提下，扣除乌鸦的眼睛。
在十秒以内生吞鸦眼。
此仪式需要在逢魔时分完成，而且需要默念三声:我看得见。
但仪式五的难度和危险极高，必须慎重对待。
若是发现有生命危险，需要在第一时间杀死那只老年乌鸦。
慎用。】
此后，一连好几篇日常修行的疯言疯语，琴酒只是看过几眼就不再关注。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
“仪式五……”
着重在慎重，危险，慎用的字眼上凝神。
琴酒并不知道那份危险来自何处。
但一想到方才禁忌“知识”的可怕，顿时有了隐约的猜测。
他是个聪明人。
在原著组织被渗透成筛子的情况，都能抗起组织大旗，对外的输出，十有八九都是这位给杀出来的。
与人斗智斗勇，与各路侦探斗智斗勇。
还得与各国机构斗智斗勇。
他的敏锐和头脑无需质疑，现在的工藤新一都得甘拜下风。
拉开窗帘一角，天色如故。
依旧昏沉。
不似天明。
但乌云汇聚的厚黑云层，又丝毫不显落雨的倾向。
楼下。
车水马龙的人烟带着喧嚷的忙碌。
琴酒看不出丝毫笔记记载的“真相”。
在他的视角，人还是那个人。
城市依旧是那个城市。
“伏特加。”
“是！”
还在刷手机的伏特加被吓了一跳。
瞥了眼水壶，还在烧。
这火有点小啊……
“去买一只乌鸦，老年乌鸦，不，最好多买几只，全都买年老的。”
“………”
伏特加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乌鸦？
还要老年的？
还得多买几只？
摸着兜里碰撞，发出寒酸声的钱币，伏特加很想大声说一句“没钱”。
组织已经好几个月没发经费了！
但听话的伏特加只是默默点头。
是的。
大哥买东西，怎么能由他自己付钱？
那自然得是小弟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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