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麟、苏无名结伴。
另一边。
视角回到长安。
费鸡师手中捧着王麟留给他的信件:“啥啊?!你先走,让我给你带兵器?”
此时,卢凌风和裴喜君两人显得很焦灼。
同一时间。
好友接连被贬。
现在也轮到自己。
关键是。
王麟不辞而别。
苏无名也走的不明不白。
现在,
就连他亦师亦友的金吾卫大将军都在告诉他:他是因为苏无名告密才被贬。
更说苏无名乃是真小人。
让他有机会,宰了苏无名。
可是!
怎么可能!
他与苏无名结识一年,他清楚苏无名的为人,不仅他不信,就连裴喜君也不会信!
“鸡师公,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就在裴喜君小心翼翼问费鸡师之时。
“等等!”
费鸡师却是看到信件中的什么内容:
“原来如此,王麟先一步去追那苏无名去了,他让我跟着你们,说有缘在雍州拾阳县见…这小子,真不赖,他还说搞到之前令我这舌头魂牵梦萦的绝世美酒了,下次见面分我,哎呀,上次一饮,惊为天人,真馋死我了,不过……他说他花费三十块银铤,打造了一把长枪,让我帮他带上。”
“三十块银铤!!”
纵然是范阳卢氏出身的卢凌风和前裴侍郎的千金,面对这个数字都有些震惊。
三十块银铤,300两银子,30两金子!
可别小看这银铤。
三十块换算成同等价值,放在后世也有个六十来万!
且看王麟身为正四品上的太常寺少卿,每月俸禄不过也就一块半的银铤。
就可知三十块银铤,放给一般人,得要攒多久。
而现在,王麟三十块银铤,打造一把长枪?
这枪得用多好的材料,多棒的手工活儿?
真…败家!
卢凌风一皱眉:“你确定?”
即便他是范阳卢氏,出身名门,也不敢这样大肆挥霍!
“确定,哎呀,王麟那小子有钱的紧啊,三十块银铤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信上说了,人家用的是天外陨铁打造,内藏机关,可以变换两种形态,好像叫破阵霸王枪!所以,你跟喜君先走,我老费随后跟上,这次西行,我陪你们!”
裴喜君:“太好了鸡师公,可是你这偌大的铺子怎么办?”
“怎么办?照开呗,我那几个徒弟虽然说只学到了皮毛,但维持运作应该是够了,借用麟小子的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相信,大家总有再回长安的一天!”
卢凌风喃喃道: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忽而。
他眼中精芒乍现!
…………
拾阳县多古墓,这里盗墓盛行!
一伙盗墓贼穿梭在墓地之中。
却是见到一座豪华的新坟。
这让他们如同见到了绝美的黄花大闺女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扒开衣裳。
但当见到墓门前镇守的机关兽,几人全然不放在眼里,甚至颇为戏谑,觉得就凭这玩意也能防住他们这群盗墓界的祖宗爷?
结果。
机关触发。
这群盗墓贼被机关暗器射成了孙子。
最后只有两人狼狈逃出!
这俩人是一对兄弟,一个叫鲁大,一个叫鲁二。
而墓中的机关泥俑,且出自拾阳县一人之手,此人名为独孤羊。
…………
深夜。
拾阳县。
“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
更夫正在打更。
忽而。
一声晴天霹雳。
抱着盒子的独孤羊抬头看了一眼天,心道就快要下雨了。
紧随着。
“独孤仵作家世贱!”
“不如沿街去讨饭!”
“独孤仵作有娇妻!”
“却为他人做嫁衣!”
两个小孩故意追着独孤羊,扮着鬼脸,喊着儿歌。
独孤羊随手丢出石头吓唬。
但他心性善良,也并没有真正向小孩子们动气。
老更夫及时赶来,怒骂道:“滚,坏小子们,滚!!”
小孩这才扮做鬼脸,不情不愿的逃开。
老更夫与独孤羊是多年的好友。
他宽慰道:“独孤仵作,别往心里去啊,想开一点。”
独孤羊恍惚了片刻:“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新来的县令也姓独孤!这不,今晚请我喝酒!”
随即。
他狠狠的骂道:“以后谁再敢乱讲,我叫县令抓他们!”
老更夫叹了口气。
继续执行他的打更任务:
“大雨将至,早归家舍。”
独孤羊身为本县仵作,而仵作之职位卑而任重,基本没什么油水。
他为了生计,不得不开了家明器店,通过制作防盗墓的机关泥俑补贴家用,然而,这个活依旧是个贱职。
他这次去找新县令独孤蕸叔。
未尝不是抱着攀关系的念头。
而盒子中,跟他夫人春条几乎一模一样的木雕,便是他最好的礼物。
很快。
到达县令府。
他将栩栩如生的木雕呈送上来。
这木雕竟和独孤蕸叔的亡妻轻红一般。
县令当即感动不已。
两人一番攀谈。
这新来的县令独孤蕸叔一上任就严惩盗墓贼,令独孤羊钦佩。
而同样的,独孤蕸叔也十分推崇独孤羊的防盗墓泥俑。
立刻要与独孤羊以兄弟相称。
独孤蕸叔的一片赤诚之心,令独孤羊感受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尊重。
酒过三巡。
独孤羊对独孤蕸叔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他让独孤蕸叔将木雕一生不弃,最好传于后人!
两人分别之际。
独孤羊跟独孤蕸叔兄弟之情已到浓处。
于是。
独孤羊邀请独孤蕸叔来家里,让大嫂春条给蕸叔做馎饦吃。
独孤蕸叔欣然应允。
第二天一大早。
独孤蕸叔到独孤羊家登门拜访。
却没成想。
一开大门,便被眼前的女子吓了一跳。
因为,这女子跟他死去的夫人轻红一模一样。
一番拉扯之后,独孤蕸叔这才知道这女子竟是独孤羊的老婆春条!
然而还没等他从迷糊中缓过神来。
手下匆匆来报:独孤羊死了!
…………
下了一夜的滂沱大雨。
但到清晨的时候。
地面上已经很是干燥了。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王麟、马夫人、苏无名、樱桃赶在这个时间点来到了拾阳县。
到了人多的地方。
王麟再和马夫人共乘一骑的话。
光天化日,有伤风化。
于是。
他索性牵着宝马,当了马夫人的‘俏马夫’。
樱桃和苏无名亦是牵着马步行。
此时。
苏无名忍不住的抱怨:“王兄,都怪你动不动就丢下我和樱桃二人,独自去寻找风景…你这马是宝马,我们快马加鞭也是难以望其项背,这才迷了路来到了拾阳境内,不过正好,这拾阳县有我一故交好友,新天子登基,他正好受到提拔当了拾阳县令,我们刚好拜访一下。”
听到苏无名的抱怨。
王麟还没说什么。
樱桃便忍不住跳脚:“不懂情趣的木头!人家王兄好心…哼!”
樱桃快步上前,独自进城去了。
苏无名感到莫名其妙。
马夫人却是娇笑一声:“呵呵~”
这一声笑。
可是听得周围一众男子的魂都快丢了。
“好美的娘子!”
“打扮如此精致漂亮,又一身贵气,怕是长安来的吧?”
“你们光看那美娘子,她身下的马也不同凡响,光是看着,就比一般马要大足足两圈,线条流畅、肌肉健硕,绝非凡马!”
“看那马鞍好华丽的绸缎,那马镫也是祥云金丝花纹,还有那肚带……光是这三件套,就价值不菲吧!”
“哪里来的有钱人?你们看那牵马的,这也太俊美了吧?”
“看可以,千万别惦记!这派场,绝非来头不小!”
王麟无奈摇了摇头。
看来以后还是给马夫人买个面纱什么的。
四人穿过街道。
正奔着拾阳县廨而去。
然而。
刚到县廨门口。
就听到说有人死了。
死的还是个仵作!
看热闹的人群顿时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苏无名一听有命案。
连忙就跟着人群去了。
王麟则是微微点头。
看来。
唐诡中的第二个案子,仵作之死案发生了。
不早不晚,刚好发生在昨晚吗?
这也太巧了吧?
于是。
他也远远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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