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不全对。”
“哦？”
苏久的话，让王一行跟赵玉真，全都看了过去。
“行走江湖，信息最重要。”苏久喝了一口茶：“茶馆、酒楼、清馆，都算是打探消息的绝佳之地。”
“师兄，清馆是什么？”
“下次再告诉你。”
王一行话音刚落，苏久就开口了：“就是青楼！烟花之地。”
“苏兄~”
“青楼？”赵玉真眨了眨眼：“青楼是什么样的？”
“温柔乡，英雄冢。”
苏久笑着解释道：“记住了，如果你无心武道，不顾名声，不修道法，那你就可以把青楼当家。
可如果你对这些东西还有些追求，那么，此等之地，远观即可。”
“哦哦~那我不去。”
赵玉真点了点头。
王一行见状，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多谢苏兄。”
苏久笑了笑，继续说道：“回到刚才的问题，这些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太容易了，所以，消息基本上都不准确。”
“为何？”
“三人成虎。”苏久解释道：“这些消息，都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传递，最终，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千人千面，哪怕是对同一个事务，不同的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情况。
而描述之人，经历不同，学识不同，性格不同，描述的内容自然也不相同。
所听之人，自是如此。
于是，你想啊，经过千百人传递的话，还有几分真相？”
“那恐怕是十不存一了。”赵玉真圆嘟嘟的小脸，出现了思考的表情：“那他们的信息，不就完全没用了吗？”
“也不尽然。”苏久摇了摇头：“哪怕事情传得再离谱，他都是由最开始的一件事，渲染出来的。
那么，就必定带有最初事件的一些东西。”
苏久看着赵玉真：“所以，你要学会分析。”
“分析？”
“就是判断这些话里面，那些可信，那些可疑，那些完全不可信。”苏久又喝了一口茶：“可信的，保持三分怀疑的态度，事后再去证明；可疑的，奔着本就是假的去调查；完全不可信的，可以直接忘却。
当然了，也会有一些特殊的情况，不可信的话，比可信的话，更加重要。”
“那是什么情况？”赵玉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具体不好解释，如果未来遇见，再跟你解释，可否？”
“好的！”
赵玉真也没刨根问底，只是连连点头。
颇有种，初入江湖，就学到了大学问的兴奋。
一旁的王一行也是连连点头，端着茶杯，敬了苏久一下：“苏兄，未来一定是一个好师傅，好父亲。”
“算了吧。”苏久撇了撇嘴：“我是怕这小子太单纯，别人骗了，老牛鼻子来找我算账。”
“我不会那么容易被骗的。”赵玉真嘟囔着：“我刚入江湖，什么都不懂，不会随便乱跑的，肯定会跟着檀越以及师兄的。”
“哈哈......”
王一行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师弟，沉稳得令人颇为安心啊。
...
给初入江湖的赵玉真上了一课，三人休息一会儿之后，继续上路。
这一次，王一行速度慢了不少。
再加上赵玉真吐着吐着就习惯了，这会儿，已经舒服多了。
一路来到天启城门。
“这就是天启城了吗？”
“北离国都，世间最雄伟的坚城。”
其实，不只是王一行，苏久也听吃惊的。
各种奇形怪状的建筑，他见过不少，但这样雄伟的古城墙，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可能是因为次方世界有武道的存在，天启的城墙真的是又高又阔，苏久估量了一下，以自己当下的修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难度颇大。
城门修得很宽，进入各有两条道路，可供四辆马车并驾齐驱。
其中一条道路，排着长长的人群，而另一条道，却空无一人。
“师兄，我们为什么不走另一边？”
听到小师弟的询问，王一行一边排队，一边解释道：“另一边，供急需之人通行。”
“哦~”
话音刚落，一辆打扮得相当华丽，前后均有护卫的马车，就缓缓通行。
通过车窗，还能看到有二三女子，正在嬉戏。
“师兄，他们很着急吗？”
“额......”
“傻眼了吧？”这个时候，怎么能少了苏久：“继续编，继续忽悠，我看你还能有什么解释。”
“苏兄~”
“檀越知道，真实原因吗？”
苏久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嗯......”赵玉真思考片刻，看看排队的一行人，又看了看另一边的道路，这才试探性地答道：“身份？这边排队的穿着打扮看起来都是普通民众，那边通行的则是豪车宝马，车内坐的，应该是达官显贵吧？”
“聪明！”
“我之前在山上也看到过。”赵玉真咧嘴笑道：“如果是身份尊重的人，往往会有师兄们接待，可如果只是普通香客，最多也就是日常值守的弟子招待。
这里，想必也是一样的道理。”
“啧啧啧~~~”
苏久没评价，而是看着王一行。
后者一阵脸红，苦笑着摇了摇头。
终于，排队轮到了他们。
王一行跟赵玉真，全都拿出了度牒。
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们的生辰跟出处，进出都有专人负责。
苏久也同样拿出了自己的“过所”，也称“照身帖”，基本上算是身份证，记录了你的籍贯跟生辰八字。
有这个东西，你才能在北离境内同行。
王一行也好奇地凑了过来：“蜀中，剑南道，原来苏兄是蜀中人士啊？听你说话，没有蜀中口音啊？”
“你个瓜娃子，哈巴儿，宝里宝气滴。”
“额......”
不太听得懂，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王一行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十九，苏兄看着不像啊？”
“对。”苏久点了点头：“比你强点，我看起来像十八，你看起来像八十。”
“噗！”
赵玉真表示，一般不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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