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苏久主动转换话题：“你们来找我做什么的？”
两人对视一眼，苏暮雨开口：“先生，来柴桑做什么？”
“哦~”
“打的赢，就是取死有道，打不赢，就先生啦。”
面对调侃，苏暮雨罕见的面露尴尬。
可不是，自己当初上去就是一剑。
确认了苏久的身手，知道自己拿他没有办法，这才好言相商。
不过，江湖嘛。
更多的并不是锄强扶弱，反而是恃强凌弱。
“先生。”苏暮雨直接拱手认错了：“此前，是暮雨冲动了。”
“并不！”
苏久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成功杀了我，你就是对的，而现在......所以你才错了。”
打人不打脸，苏久不仅打脸，还当场打。
不过，他随即也给了两人想要的答案：“闲来无事，逛到柴桑，听闻了这一出热闹，所以......围观一下。”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打扰先生了。”
苏久不答，两人转身要走。
这时，苏昌河突然转头：“对了，先生，病痨鬼那痨病，先生是否可以医治？”
“你觉得呢？”
苏久反问：“在下，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
“打扰了。”
两人这一次，终于没有留下了。
返回房间，两人还是通过窗户，偷偷查看还在喝酒的苏久。
“查到信息了吗？”
“没有。”苏昌河摇了摇头：“这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完全没有此前的任何痕迹。”
“消息确认吗？”
“我们没有查到，还去百晓堂买了消息，依旧如此。”
苏暮雨闻言，眉头高高地皱了起来。
连百晓堂都查不到来历，此人，未免也太过于神秘了。
而且，他的身手着实不凡。
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一剑，他在躲避之间，至少使用了三种轻功，而且，都是自己从未听过的。
第一时间躲开那一下，身形将倒不倒，好似闲庭信步一般；随后一跃数仗，仿若攀登天梯而上；最后足尖一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双方的差距就被拉开了。
除了他的身法，还有那把无柄怪剑。
江湖之上，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无柄之剑。
不知道，那柄剑出鞘之时，是何等风采。
“关此人行径，不像是对西南道有所想法的样子，既然不会打扰到我们的事，那就暂且不要理会。”
“嗯。”苏昌河点了点头：“家里会对他保持关注的，想必百晓堂也要来人了。”
“嗯。”
苏暮雨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苏久的眼神，越发深邃。
...
夜色深沉，但这个夜晚，还没结束。
苏久的窗户，一道人影闪过，好似不经意间，不小心引起了一阵响动。
苏久微微皱眉，但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过了好一会儿，客房的窗户被人轻轻地退开，
一个满头白发，看起来雍容华贵的男子，翻身走了进来。
下一刻。
“大晚上的，就不能消停消停。”
“噌！”
回答这个声音的，是白发男子手里的剑。
他的衣着华贵，他的剑更加华贵，月色之下闪耀的剑光，自然越发华贵了。
莫棋宣，身为天外天左护法，天赋自然是得天独厚的，从小接受到的培养也是最好的。
他自问，年轻一辈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剑仙之名，早晚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但他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而是真正意义上，在生死之间，厮杀出来的。
各式各样的剑法，他见过不少。
快剑！
是这个江湖剑客里，最常见的一种剑法。
甚至你都无法说它是剑法，它更像方式一种剑招。
就一剑，或刺、或劈、或拔。
就一种风格，快，尽可能的快！
但！
他从未见过眼前的这一剑，这是一种快到让他的感官已经追不上的极致，甚至，他觉得这种剑，已经不能单单只用一个“快”字来形容了。
它已经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剑出有芒，但这一剑，莫棋宣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剑芒。
他就像是跨越了时间、空间，从另一端，瞬间划过了自己的脖颈一般。
甚至，这一剑快到他脖子上的皮肤都忘了裂开，他额前的一缕白发，都忘了断开。
直到片刻。
一缕白发，缓缓飘落至地面，他觉得脖子上一疼。
下意识用手一捂。
抬手再看，满手鲜血。
而眼前那个男人，手里那把无柄怪剑，依旧还乖乖地躺在剑鞘之中，好似，从未出鞘一般。
“走吧。”
苏久打了个哈欠，径直走向了床榻，就这么躺了上去：“暗河也好，天外天也罢，我对你们都不感兴趣，对你们想要做的事情，更加不感兴趣。
大晚上的，就不能消停一点，想要试探我，就不能白天再来。
晚安，不送。”
说完，盖上被子，呼呼大睡。
只留下莫棋宣的手，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这一剑，快到就连害怕的情绪，都来得如此之晚。
半晌！
莫棋宣双手死死地篡在一起，对着苏久恭敬的一个鞠躬，然后，翻窗出去了。
临走之时，还轻手轻脚的关上了他自己打开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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